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在劉大滿的尸體旁邊蹲了半響,才起身滿臉嚴肅地問肖志峰:“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志峰剛要開口,站在他旁邊的一個民警趕緊說:“他拒捕,所以我們就開了槍。”
“他怎么拒捕,說詳細點。”高翔依然寒著臉。
“他用石頭扔我們,肖隊長就開了槍。”那個民警說。
高翔扭過頭,瞪著肖志峰:“什么?你開的槍?”
肖志峰垂下頭說:“是是我開的。”
肖志峰平時是個十分謹慎的人,高翔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就十分惱火,手點著他的額頭說:“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上級不是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嗎?”
肖志峰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漲紅著臉說:“怪我一時沖動,我愿意接受處理。”
高翔沉吟一下,見肖志峰兩眼通紅,面目憔悴,知道他這幾天為了抓捕劉大滿沒少費力,頓時心一軟,放平了語氣說:“說說吧,劉大滿臨死之前都說了什么?”
“沒,沒說什么。”肖志峰說。
“沒說什么你就把他擊斃了?”高翔心中的火又被重新點燃了起來,“你這個刑警隊長是怎么當的!”
剛才說話的那個民警急忙打圓場說:“肖隊長離得遠,沒聽見。我跟他講話了,他說他是被冤枉的,沒殺過人。我說既然你沒有殺人,為啥越獄。他說沒人相信他,被逼無奈才走到這一步。”
肖志峰說:“一個越獄犯的話你也相信?”
那個民警說:“誰相信了,他那是為自己辯解。”
高翔擺手制止兩人,又問:“他沒說自行車的事?”
那個民警說:“說了,他說他沒殺那個下夜班的女工,他路過那兒的時候,那個女工已經死了,他就順便把自行車騎走了。后來,怕人現,就扔進了兩路鎮北邊的臭水溝里。”
“后來呢?”
“后來我就借機向他靠近,孰料被他現了,央求我放他一馬,我沒同意,他就向我扔石頭,肖隊長就跑過來,開槍想嚇唬他一下,沒想到他卻將大半個身子露出來,擊中了胸部”
這時,法醫孫林、韋紫凌趕到了。
高翔讓他們驗了尸,然后抬著劉大滿的尸體返回縣城。
剛回到局里,就接到看守所打來的電話,說李大頭瘋了。
“什么?”高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看守所時,李大頭還神靈活現的,僅兩天時間,怎么就瘋了。
高翔腦袋有點短路,一時轉不過彎來,馬上驅車去看守所。
直到打開監室的門之前,他都不敢相信李大頭會瘋,但待監室的門一開,他頓時傻眼了。
李大頭仰躺在地板上,只穿一條褲衩,蓬頭垢面,渾身是血。
高翔扭頭問跟進來的看守所長黃樹龍:“你們打他了?”
黃樹龍躲開高翔犀利的目光,左顧右盼說:“沒,沒有,是他自己撞的。”
高翔不相信,命令黃樹龍:“把你們的管號民警叫來。”
旁邊一個挺瘦的民警往前一站說:“我就是管號民警。”
高翔指著李大頭說:“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號民警渾身一哆嗦,快瞅了黃樹龍一眼,黃樹龍裝作沒看見,管號民警這才說:“毛所長說得對,是他自己撞的?”
高翔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救人要緊,急忙道:“趕快把他送去醫院。”
黃樹龍答道:“是”。一擺手,過來兩個民警將李大頭架起,就要往外抬。
不料比時李大頭卻醒了,一下掙脫民警的手,雙手抱著頭,退縮著大叫道:“別殺我,我什么都不說!”
為穩定他的情緒,高翔俯下身子,親切地說:“李大頭,看看我是誰?”
李大頭依舊退縮著,渾身哆嗦著說:“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只求求你們別殺我。”
高翔盡量把語氣放得平緩說:“沒人想殺你,李大頭,我是高翔呀。我不是來殺你的,是來救你的呀!”
“高翔?”李大頭放開緊抱著的頭,驚恐地望著高翔,說,“高翔是誰,我不認識。”
高翔頓時語塞,又不知該怎樣給他解釋。
這時,黃樹龍沖兩個民警火道:“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他弄走!”
兩個民警連拉帶拽把哭嚎著的李大頭架上警車,高翔親自把他護送進了醫院。
經醫生診斷,李大頭患了精神分裂癥,是驚嚇過度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高翔不相信李大頭患了這種病。
對于一個屠戶來說,殺生如同草芥,雖不說參透生死,卻也可以說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說瘋就瘋了呢。
高翔想不明白。
鑒于李大頭的病情,必須入院治療。
高翔派了兩個民警進行看護,然后返回看守所調取監控查看,但讓他異常吃驚的是,關押李大頭監室里的錄像竟然一團漆黑。
黃樹龍解釋說,攝像探頭壞了沒來的及進行修理。
高翔有點不相信,卻也毫無辦法。
劉大滿和李大頭相繼出事很快傳到王懷民耳朵里,同高翔一樣,他簡直難以相信,忙打電話給高翔,證實了這兩個不幸的消息。
手握話筒,王懷民好一陣愣。
夜里,王懷民又做噩夢了。
他夢見肖志峰向劉大滿開槍,子彈穿透了劉大滿的胸腔,污血順著彈頭噴射出來。
劉大滿死不瞑目地躺在血泊中。
王懷民用手去堵那噴涌不止的鮮血,一輛辨不清顏色的轎車朝他猛撞他過來,他哎呀一聲驚叫,看見躺在車下的竟然是李大頭
王懷民就這樣被噩夢驚醒了,同時被驚醒的還有呂春容,她急忙摁亮燈,問他怎么了。
王懷民呆滯地平躺著大口喘氣,似乎驚魂未定。
呂春容關切地偎依過來說:“又做噩夢了?”
過了好久,王懷民才吃力地點點頭。
接下來,他就再也睡不著了,不停地翻滾著身子,像是床上鋪滿了芒刺。
呂春容說:“哪點不舒服,我給你揉揉?”
王懷民說:“我困死了,我想睡覺,卻睡不著。春容,你去給我買點安眠藥,讓我吃了死了算了。”
呂春容淚眼婆娑地摟著王懷民說:“你要是心里難受,咱這就去醫院,讓大夫好好給你瞧瞧。”
王懷民火挺大地說:“我沒病,瞧什么瞧?你要心疼我,就怎么想辦法讓我睡覺!”
呂春容起身,把燈摁滅了,說:“這下你能睡著了吧!”她以為王懷民睡不著,是因為開了燈的緣故。
但燈滅了,王懷民更睡不著了,他感到了害怕和恐懼,哀求說:“春容,求求你,快把燈打開,我怕,真的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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