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的夜晚,有人哭,有人死,格外漫長,但是到了黎明時分,一切逐漸趨于平靜,塵埃落定。
白帝宮,御花園內(nèi),趙御獨自跪在那一盞紅燭旁,面色肅穆,眉心三道朱砂大道紋于光芒照耀之下,熠熠生輝,有著難以形容的浩瀚威嚴(yán)。
天際之上依舊有著片片雪花墜下,隨后梁破魁梧的身軀,頂著飄雪,由外快步踏入倚天接地的玄天木之下,來到趙御身后,同樣跪下,輕輕開口道:
“陛下,廣域城萬劍山和神京城的圍捕,暫時都結(jié)束了。”
梁破的充滿磁性的聲音落下,趙御那年輕的聲音便自前方傳來:
“破啊,和朕說說具體情況。”
隨后梁破點頭,聲音繼續(xù)響起:
“回陛下,山文柏和其妻子,已在廚房之內(nèi)自我了斷,死前他只是親自下了一碗面,并未做其余之事,司天塔已經(jīng)連夜組織了經(jīng)驗最豐富的仵作修士對山文柏的尸體進行剖析。”
梁破說完此句之后,停頓了一息,繼續(xù)開口道:
“山文柏死于難以想象的神魂反噬,其本體實為一位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而他的妻子,死因是中毒。”
“那位大國師或是一位普通人朕早有預(yù)料,因為神京城內(nèi),山海圖籠罩之下,任何一位修士都不可能有所隱藏,而且一藏就是這么多年,更何況,山文柏還在皇極殿內(nèi)上過早朝。”
趙御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絲冷意,因為這一抹深藏于神京城光明之下的黑暗,足以讓任何人都毛骨悚然。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
誠然,山文柏的耐心足夠的好,好到這么多年一直默默經(jīng)營,忍而不發(fā),但是趙御的出現(xiàn),以及其所帶來的跨時代巨變,深深刺激著這位前朝國師,若他還不有所行動,那么就沒有再出手的機會。
雙方博弈,猶如下一局本就是一邊倒的棋局,而進入新時代的大夏,所擁有的優(yōu)勢太大,山文柏想要完成那虛無縹緲的復(fù)國美夢,千難萬難,因此歸宿和終點便是七竅涌血,身死道消。
其實對于大國師的死亡,趙御的內(nèi)心并未起太大的波瀾,因為這在他看來,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之事,隨著防御石像塔的普及,這些所謂的前朝遺民將無任何容身之地,被抓捕,被殺死只是早晚之事。
但是大國師所擁有的手段,卻讓年輕帝王陷入思索,短時間的思索之后,趙御那平穩(wěn)的聲音繼續(xù)響徹整個玄天木之下:
“對于大國師這種人來說,尸體反而更能告訴我們更多,綜合之前所得到的信息,前朝贏氏皇族傳承神通為水月鏡花,其除了擁有復(fù)制其余神通的強悍威能之外,還可形成一位可自我修行的鏡中人,類似于另一具軀體。
“然而大國師在南蠻戰(zhàn)場,死了一具本體,也死了一具鏡中人。”
“陛下,南蠻戰(zhàn)場死的本體是一具早已經(jīng)死透的行僵。”
趙御身影落下之后,梁破開口,輕輕提醒,隨后依舊跪在燈前的趙御點頭,繼續(xù)張嘴開口:
“所以前朝大國師姜氏一脈,所隱藏的傳承神通,應(yīng)該是類似于奪舍重生的手段,這些前朝遺民,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年輕帝王發(fā)出一聲輕嘆,對于一個傳承久遠的王朝而言,哪怕已經(jīng)國祚消亡,其手段依然還是層出不窮,但是對趙御,想要向外擴張,那么一個穩(wěn)固的后方必不可少。
“陛下,這一次,臣保證,這位大國師死的不能再死。”
梁破說出的稟告聲,有著罕見的堅定,隨后趙御轉(zhuǎn)身,望著燭光之下前者锃亮的光頭,忽然嘴角一扯,發(fā)出一陣輕笑,繼續(xù)開口道:
“山文柏到了最后依然還想著去萬劍山頂送死,企圖金蟬脫殼,順便讓慕容和和朕結(jié)個仇,給朕找不痛快,卻沒想到,朕的人比他還要早就到了廣域城,而慕容和竟可以放著成圣機緣不要,也將他的鏡中人直接一劍斬死。
“倘若于朕登基之前,廣域城到神京城,消息傳的最快也差不多要一日光景,他此法或許還能成功,而如今,哪怕是怒獸軍,朕都可以一瞬間降臨廣域城,因此山文柏其實是輸給了這個新時代。”
趙御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淡然,但是卻將大道之下的殘酷表達的淋漓盡致,無論你有多么才智無雙,心思縝密,在代差之下,都是徒勞,都注定如大浪淘沙一般被淘汰。
趙御的聲音平穩(wěn)淡然,但是卻將大道之下的殘酷表達的淋漓盡致,無論你有多么才智無雙,心思縝密,在代差之下,都是徒勞,都注定毫不留情地被淘汰。
神州浩土之上,再冗長的黑夜,哪怕是夜晚三年之久的極北雪原,都終會迎來黎明。
因此打小就相依為命的主仆二人一番交流之后,神京城東方的夜空,逐漸出現(xiàn)了第一縷光芒。
黎明刺破黑暗,梁破抬頭,望著前方趙御并不寬闊的肩膀,繼續(xù)輕輕開口道:
“陛下,萬劍山頂,慕容和將原本用于成圣的青蓮劍氣釋放,再次閉關(guān)沖圣,而司馬安南和怒獸軍與劍閣弟子發(fā)生了些許摩擦,那些弟子們的情緒有些激動,需不需要讓夜魘司也過去?”
“劍閣弟子未參加潛龍秘境,因此心高氣傲了些,劍修一向如此,讓司馬安南鬧吧,他有分寸,而對于萬劍閣,朕有預(yù)感,慕容和的能耐遠不止如此,也許他能創(chuàng)造奇跡也說不定。
“而朕尋找的機緣,或許就在那兒!”
趙御語畢之后,直接抬頭望著上方的虛空,整個神州浩土之上,他能感應(yīng)到有兩處隱隱有契機呼喚,一處為北,一處為南。
北方琉璃城,冰原女圣!
南方萬劍山,慕容和!
“陛下,原禮部尚書游庭堅已經(jīng)收押于白帝宮之內(nèi),您是否要見一見?”
“不必了。”
淡淡的回應(yīng)聲自趙御口中傳出,隨后他的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膝蓋處的草屑,迎著晨曦,緩緩走向御花園外,只留沉穩(wěn)的聲音環(huán)繞于原地:
“今日大夏歷九十年第一次早朝,直接帶著游庭堅上朝,朕將同六部,內(nèi)閣,三司,文武百官共同提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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