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斌的死是全案的一個重要轉(zhuǎn)折,可以說,因為焦斌的死和署名焦斌的遺書,讓高翔把之前的猜想全部貫穿了起來制造表層案件,偽裝筆跡假像,引入警方施壓,以自證清白為名殺死裴捷,以自殺謝罪為名殺死焦斌。
這是一個非常精密的計劃,兇手從未想過保證自己始終遠(yuǎn)離警方的視野,相反,其第一步就是先讓自己落入警方的視野,然后故布疑陣借助警方對朱墨時序的判斷,把自己從嫌疑人名單里剔除,然后在提款單上那個幾乎以假亂真的裴捷簽名上做文章。
如果警方的筆跡鑒定認(rèn)為這就是裴捷本人的簽名,那么裴捷的自殺合情合理,如果警方的筆跡鑒定足夠仔細(xì),可以弄清楚這其實是一個套摹的筆跡,那么又可以誤導(dǎo)警方一個案犯不會書寫裴捷簽名的結(jié)論,為自己后續(xù)偽造遺書進(jìn)行掩護(hù)。
為了實施這個計劃,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太久太久,而且她也知道,她絕不可能回頭。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這個計劃一直十分完美地實施著。
那天下班的時候,她趁裴捷在茶水間洗茶杯的時候,在他身邊說:“今晚十點,在雜物間等我,有事。”
當(dāng)時裴捷聞言肩膀猛地一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離去,她不需要等裴捷確認(rèn),因為她太了解裴捷那優(yōu)柔寡斷的性格了,所以裴捷一定會提前去那里等著她的。
果然,當(dāng)她夜里回到了銀行,打開雜物間的門,她看見了裴捷正站在里面。
裴捷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卻又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她輕輕關(guān)上了門,開始和裴捷隨便聊點什么,以裴捷那種憂郁而內(nèi)斂的特點,她只管言語里慢慢兜圈,他就會耐著性子陪她兜圈。
大約說了十分鐘閑話之后,她繞到了裴捷的身后,輕輕地和裴捷后背貼后背靠在了一起,她感覺到了裴捷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她掏出了一條繩子,慢慢繞過裴捷的腰把兩個人綁在了一起:“曾經(jīng)啊,我們是這樣連在一起的兩個人呢,說好的姻緣會把我們牢牢綁住,是不是這個樣子呢?”
裴捷低頭,現(xiàn)這是他們當(dāng)年纏在許愿樹上的那條姻緣索,他還記得款式,記得顏色,記得他們說過的那些話。裴捷突然有些哽咽,抬起頭看向了天花板:“對不起我我嘗試過”
“別說了,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因為親愛的,一切都已經(jīng)太遲了!”
下一秒,又一道繩索被她往后一拋,然后猛地雙手朝前使勁扯住!
這繩索在裴捷意料之外出現(xiàn),又在她的意料之中勒住了裴捷的脖子。“啊!”裴捷只來得及輕輕叫了一聲,就不出聲音了,他雙手抓向了脖子,想要扒開這奪命的繩索。
可是,繩索卻越勒越緊,而且更糟糕的是,他感覺自己被仰天頂了起來,這個姿勢讓他的脖子往后仰,更加暴露出了他的咽喉,這無疑加快了他失去意識的度。
他想要扭動身體,可雙腳離地的他想要蹬一下地板借力都不行,他想要從她背后翻滾下來,可是腰間的繩索牢牢地將他們兩個人綁在了一起,他掙扎著,可是根本無法擺脫
她做完這一切之后,稍稍布置了一下現(xiàn)場裴捷死了,在雜物間里上吊,因為繩索松脫,所以尸體落在了地上,他的身邊還放著他的遺書。
看了看四周,似乎很滿意遍布的灰塵上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于是她靜靜地離開了雜物間。
第二天,當(dāng)裴捷的尸體被現(xiàn)的時候,大家紛紛沖進(jìn)來看,她大叫著:“趕緊報警啊!”沒有人現(xiàn),她其實暗暗在留意著地面,果然,地面上已經(jīng)踩滿了雜亂的足跡。
隨后,警察把他們幾個分別叫去了問話,她等在走廊上,在焦斌出來之后迎上去,告訴焦斌:“等一下去庫房里等我,我感覺壓力好大。”然后似有意味地看了一眼焦斌。
等她和警察談完之后出來,她先回辦公室逗留了一會兒,然后提著一個大信封出門進(jìn)入通道,稍稍留意了一下通道里的情況,現(xiàn)沒人在通道上,于是她快步走向了庫房。
她一擰庫房的門把手,果然沒有鎖,她嘴角微微一笑,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身后的通道上響起了鐘寧的腳步聲,他那一瘸一拐的腳步聲十分獨特,她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嘖,這么快那我也得抓緊了。”
于是,她閃身滑門而入,抬眼看見了焦斌,后者正笑嘻嘻地看著她。
她低下頭,緩緩地靠近了焦斌:“審核章是我保管的,現(xiàn)在警察一定懷疑上我了,就算我最后能洗脫清白我這次的失職,也足夠我完蛋了。”
焦斌抱住了她,壓低了聲音“嘿嘿”笑著:“所以心里煩躁了是吧?我還奇怪呢你怎么會主動找我,看來,我的調(diào)教開始有效果了啊”說著,焦斌的手開始不客氣地上下摸索。
她咬著牙,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呃!”焦斌突然感覺一種奇怪的觸感從胸口傳來,像是心臟部位多了一塊不屬于他自己的什么東西,特別硬,楔在他的肌肉里,讓他別扭,讓他想要掙扎,可是似乎這種由內(nèi)而外的窒息感又死死地鉗制住了他,讓他下意識地不敢動。
“呵呵呵呵”焦斌想要大聲呼救,可是他不出聲音來,電視上那種被匕刺入胸口之后還能叫還能跑的事情,原來都是騙人的。
他現(xiàn)在只感覺力氣在飛地離他遠(yuǎn)去,就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想使勁地吸一口氣,不料這反而讓他感到了一陣眩暈,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必須做點什么,可卻雙腳一軟跪在了地板上,身軀的震動讓他直到此刻才清楚地感覺到了疼痛。
好疼啊!
他哆嗦著,看向了她,而她面無表情地冷冷回視著他,眼睛里絲毫沒有憐憫。
終于,他的視線模糊了,腦袋一歪沒有了聲息。
她仔細(xì)地擦拭了自己留在匕握柄上的指紋,把大信封里的1萬元擺在了焦斌的身邊,庫房的地板是塑料絨布,所以她并不擔(dān)心留下腳印。
隨后,她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用備用鑰匙把門鎖上,回到辦公室后趁人不備,把備用鑰匙放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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