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昏暗的電梯里,無頭的尸體倒在血泊中,而在電梯門邊的角落,一個頭顱靜靜的靠在那里。
“柯凱,抬起頭,問你話呢!”韋紫凌猛拍一下桌子說。
柯凱抬起頭看著韋紫凌,努力睜大眼睛,說:“警官,一夜沒睡,太困了,說了很多遍了,人不是我殺的,你們要相信我。”
凌晨四點鐘,某城區派出所外的街道一片漆黑,審訊室里卻燈火通明。
“這次,再來一遍,我們是公安局刑偵支隊民警,我是韋紫凌,旁邊的這位是孫林。我們現在依法就新華印刷廠的員工彭泓卓被殺案對你進行訊問,你應當如實提供證據證言,如有意隱匿罪證,要負法律責任的,你聽明白了嗎”
“我聽明白了。”
“你叫什么名字?”
“之前不是問了好多遍了嗎?”
“哪來這么多廢話,問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前面是初步了解情況,這次是正式訊問,從現在開始整個過程都會同步錄音錄像,你說的每句話都會被記錄下來,這是程序,請你配合。”
“我叫柯凱。”
“你的年齡、學歷、家庭住址和工作單位。”韋紫凌問話的同時,孫林在一旁快的敲擊鍵盤記錄著。
“我19年4月出生,警官學院畢業,本科學歷,家住天楚省云黃縣區,目前在“新華”印刷廠當保安。”
“昨天晚上11點半左右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那個時候我正在印刷大樓里巡夜,因為再有半個小時我就下班了,廠里規定,交接班前要把廠區里每個地方都巡查一下。”
“你在巡查的時候,有沒有現什么可疑的情況?”
“沒有。”
“當時印刷大樓里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
“這幾天廠里放假,整個廠都沒幾個人,我沒現印刷樓里有其他人。”
這些問題在初審的時候,韋紫凌已經問過好幾遍了,坐在“老虎椅”上的柯凱止不住的打著哈欠,顯然他并沒有清楚認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你是怎么現死者的?”韋紫凌問。
“我當時從一樓逐層檢查到六樓,六樓檢查完畢后,因為前面都是爬樓梯上來的,腿酸,所以打算坐電梯下樓。當時樓道里很黑,我摁開電梯門,里面伸手不見五指,剛抬腿就被什么東西絆倒了,我爬起來打開手機的閃光燈。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現地上竟然躺著一個死人,頓時魂飛魄散,拼命拍打電梯門并從里面跑了出來,跑到廠門口時遇到了來換班的人,他報了警,然后我就一直等到你們過來。”柯凱說道。
“你怎么確定是死人?”
“地上全是血,黏糊糊的,那腦袋都滾到腳旁邊了,還能是活人?”
“你認識死者彭泓卓嗎?”
“認識,但我當時不知道是他,他是我們保安隊的隊長,五十多歲。”
“你跟死者有過什么過節嗎?”
“沒有。”
“我有個問題問你,你巡夜都不帶手電的嗎?”
“肯定帶了啊。”
“既然有手電,你進電梯前怎么會看不見地上躺著一個尸體?還能被絆倒?”
“當然帶了,但在一樓的時候摔壞了,當時我在一樓檢查,路過電梯的時候,冷不丁看到電梯口蹲著一條大狼阿黃,那阿黃撲上來就想咬我,幸虧被繩子拴著,嚇得我手電筒都掉地上摔壞了,后面我都是用手機自帶的閃光燈照明,在六樓進電梯時我關了閃光燈,正低頭玩手機,突然就被絆倒了。”
“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沒有?”韋紫凌最后問。
柯凱思考了一會兒說:“沒有。”
“確定沒有了?”韋紫凌盯著柯凱的眼睛問。
柯凱避開韋紫凌的眼睛,低下頭想了很久,“應該應該沒有了吧。”
案第三天,媒體對于“新華”印刷廠斷頭案的報道便已鋪天蓋地,外界的輿論五花八門,引起了市局領導的高度重視,命令我們刑偵大隊迅偵破案件,平息議論,還家屬和公眾一個真相。
看守所里,韋紫凌和孫林再次提審柯凱。
隔著鐵柵欄,韋紫凌說:“昨天,我們調取了監控錄像,錄像顯示當時大樓里只有你和彭泓卓兩個人在場,彭泓卓身異處,柯凱,你怎么讓我相信彭泓卓的死跟你沒有關系。”
“兩位警官,我也沒法解釋,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我跟他又不熟。”
“還在狡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跟他不熟?我讓你看看這個東西。”
韋紫凌翻出著桌上的案卷資料,抽出里面的一張照片遞給他,照片里有三個人,中間的是彭泓卓,左邊是他的女兒,右邊是他的兒子。
韋紫凌問:“柯凱,這照片里的女孩是你的前女友吧?”
柯凱看了又看,尷尬的點點頭說:“照片里的女孩子叫彭蘭芳,的確跟我談了一年戀愛。”
“這個女孩跟照片中間的那個男人是什么關系,你知道嗎?”
“我知道。”
“那你為什么前天不交代清楚?”
“交代這個干嗎?這跟彭老的死有什么關系嗎?”
“關系可大了,說一下,你們為什么分手?”
“她父親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他要自己女兒找一個高富帥,至少也得有個穩定工作,而不是我這樣一個當保安的窮**絲。”
“所以你因愛生恨,把彭泓卓殺了?”
柯凱一聽,急了,說:“胡說八道,都分手一年了,我早把那段感情放下了。”
“呵呵,據我們調查,因為這件事,后來工作中彭泓卓處處排擠你,無數次給你小鞋穿,你就沒有想過報復他?”
“呵呵,沒有想過。”
“為什么?”
“前女友為我墮過胎,因此還無法生育了,后來還得了間歇性精神病,我知道彭泓卓因為這個事一直在恨我,曾經在值班室,還當著很多人的面說要給我個教訓,但老彭的死真的跟我沒有半點關系,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想殺他,那也不會在我一個人值夜班的時候動手啊,這也太笨了吧?我怎么說也是警校畢業的吧?”
韋紫凌冷笑著說:“一氣之下頭腦熱拿刀就捅,這類激情殺人的案子,我們碰的多了,我猜那晚在電梯里,老彭肯定又把你羞辱了一頓,估計觸碰到了你的心理底線,你因此喪失了理智,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這么殘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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