徐雅倒是沒繼續問，趴在霍仟源胸口，很快就睡著了。
可霍仟源卻睡的不踏實，夜里竟然還做了個夢，具體夢到了什么，他第二天早上起來就忘記了，就記著，像是誰軟軟的喊著爸爸，那聲兒，可招人稀罕了。
霍仟源期起的早，徐雅昨兒累了一天，渾身乏累，就多睡了會兒。
老霍早上起來就去洗漱，看著衛生間放著的衣服，也沒見石大娘跟收拾，還有廚房，也沒煙火氣。
他洗漱后，就走到石大娘那屋，敲了門，沒得到回應。
但門把一碰，卻是能打開的，霍仟源心生奇怪，但還是沒打開房門往里瞧，想著，還是等徐雅起來了，讓她去看看好了。
早飯沒人整，他就來做飯了！
正等霍仟源從咸菜缸子里將徐雅腌的咸鴨蛋撈出來，突然聽到有人開門的聲兒。
“四嬸子，一大早的你這是干啥去了？”
石大娘沒想到霍仟源這個時候還在家，一般這個時候，霍仟源可是去上操去的。
“我、我沒干啥去啊，就是出去溜達了下。早飯還沒做的吧，我來做。”
明顯看著石大娘有事兒，霍仟源臉色不好，語氣也帶著強硬的嚴肅。
“說實話，你干啥去了，去找那老頭了？你、你這都多大歲數了，干啥啊，干啥要這樣啊。”
瞧把老霍給氣的，臉色鐵青。
“算了，我不管你這個了，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跟那老頭一起回去得了。”
“仟源，你這話說的可就是沒良心了，我在你家里是吃著住著穿著，可我也給你家看孩子了，一下四個孩子，哪一個不是要費心。
當年，你要是早早的娶了槐花，能有后面那么多的事兒。
是你一直不娶，大道理說了一通，要是你取娶了槐花，我現在就是你丈母娘，你敢跟你丈母娘這樣說話？”
這些話，石大娘從瞧見霍仟源過的好后，就一直反復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先前石大娘還很聽霍仟源的話，以為這家里掙錢的都是徐雅。
后來聽誰說了句，徐雅開飯館的錢，可全是霍團長給投的。
這下，石大娘就開始多想了起來。
覺著徐雅之所以能有錢，還是靠著霍仟源，要是沒了霍仟源，她徐雅算個什么啊。
這樣想的結果就是，讓石大娘以為，不管是誰跟了霍仟源，都是能過上福貴生活的。
今兒正好也是就看到了霍仟源一人，石大娘一下就口不擇言起來，將之前的事兒，跟著自己內心所想的話，全是說了出來。
霍仟源看著蠻不講理的石大娘，氣的眼神都變冷了。
“這話是誰給你說的？當年我說不娶了？我說的是啥話，我爹媽是不在跟前，可你們都在跟前的。我說讓她等我，等到我在部隊存點錢，好回家去娶她，是她自己先跟人跑的。
后來，你們說怕她名聲不好聽，就說是我認了槐花當妹妹，我也沒說啥，就認了。
咋地，現在你還反過來怨我了？”
石大娘哼哼著說，“咋不怨你，就是怨你，你干啥讓她等，啥事兒都是等出來的。”
徐雅是被吵鬧聲吵醒的，不過是，剛醒來，就聽到如此勁爆的一個消息。
“你要娶誰？”
背后傳來一陣咬牙切齒的聲兒，霍仟源忙著瞧向徐雅，只覺著頭大。
剛才就想著講話說清楚了，沒想到，屋里還睡著媳婦本尊呢。
“沒事兒，早飯在鍋里，你去里面看看。”
徐雅盯著老霍跟石大娘，打量了一圈，倒是聽話去了廚房。
不過隱約聽著，霍仟源讓石大娘跟他去書房說。
徐雅攪動著鍋里熬的米粥，一臉的生氣。
好啊你個霍仟源，前頭有個前對象，這又出來一個差點娶回家當媳婦的女人。
什么時候，老霍的女人緣那么好了。
虧得她，還怕老霍吃醋生氣，還特別謹慎的跟自己身邊的男性，保持著很遠的距離。
想著事兒的徐雅，心不在焉的，連鍋里的粥熬糊了都不知道。
還是霍仟源跟石大娘說完話，讓她今天就收拾好東西，跟那個老頭一起離開。
說完了后，他回來，正想去找徐雅解釋下。
還沒走到跟前，就聞到了飯糊了的味道。
他忙著上前，將火給關了。
“廚房要被你給燒了，想啥呢，飯糊了都不知道。”
徐雅望著霍仟源，語氣淡淡的說，“想你到底有幾個前任，前對象張燕，現在又多了個差點結婚的槐花，怎么著，是不是，等等還有個帶著孩子的女人，來找你認爹啊。”
