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四爺在旋轉餐廳東面的過道里,看著從樓梯口上來的糾察隊的兵,還有,很要命的,從東方大酒店闊大平臺上降落的直升機里涌出來的特種兵。
第一次在東方大酒店吃飯,潮四爺跟手下的弟兄還猜呢,酒店干嗎要留這么大一個平臺,有人猜是跳舞用地,有人猜是酒店老總喜歡站在平臺下鳥瞰,吹吹風,念念風什么地,那小濤卻猜是打仗用地,可以停飛機。
還真讓小濤給猜中了,平臺確實可以停飛機,一共停了三架武裝直升機。
可是看到全副武裝的特種兵了,夠威風,很嚇人。
潮四爺看到有個特種兵給范榮浩敬了個禮,就那么直接從平臺西側的那道門,進了旋轉餐廳。
“小浩,跟那個,認識?”潮四爺忍不住問。
“認識一點兒,我聽我干爹說,將來這些人,都歸洪爺指揮,今天這行動,都是為了洪爺。”范榮浩言語間,那神態,不用說,相當地自豪。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潮四爺有些話硬憋回去了,不敢往外說了,本想著等查出打死他爹的兇手,還要跟洪爺較較勁呢。
啥也不能說了,差大了,小學生讀課文的話,燕雀安知鴻浩之志,慕容復怎么能理解喬大俠之胸懷天下之胸襟,就象天上的云和地下的泥那樣,高下立判。
岳江醒過來時,他帶來的那二十多個偵察隊的兵,已經被糾察隊的兵押走了,他自己仍然在地下趴著。
挺費勁地舉了舉右手,疼得不敢碰,這要是真地斷了,就賠大了。這倒霉摧地,新官上任,本來滿腔熱情地,沒想到,沒弄出個光彩照人的頭炮,卻被人三下兩下打趴了,這以后,怎么在五槐這地面混。
岳江花了五千塊,找地關系,謀得了警備處副處長的位子。
“岳副處長,要不要找人看看,實在不行,就去醫院。”衛營長說話,冷冰冰地,一點兒同情的意思也沒有。話說,該是衛處長了,衛營長從海警一團調回來,任五槐警備司令部警備處處長,歸戰區軍務部和五槐海警區雙層指揮,由戰區軍務部和干部部共同任命,五槐海警區只有管理權。
衛處長是正職,岳江是副職,大一級,差別卻很大。今天這一出,算是意外了,岳江栽了大跟頭,就跟他自己說地一樣,強弱倒了個個兒,衛處長很希望岳副處長,還能硬起來,繼續跟葉紹洪硬干。衛處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鐵定了,要還以顏色。
他岳江想搞什么,正式任命還沒下呢,就敢帶著人隨便抓人。
你知道你抓的是誰嗎?
衛營長在新兵連豎起來的旗幟,唯一的,最愛的寶貝疙瘩。
岳江一個字也沒說,不想說,臉丟到太平洋了,本來,正好有戰區的某位大人物面授機宜,趁著偵察隊調防這么一個機會,把那個日本人拿了,再稍帶著把葉紹洪辦了,一箭雙雕,讓姓衛地要多難堪就有多堪,哪知道,對手太強,啥也沒撈著,打雁不成反被啄,偷雞不成蝕了兩把米。
這岳副處長也是怪了,衛處長跟你沒冤沒仇地,就因為五千塊送上去了,得了副處長這么一個黃金職位,就忙不迭地站隊,選陣營,萬一眼瞎,選錯了呢。
眼下,這一關就很難過。
衛處長下令,把岳江帶回糾察隊,在留置室反省。
葉紹洪心里特別痛快,有衛處長坐鎮警備處,辦起案子來,那什么也不用說了,一溜趟水。雖然,葉紹洪現在不算糾察隊的人了,卻也很想回糾察隊看看。
跟藻爺和賴三爺打了個招呼,葉紹洪就和衛處長、關隊長一起往外走。關隊長這次露面,肯定也是正式調回來了,那劉旅長和耿副旅長肯定也有新的任命。
陶老爺子可真是下大功夫了,這一系列的人事任免,那什么來著,政治智慧,一般人比不了。
辦的都是大事兒,圖謀長遠,掌控全局。
“那個誰,洪爺,來來,賞個光,聽一曲。”那位彈曲子的小姐姐喊葉紹洪。
還忘了跟兩位身份神秘的人物說聲謝謝呢。
葉紹洪回轉身,很板正地給兩位女士敬禮,“多謝二位出手相助。”
“來了,來了,坐下來,聽我彈一曲,現下這氣氛,古有寶劍贈英雄,咱是窮人,哪有什么寶劍,所以呢,冒昧獻丑了,彈個西洋曲子給你聽聽。”彈曲子的小姐姐那熱情勁兒,幾乎要跟葉紹洪來個西式的擁抱了。
“我給你彈一個,比較難懂的帕西法爾,彈得還湊合吧,你就湊合著聽聽,那個誰,你,拿好臺詞本子,把那臺詞念給洪爺聽,要不然出不來氣氛。”
說彈就彈,往那兒一坐,手指落到琴鍵上,純凈的鋼琴聲響起。
周圍很安靜。
那位女服務生以一種唱詩班的聲音,念誦183年的老歌劇帕西法爾的臺詞。
“年邁健壯的老騎士古內曼茲與兩名侍衛在大樹下打盹,清爽的早晨來臨,古內曼茲醒了,城堡方向傳來起床號,他嘿,嘿地叫醒了兩名侍衛,然后,三個人隨著遠方傳來的信仰的動機,一起做晨禱。接著,有兩名騎士登場。古內曼茲以為國王安福塔斯的傷處因為貼了藥草,已經開始痊愈,但騎士告訴他,藥草對國王完全沒有用處。在古內曼茲和騎士們交談時,侍衛突然大叫,有勇敢的女騎士來了,騎士答說,她就是孔德麗。她能騎馬在空中馳騁,這一次,她為國王帶來了阿拉伯的鎮痛劑,她把裝著巴爽的水晶瓶交給古內曼茲,并說:此藥如果無效,那么阿拉伯再也沒有能治國王傷口的妙藥了。”
“國王安福塔斯臥在床上被抬出來,音樂,傷感的音樂,安福塔斯王的內心和傷口,與治理國家的苦惱與慘痛,國王喃喃自語說:在這偉大的圣湖沐浴固然可以減輕一點痛苦,但要真正治愈我的傷口,正如神所宣告的,必須等待因眾多的悲苦者所引起的同情而獲得智慧的純潔的愚者的出現。”
“忠誠的愚人啊,憐憫可以得到安慰,罪人和他的臣民忤悔的眼淚濕潤了清泉,大自然從罪惡中獲得解放。”
音樂結束,彈曲子的小姐姐走了。
葉紹洪默默地念著兩個字:隱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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