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剩下的時間,他們基本上都無聊中度過,而陶家人的心情可能就沒有他們那么輕松了,每個人的臉上都陰云密布,除了必要的溝通,大家也沒什么別的話,就這樣直到第二天早上。
這天早上,當韋紫凌在賴床的時候,高翔在韋紫凌房間外咚咚的錘門,開門之后韋紫凌便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消息,我們的血樣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中老爺子指甲里的n,當然也包括重點嫌疑人范明了。
“這也太奇怪了吧,我們當晚在場的男性沒有一個人被比中,難不成是天外飛仙?這個兇手可以沖破重重防護將老爺子殺害?”韋紫凌自言自語到。
“韋美女,你不要這樣胡思亂想,這其中一定在什么地方出了問題。”高翔目光堅定的對韋紫凌說。
“什么地方會出問題?只有可能是我們的偵查范圍還不夠大,有些嫌疑對象目前還沒有進入我們的視野,我覺得要把每一個近期跟陶家有過接觸的人的血樣都采集下來比對,肯定能比中真兇。”
“韋美女,這樣大海撈針,無疑會浪費大量警力,我認為我們初期的判斷絕對沒有錯,兇手一定藏在當晚住宿的幾個人中間,我有一個懷疑對象,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種可能了。”高翔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懷疑誰?”韋紫凌連忙問,韋紫凌相信高翔,他的判斷一向都很準確。
“我可以跟你說,但希望你能配合我演一出戲。”
“你說什么都可以,只要不犯法,我都幫你。”韋紫凌回答。
高翔將他的推斷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韋紫凌,聽的韋紫凌眼前一亮,天才,果然是天才,這都能想得到。
韋紫凌把鐘貴隊長、項祥以及范家所有人都叫到了一樓大廳,大家都莫名其妙,而韋紫凌也不急著解釋,然后韋紫凌把“舞臺”交給了高翔。
“昨夜一夜難眠,我閑來無事,便將案當天早上拍攝的錄像翻出來看了一遍,當我看到最后一個鏡頭時我大吃一驚,這是那個畫面的截圖,給你們看一下。”高翔掏出自己的手機。
范君將手機接過來看了看說:“這拍的好模糊啊,看起來好像是一顆扣子,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這是因為我的手機當時掉在了地上,碰巧才拍到了這一幕,所以畫面很模糊。”韋紫凌解釋了一下。
“一顆扣子的確沒啥好奇怪的,但它出現的地方很不正常,它在老爺子的床底被拍到,經排查這不是老爺子衣服上的扣子,我認為非常有可能是案當晚兇手遺留下來的,老爺子死前跟兇手有過一段時間的掙扎搏斗,期間撤掉兇手一顆扣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高翔說道。
“咦,原來是這樣啊,我沒見過這樣的扣子,那這扣子會是誰的呢?”范君連忙問道。
“鐘隊長,你看看,這扣子你應該會很熟悉。”高翔將手機遞給鐘貴隊長。
鐘貴隊長接過來看了看說:“畫面確實很模糊,不過放大一點看,這扣子倒是很像我身上這警服扣子,這扣子外沿上還有p1英文字母呢?”
“是的,這就是一顆警服扣子,我在現場找到了它。”高翔將一顆鐵扣子放在桌子上,大家湊到跟前一看,果然是跟鐘貴隊長警服上一模一樣的扣子。
“那一天晚上,進入老爺子房間的不止范明一個人,這個人還穿著警服,而那一天穿警服的人只有項警官你一個人,項祥,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高翔將視線集中在項祥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隨著高翔也都看著項祥。
項祥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紫說不出任何話,此時陶家人更激動了,范君走上前去雙手提著項祥的衣領狂吼:“你跟我說,為什么你的扣子掉在了我爸的床底下?為什么!”