“那不能，我就跟你一個，別的都沒那回事。”
“那個槐花，想好了，咋給解釋嗎？”
徐雅也不是蠻橫不講理，就是想知道霍仟源的過去，她未曾參與的過去。
“那個。”霍仟源有些無從談起的扒拉了下頭發。
“怎么著，故事太多，不知從哪里說？”
“不是，主要是我人都記不住了，說啥啊。就記得當年我倆，是我爹媽，跟槐花爹媽定下的，可后來，我爹媽沒了后，我就離開家了。去當了兵，中間回家看了下，也去槐花家看了。說，還年輕不是，讓她等等，等我攢夠了錢，接她跟我去城里。”
霍仟源那個時候，才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伙子，也沒想著辜負槐花。
但他還是太就尋思，多掙錢這樣才能娶媳婦結婚生孩子。
而槐花家呢，覺著霍仟源一個窮小子，家里還有吃不飽飯的弟弟妹妹，有點瞧不上老霍家。
正是愁著找不到理由推了這門婚事，聽霍仟源說結婚的事兒，等他掙夠錢了，再結婚。
就用霍仟源的緣由，將這門婚事給推了，槐花也找了別人。
可那個男人不正干，還耍流氓，很快就跟槐花滾了麥秸垛。
沒多久，槐花就懷孕了，可那個男人，就是不說扯證的事兒。
顯然槐花是被人騙了，可槐花一直覺著她的是真愛，就四處找那個男人。
還說那個男人看到她生的兒子，肯定會愿意要她的。
在找這個男人的過程中，槐花還跟霍仟源要過錢。
不過，之前霍仟源不知道，就尋思著，兩方爹媽都認識，他跟槐花沒結婚，當妹妹也是一樣，還真是給了點錢。
徐雅聽到這里，悶哼瞪了霍仟源一眼。
“你還真是好樣的，給人錢，厲害啊。還沒認識我呢，就那么多的桃花運。早知道我也多找個小年輕，耍耍朋友。”
“你敢，耍什么朋友。沒聽主席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處對象就是耍流氓。”
“那后來呢，你跟槐花還見過面嗎？她長得好看嗎？身材有我的好嗎？”
霍仟源低首，望著滿臉醋意的小媳婦。
“我記不住她長啥樣了，就知道黑。小時候仟松喊她黑妞。反正跟你比不上，連你的小腳丫子都比不上。
媳婦兒，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兒，你別為難哥了，真的記不住。”
“算你識相，都給我說了。仔細想想，真的沒有跟誰整了個孩子？”
“我發誓，絕對沒有。我霍仟源不是那樣的人。”
老霍這輩子在遇到徐雅之前，還真是沒對任何女人上過心。
跟槐花這個，是家里爹媽定下的，他那個時候懂個錘子啊。
跟張燕，則是在部隊里，張燕先對他有了心思，被隊友起哄，稀里糊涂的處了一段時間。
直男木訥的霍仟源，面對自己不是很喜歡的女人，還真是不會想著去。
霍仟源啊，這輩子，將自己所有的愛，跟流氓，都用在了徐雅的身上。
要是遇到喜歡的人，就是鋼鐵直男都能浪漫起來。只有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才會裝冷的。
他們這話說完了，早飯也糊的差不多了，不過，瞧著也能吃。
簡單吃過早飯，徐雅就開始忙著洗衣服，仨孩子在屋里玩，客廳也臟，徐雅將沙發套，全都拆了下來，打算一起洗洗。
隱約聽到石大娘跟霍仟源哭著說話的事兒。
但沒過多久，石大娘就從屋里出來了，手里提著一個行李包。
看著徐雅跟仨孩子，也沒說啥。
倒是軍慶看著石大娘走，噠噠的走了門口，拽著她的衣裳，喊石奶奶！
小孩子是最重感情的，可惜，石大娘對這幾個孩子，就是任務似的疼愛，望著軍慶，也沒說抱一下。
倒是徐雅將拖把放下，彎身將小兒子抱了起來。
“這就走了。”
這話徐雅其實是問霍仟源的。
石大娘跟著接了句，“不走能咋的，還不是你們攆我走的。”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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