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掏出一把一人長的鋸子,順手試了幾下,木匠活的記憶還在。
然后是刀子,鑿子,刨子,尺子,墨線,錘子,木榫……琳瑯滿目,應有盡有,白玉京現在就能擺攤開木匠鋪了。
退出這個至少有一座三層樓大的蟲王勢力范圍后,白玉京就吹著“California dream”的曲子,開心的車起了木頭。
在“嚓嚓,嚓嚓”鏗鏘有力的節奏中,很快,一棵、兩棵、三棵……二十幾棵樹被白玉京車翻在地。
然后吹起火折子,生了一團篝火,對邊上看熱鬧的閻天天說:“我們一時半會兒回不去,現在這兒生活兩天,你打點獵物出去,回來我給你做點好吃的。”
閻天天想了一下,白玉京在廚藝這塊兒,確實是有得天獨厚的天賦,跟著他在一塊兒,不說別的,單單是吃的方面,就能讓自己大為著迷,如果不是因為這家伙人品太賤不兮兮的,自己還真的可能喜歡上他那么一小丟丟,畢竟,雖然他很討厭,但是有一副討人喜歡的皮囊。
好的靈魂百里挑一,我還是喜歡好的皮囊。
在閻天天一手拿著一只野雞,滿臉塵土,滿身更是被荊棘木枝刮得到處是洞,一動就露肉回來的時候,驚奇的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座小小的木屋,木屋里面有積年睡軟的皮褥子,有炕有灶有鍋碗瓢盆有水缸。
再進一步,閻天天更加震驚了,這水不是一般的水,居然都是靈泉之水,里面的靈力之強,就連自己都心生覬覦。
“這水是怎么回事兒。”
“我引了一道山泉過來。”白玉京手上不停的用刨子、鋸子做著什么,滿頭大汗,神情專注的對著一個畫滿亂七八糟,鬼畫弧一樣的獸皮做著什么?
“騙人,這里雖然是森林,但是卻并沒有什么高地,怎么可能把山泉引過來。”
“哦,你想聽嗎?”白玉京抬起頭,目光有神,學霸師兄碰到學渣師妹,不就是這樣充滿好為人師的眼神么?
我已經有多久沒有這種生活了,能碰到一個欣賞自己靈魂勝過皮囊的人,是多么難啊,難能可貴,既然沒有,那么老子就創造、制造、改造一個出來,省的人生太寂寞,孤獨終生啊。
“你能把師門秘技傳給我!”
“咳咳!咳咳!”白玉京差點被這句話給雷到了,但是立即想到這才是這里人說話的風格,不由嘿嘿一笑,“都是些小玩意兒,不過是些好玩的常識而已。”
“那我先謝謝你,不過我有言在先,我已經有自己的師傅了,一生不會背叛我的師傅……”
“小丫頭,你想多了,我只是和你交流一下心得……別叨叨了,我們開始吧。”
“好!”
于是,在密林中溫馨的小屋中,一只包裹了無數流螢閃著幽幽綠華的燈光下,白玉京開始用學霸的口才,循循善誘一個“無知”的少女,多么香艷的一幕。
“是這樣的,我們這兒不是有條河流嗎,我在水中支起好多小水車,”白玉京用盆里縮微的小水車和一碗倒進水車里的水做演示,就看到水被一點一點的車了出來。
“這不是也很簡單嗎?我也會?”
白玉京翻了一個白眼,暗自對自己說,得,又碰到一個眼高手低的小師妹,但是嘴上卻不能打擊這個小女子的興趣,“是啊,很簡單,我就知道你一聽就會。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你太聰明了。”
“真的,我真的很聰明么?可為什么以前在家里練功的時候,老師一直都說我笨,還經常用木板打我的手心。”
“師傅分嚴師和慈師兩種,我大概是后者吧。”
“謝謝你!”
坐在生了火的火炕上,看白玉京彎腰忙碌,生火做飯燒菜,燒洗澡水。
雖然一直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是這還是閻天天第一次真實感受到,在日常的衣食住行中,居然隱藏著如此巨大的天然之趣,忽然間,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明白了白玉京為什么不喜歡修仙了。
仙凡之隔,隔的是生死,隔開的同樣也是人間真性情。
閻天天第一次發現,自己其實也可以喜歡上這種生活的。
“把碗刷了,另外就是把床鋪幫我撐好,還有就是等洗澡水熱了,就幫我打出來,我半個時辰后回來。”
“你不會法術,一個人不安全……”嘴上這么說,閻天天強橫的告訴自己,他不安全關自己什么事兒,哦,不對,自己不就是為了沾染他的氣運嗎。
“沒事,你看我現在像是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嗎?”
