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藻面臨著一次很難決定的決定。那位給他打電話的就是京城那位老大身邊的人,那個人打電話交待給老藻的話,就肯定是老大的意思。
必須把歌山樓救下來,全部身家性命不要了,也得救下來。
老藻不是老洞,得到的不只是一家的消息,從別的渠道弄到的消息也很可靠,都說了,歌山樓誰也保不住,誰保誰死。
“麻逼地,干走私就不能低調(diào)一點兒,那么張揚干什么,現(xiàn)在好了,槍打出頭鳥,都急眼了,急眼有個屁用!一幫沒逼數(shù)的傻球,知不知道,錢好掙,屎難吃,有人讓你吃屎你吃不吃!”老藻成了體面人以后,很少罵粗話了,早就不想打打殺殺了,干點兒正當買賣,晚上睡覺也踏實,何苦來哉,非得干那些臟活兒,被人逼著吃屎還不得不吃。
思來想去,沒別的好辦法,只能賭!賭另一邊兒的人頭大!
老藻恭恭敬敬地點了三柱香,兩手端著給那六個字上香,嘴里還念叨:“干正事,不吃虧。”
上完了香,老藻出了辦公室,去了一樓大廳。
那位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大徐,拿著把手槍,不住地朝外面點著,“誰特么不長眼,敢動歌山樓,誰特么敢動!”
大徐在老藻的公司里屬于少壯派的頭兒,敢說敢干,手里有兩起命案,老藻花了大價錢找人頂了,把蹲了三年大獄的大徐撈了出來,應該算得上是大徐的救命恩人。
“能不能消停點兒,都三十多歲的人了,一點兒不安穩(wěn),聽風就是雨,歌山樓一時半會地完不了,先去給我倒杯茶。”
“大哥,等不得,咱們的弟兄早就急眼了,特么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活膩歪了。”大徐不情不愿地弄了杯茶遞到老藻手里。
“坐下,毛毛燥燥地,你趕著去投胎啊。”老藻坐下了,心里暗嘆:也許是年紀大了,跟大徐越來越尿不到一個壺里了。
老藻皺著眉頭喝了一口苦茶,這茶不是味道啊,撲地一口噴了出來,“誰弄的茶葉這是,難喝死了!”
人不對味,茶更不對味。
“大哥,求你了,現(xiàn)在不是喝茶的時候,歌山樓那邊都要死人了。”大徐立功心切,就想著這一次在歌山樓揚名立萬。
老藻說得也許沒錯,大徐真是要趕著去投胎。
“把保安部的花名冊拿過來。”老藻無可奈何地說了一句。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大徐要去就去吧。
老藻沒參戰(zhàn),讓大徐,他明面兒上最得力的手下,帶著不算太精干的六十個馬仔,去歌山樓給老洞助拳。
大徐風風火火地帶著兄弟上了面包車。
老藻不住地搖著頭,看著七輛面包車馳出了公司的大門,“老天要是愿意留你們一條命,回來后,把手洗干凈了,別再沾血了。”
保安部的那位早年就跟老藻一起混社會的老四,按照老藻的吩咐,把出去的那些人的名字都劃掉了,從檔案盒里把那些人的資料找出來,點了根火柴,一張一張地燒了。如果不講情面的話,出去的這些人,已經(jīng)跟老藻沒有任何關系了。
夜色里,老藻和那位老四,坐在一樓大廳西北角的沙發(fā)上,一人一碗方便面,加一瓶五槐本土的五花啤酒,象吃什么山珍海味似地,慢慢地把碗里面的泡面吃干凈了,啤酒也喝干了。
“老四,回家睡覺,別忘了給你兒子打個電話,你那混球兒子能去米國上大學,你就偷著樂吧。”
老藻起身,再一次地念叨:“干正事,不吃虧。”
馬駝在京城那位神秘老大的重壓之下,自己帶著120個兄弟沖在最前面。
細論起來,走私這一方,最有戰(zhàn)斗力的是西槐區(qū)某武警中隊,全部荷槍實彈,不過,都穿了便裝,他們進入歌山樓西側(cè)的毛駝頂時,遇上了獵鷹特戰(zhàn)旅田隊長的23中隊和顏隊長25中隊的突擊排。
遭遇戰(zhàn)。
對那位長眉中隊長來說,是挺意外的遭遇戰(zhàn),竟然有人敢攔著一個中隊,五槐這地面兒頭一回聽說。
長眉中隊長要是知道遇上的是獵鷹特戰(zhàn)旅,打死他,也不會在電話里跟那位神秘老大的秘書說得那么豪壯:堅決執(zhí)行首長的命令,請首長放心,保證歌山樓不損失一草一木。
為了表忠心,豪言壯語可以隨便說,打仗可不能隨心所欲,耍二桿子。
長眉中隊長最大的失誤是他手里的尖刀班沒放出去偵察敵情,還以為對方只是混社會地,也就拿著砍刀什么地唬人。
根本就沒往特戰(zhàn)旅身上想,誰說的話來著,有些事兒你可不做,但你不能不想,拿打仗來說,戰(zhàn)與非戰(zhàn)兩種作戰(zhàn)思維,不說戰(zhàn)斗力如何,光是臨戰(zhàn)狀態(tài)下的敵情觀念,差距就不是一般地大。
獵鷹特戰(zhàn)旅的強項就是收集情報戰(zhàn)前偵察,更何況,這一次,還有6的人鬼神莫測地提供信息。涂燦燦打的那個紅機子電話,驚動了好幾位老軍頭,駐扎在東峰的6也奉命出動了,人家是人盯人戰(zhàn)術,對于志在必得的人物,那絕對是盯得死死地。
那位長眉中隊長帶著隊伍進了鬼門關,還跟沒事人一樣,指揮著摩托車和卡車疾速行進。
田隊長接到的劉旅長的口諭是:一句話也不要說,一個活口也別留下。
這是取消某中隊番號的節(jié)奏,田隊長心里也犯嘀咕:這某某中隊是犯了多大的罪,上頭直接不留任何余地,連軍事法院審判這道程序都省了。
看到那位中隊長露頭,田隊長下達了圍殺的命令。
圍殺,真正的正面戰(zhàn)場上,很少出現(xiàn)的態(tài)勢。
田隊長這邊一共是十二道散兵線,六個突擊隊,顏隊長的那個突擊排主要是負責外圍的警戒,說得難聽點兒,就是驗尸收尸。
這個任務本來是派給顏隊長地,顏隊長嫌對方太肉,就耍了個心眼兒,說是要貼身保護葉紹洪,把任務給推了,還給劉旅長立軍令狀,一定一定絕對安全地保護葉紹洪不掉一根頭發(fā)。
劉旅長對顏隊長的軍令狀只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邊,不過,還是同意了顏隊長的耍賴,劉旅長之所以同意了,是因為軍令狀上的最后一句話:我愛他,勝過我自己。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軍令狀怎么可以這么寫。
不過,劉旅長很認可顏隊長的這句話,葉紹洪深入虎穴,一直在明處,暗地里還真得有個心細加膽大的人給他保駕護航。
劉旅長用的詞也不太妥當,保駕護航在用在大人物的身上合適,葉紹洪只不過是一個即將提干的上等兵,這愛確實愛得有點兒過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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