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寒冷的北風一陣緊接著一陣。

    城南某大院里。

    紅果扶著劉玉柱走進大院。

    一個瘸腿老漢走過來，攔住劉玉柱，

    “黑哥說了，不見你。”

    劉玉柱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上次他擅自行動，借用黑哥的路子，想找殘害馬蘭花的麻子報仇，壞了江湖規矩，黑哥已經放出話來，他已經被踢出了這個圈子，永遠不許再來見他。

    他已經來了兩次，都沒見到黑哥。

    “告訴黑哥，我懂規矩。帶一黑一紅前來。”

    劉玉柱湊近瘸腿老頭，小聲地說，

    黑哥是城南這片的頭，他立下的規矩，壞了他的規矩，還想接著混的，必須得過他一黑一紅的關，否則免談。

    這一黑是來路不明的大財，這一紅是自己身上的物件。

    因為這樣慘無人道的規矩，所以很少有人前來再拜山頭。

    “你等著。”

    瘸腿老頭去沒多大會，又拖著瘸腿走回來，

    “黑哥讓你進去。”

    看劉玉柱大步往里走，紅果憑女人的直覺，覺得這院里有非常危險的東西。趕緊抓住劉玉柱，

    “我怕，我要跟著你去。”

    “你跟著他，先在門房里坐一會。我去去就來。”

    幕色西沉，天慢慢黑下來。

    紅果看著大院里，到處都是一間間的小出租屋，整個大院居然沒有一點人聲。每間小出租屋里，都像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樣。

    “我不去，我要跟著你。”

    紅果的聲音有些顫抖。

    “還不快些，黑哥是不等人的。”

    瘸腿一直渾濁的眼睛突然閃出一道亮光。

    紅果嚇了一跳。

    “好，你跟著我吧。”

    劉玉柱拉著紅果就要往正中間的大堂屋走。

    一只拐棍攔住去路，

    “她是生人，她不行。”

    “她不是人，是黑貨。”

    劉玉柱湊到瘸腿耳邊，這一句話，瘸腿沒再說什么，抽回了拐棍，讓出了路。

    兩個人往前走，

    “你對那瘸貨說了什么，他居然肯讓我跟著你？”

    紅果奇怪地問劉玉柱。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被風清楚地傳到了幾步遠的瘸腿耳朵里。

    一抹殘忍的笑，浮現在瘸腿嘴角。

    瘸貨，一會他會讓這丫頭知道，瘸貨腿瘸那個不瘸。

    “沒說什么，就是給他塞了一些錢。”

    劉玉柱隨口答到。

    “黑哥是什么人？”

    劉玉柱狠狠瞪了紅果一眼，

    “快閉嘴，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在這里，說錯一句話，就得后悔一輩子。”

    紅果趕緊閉嘴，緊緊跟著劉玉柱進了堂屋。

    堂屋很大，光線很暗，味道很沖。

    紅果憑女人的直覺，感覺那味道里，有煙味，男人的臭丫子味，還有一些讓人臉紅的甜腥味。

    看樣，這個黑哥養了不少女人。

    “你來了。”

    屋里光線暗，只看到正中間大椅子上，坐著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看不清面目。

    “黑哥，求你救我。”

    “惹上誰了，黑的還是白的？”

    “白的，不過事不大，黑哥一出手，事就消了。”

    黑哥冷笑一聲，這個劉玉柱就是太過精明了。

    要不是還能用著他，對于觸犯他戒規的人，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伸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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