聽白玉京說,閻天天才發現,還真的是這樣,此刻的白玉京才是真正的武裝到牙齒,渾身都是刺猬一樣的軟猬甲,頭頂“滅蚊器”葫蘆,手拿一把過分淬毒,變得黑烏烏的一尺長匕首,座下還有一只黑虎。
“步搖在這兒看好家,我去去就來。”
白玉京安排完,云步搖立即開心的做了一個揖,她從來沒有發現,像白玉京這么夤懶的人,居然把家務事玩的團團轉,不由首先對白玉京又多了幾分愛意,至于白玉京的安全,那根本就不是需要擔心的事,如果真的要擔心的話,那也是遇上白玉京的人,不要死的太慘了。
等白玉京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些東西。
是一個散發出惡臭的小盒子,一個裝了數只小毒蟲的盒子,一個巴掌大的白瓷片。
“你們倆先睡吧,等我困了再睡。”
“請問主人睡哪里?我先幫你暖好被窩。”云步搖乖巧的說。“我知道了,主人一定是睡床上。”
“哈哈哈哈!”看著閻天天的臉色變黑,白玉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自己在別人的眼中,就是一個小惡人,沒必要改變這個形象。“我自然是和你們倆睡一張床了,要不我還能睡地上?”
白玉京反問,這云步搖的乖巧就在識時務,捧哏及時啊,否則的話,自己怎么可能帶一個拖油瓶在邊上,那純粹也是一個生活的低能兒,說白了就是衣食起居都需要自己照顧,不過就是嘴巴甜,長的好看,人又聽話,還喜歡用濕漉漉的大眼睛專注的看著你,這樣被人注意的眼神,那是上一世學霸必備的啊。
如果沒有了崇拜,做學霸又有什么意思。
云步搖這么崇拜自己,沒她,自己的生活會少很多樂趣的,生而無趣,何不去死。
而閻天天顯然在這兒塊兒就差太遠了,不過不打緊,這不是在被自己用學霸的手段調制嗎?天長日久,總會被自己改變的。
“不行,你要是趕上我的床,我立即割了你!”
白玉京聽了一愣,得,這基本的性教育環節,可以省略三百字了,這小妮子貌似啥都知道了,這樣也好,調教的過程又少了些手續。
真正的調教,不是鞭子大棒,恰恰應該是胡蘿卜和蜜糖。
一邊和閻天天斗嘴,一邊享受著云步搖灌輸的心靈雞湯,白玉京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停歇,各種解析液,硫酸、萃取液、顯像劑,非常不容易找的重金屬鋇合成的硫酸鋇,還有西方巫婆必備的坩堝、鵝頸瓶、量杯、量筒一時之間都出現在了白玉京的手上。
就像是變魔術一樣,飛快的在白玉京的手上出現了一蓬蓬火焰,一片片光影,將白玉京的身形如同魔鬼影子一樣投射到身后的木墻上。
從量杯、鵝頸瓶里面綠色液體中發出的反光照射在白玉京的臉上,不時還有一陣煙霧升騰彌漫開來,這一切讓白玉京顯得神秘而恐怖,不過看在從另外一個充滿火焰和硫磺味道世界中長大的閻天天來說,很親切,很溫馨。
在迷迷糊糊中,白玉京的身影似乎在溫柔的大男生和恐怖而邪魅的大魔王之間來回轉換,讓自己眼睛都花了。
第二天一大早,雖然仍然是黑色,但是憑直覺,已經知道現在的時辰了。
白玉京已經將桌上的那些神秘的東西收起,有兩張紙擺在桌面上。
一張畫的是奇怪的大型生物,既像傀儡又像木偶,上面用白點圓圈和箭頭標注了極處重要的位置,注明靈石兩字。
另外一張紙上寫的則是蟲王弱點,糞便構成:香囊獸、神秘鱗片、森林樹葉(香囊獸于琉璃森林外三十公里處,貌似有蟲王一只對頭,在哪里找到蟲王損傷的體表硬殼和神秘鱗片。)
下面則是一張香囊獸分布地圖,重點備注了幾條從此地通往香囊獸之地的路徑,看黑虎累的要死,呼嚕震天的樣子,就知道一人一虎昨晚行了多少路程了。
閻天天接著往下讀:通過查看三公里內森林樹葉啃食情況,分析咬合缺口可以分析出蟲王的就食地點。
最后一點很重要,這只蟲王已經進入了懷胎期,在他分娩的時候,便是它最虛弱的時候,到時候就要用計策,將他引出,溜入洞穴,尋找寶物。
最后,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閻天天看到這一切,忽然神情復雜的看了白玉京一眼,不得不說,他開始有些佩服白玉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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