范君歇斯底里的時候還在項祥身上四處查看,找來找去現項祥警服最下擺的扣子的確少了一顆,范君的情緒更加激動了,舉起拳頭就要狂扁,卻被鐘貴隊長一把拉住。
此時的項祥面紅耳赤的爭辯:“那天晚上我穿的根本不是這套警服,這是我今天才換的。”
“這么說,你承認那天晚上你穿的是警服嘍?”高翔在一旁問道。
“我什么時候承認了?額,不對,我本來那天穿的就是警服啊,也不對,我進范老爺子房間沒有穿警服。”項祥已經滿臉通紅言語混亂了,周圍的家屬更是鬧得不可開交。
“那你穿什么進范老爺子的房間?”高翔又問道。
“我沒穿什么進范老爺子的房間,唉,不對,我就沒進過范老爺子的房間。”
“那你的扣子怎么會掉在現場了?”
“那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是沒進過老爺子的房間。”項祥終于開始理清了思路。
“是不是有人故意將祥哥的扣子丟在床底下,專門陷害祥哥。”章嵐說道。
高翔說:“誰會這么做?竟然陷害一個警察。吃飽了撐著嗎?”章嵐頓時啞口無言。
“鐘隊長,你看,這個事情該怎么處理?”韋紫凌問在一旁的鐘貴隊長。
鐘貴隊長很尷尬,這種事他也從來沒有經歷過,鐘貴隊長想了想說:“我馬上跟局里的領導匯報一下,你們等等。”
鐘貴隊長出去了,過了不到五分鐘就回來了,他說:“項祥同志,局領導希望你現在就跟我們到縣里去,配合我們調查。”
項祥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他說:“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會主動配合的,不過要是我是無辜的,我一定會查清楚今天的事情,我看到底是誰在陷害我!”
項祥說話的時候眼睛死死的盯著高翔,他走到鐘貴隊長面前伸出雙手說:“鐘隊長,要把我拷起來嗎?”
“小項啊,這就沒必要了吧,都是自己人,再說只是讓你配合我們調查一下而已啊。”鐘貴隊長笑著說。
“哼哼,可是有些人卻把我當成兇手看了,鐘隊長,我們走。”項祥的話里充滿了火藥味兒,他抬腿轉身準備出門時還不忘回頭瞪一眼高翔。
“呵呵,項警官慢走,鐘隊長你詢問他的時候,記得親自將他的血樣重新采集一遍。”高翔冷冷的說。
韋紫凌看到項祥的背部瞬間有些輕微的抖動,他背對著我們,韋紫凌看不到他的臉,但韋紫凌能想象他聽到這句話時震驚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項祥轉過身看著高翔問道,眼睛里透漏著一股寒意。
“什么意思大概只有你最清楚了,我明著跟你說吧,你那偷梁換柱的把戲我今天看穿了。”高翔緩緩地說。
“高翔,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鐘貴隊長非常困惑的問。
“鐘隊長,其實自從我今天早上聽你說,我們那晚住在范家大院的5個男性的n,竟然沒有一個比中老爺子指甲里殘留的兇手的n,我又非常確定兇手不可能是我們之外的人,而范老爺子指甲里的n又不太可能是兇手之外的人留下的。
然后我就開始懷疑我們的采血工作有可能出了問題,你采血樣的那天,項祥是唯一一個我沒有親眼目睹被采血的人,他的血樣是自己送過來的,想來想去只有項祥有機會把在血樣上造假,項警官,你說是嗎?”高翔說完靜靜的看著項祥。
項祥的臉色慘白,張開嘴想說什么卻又合上了,喉結滑動了一下,感覺像是咽下來了什么東西,韋紫凌知道,那是他把想說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項祥此刻的心情韋紫凌大概可以揣摩到,那就是說什么都沒用了,他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蹲在地上抱頭大哭,范家人看到他這樣,反而不吵不鬧了,大伙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兒,項祥站了起來,對章嵐說:“章嵐,月兒呢?讓我看看她。”
章嵐將月兒抱了過來,項祥伸出手說:“月兒啊,讓叔叔再抱一次好嗎?”
小姑娘驚恐的往媽媽背后鉆,平日里喜歡給她買各種玩具的項叔叔現在變得好奇怪,她很害怕眼前的這個怪叔叔。
項祥看到月兒的反應,鼻子一酸兩眼淌下熱淚,突然他撥開人群健步沖向樓梯口,當他沖到二樓拐角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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