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大家坐在一起,商量搬家的事。新房的家具基本做好了,姥姥讓他們今天下午,就把自家的大衣櫥和高低櫥搬回去。明天再準(zhǔn)備一天,十月初搬家。
援朝舅舅說:“姑,勝男就她自己,結(jié)婚時(shí)俺岳父也沒舍得陪送個(gè)大衣櫥,還是您給做了。”
舅姥姥說他:“你們結(jié)婚時(shí)還不時(shí)興大衣櫥,勝男的嫁妝,就是擱現(xiàn)在也算是頂尖的。你回去可不能這么說,讓倆老人聽見傷心。”
三舅不好意思了,摸著自己的頭說:“我沒嫌棄勝男嫁妝的意思,這不是感謝俺姑嗎,沒說清楚。”
舅姥爺教訓(xùn)他:“你在公社當(dāng)干部,以后說話得注意,今天這話就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會(huì)。”
三舅虛心的接受,“爹,俺聽您的,以后說話多尋思幾遍。”
幾個(gè)小的都困了,舅姥姥把他們放在炕上,蓋好被子,用手拍著,一會(huì)的功夫,都睡熟了。
媽媽去上課了,舅姥爺他們?nèi)ナ帐胺孔樱峒揖撸牙寻呀鸾z絨布拿出來,讓舅媽先做窗簾。
舅媽摸著柔軟的金絲絨布,“姑,俺還沒見過這么好的布,這是啥做的,比平絨都好,跟毛毯差不多。可惜太軟了,做衣服不挺括。”
舅姥姥說:“俺倒是見過這布,還是去部隊(duì)的時(shí)候見的,那時(shí)興穿旗袍,就有用這料子做的,穿上是真好看。”
兩個(gè)舅媽就問她:“娘,您穿過旗袍嗎?”
舅姥姥告訴她們:“俺可沒那個(gè)膽量,你們是沒見過,那旗袍n的,還穿那,看著俺就臉紅。也就城里人有那個(gè)膽量,不過還真是好看。在咱們這,誰要是敢那么穿,得讓大家糟踐死。”
姥姥聽了她們的話,嘆了口氣。“唉,這是什么年景啊,連穿著都管,整得老少都穿得灰突突的。
俺原來在京都,還真穿過旗袍,也會(huì)做。要不是這年景,一人給你們做幾件,你們這身材,穿上準(zhǔn)好看。
可惜,不敢啊,咱就是有金絲絨也不敢做。你們不知道嗎,就連的妻子,因?yàn)榇┢炫郏渤蔀橐环N罪過。”
倆舅媽搖了搖頭,“姑,俺們就沒見過旗袍啥樣,俺娘還飽了個(gè)眼福。”
姥姥和舅姥姥裁,倆舅媽一人一個(gè)縫紉機(jī)做,速度還是挺快的。
窗簾也好做,現(xiàn)在的房子留的窗戶又不做落地窗簾,遮住就行。再說,農(nóng)村很少有掛窗簾的,連玻璃窗都很少。就是結(jié)婚,也是用張紅紙把窗戶糊上。
做好窗簾,舅媽接著做被罩和床單。她們沒聽姥姥的話,給自己家做套毛毯的被罩,而是先把悠悠家的做了出來。
看著做好的成套的床單和被罩,倆舅媽又議論上了。“姑啊,你們?cè)瓉碓诰┒家策@樣嗎,可真好看。怪不得都想著進(jìn)城,城里就是好,這么好的東西,咱別說見了,都沒聽說過。”
姥姥告訴她們,“俺也是才知道有被罩的,就是城里人也沒幾家用的起。不是缺錢,現(xiàn)在大家都沒布票。也就這兩年,有的確良了,不用布票就能買,才開始有了被罩。”
二舅媽說:“可不是嗎,城里人就是比咱多一倍的布票,一年12尺,也買不起被罩,咱農(nóng)村可以織粗布,他們可沒有。”
大舅媽也說:“姑,今年俺們大人孩子,都是您給買的衣服,布票還沒用,往年攢一年,還不夠過年給孩子們做一身新衣服的。”
姥姥對(duì)她們說:“今年過年的衣服俺包了,你們都不用作難,俺找到了三棉廠的門路,抽空再去買兩批,夠咱自家人用的。”
兩批布做了1床被罩,6條床單。10條毛毯都罩上,床新被子再套上正好。剩下幾米布頭,姥姥又讓舅媽做了幾個(gè)枕套。
三舅回來喝水,看見做好的成套的床上用品。立馬喜歡上了,坐到姥姥跟前磨嘰:“姑,您再找人批些布吧,給俺倆也做一套,這配在一起,可是真好看。咱縣里賣的布,也沒您買的好看。”
二舅媽也說:“姑,您就是會(huì)買東西,這布不光好看,摸著也舒服。”
姥姥應(yīng)得爽快,“行,姑搬了家就去給你們買,給你們一家做兩套,得讓你們有替換的。”
三舅的好聽的話張口就來,“還是俺姑疼我,連換洗都替俺們想著,怪不得都說姑姑跟侄親。”
舅姥姥看著他,疑惑的說:“這工作了兩年,咋學(xué)會(huì)的二皮臉。”把倆舅媽笑的,差點(diǎn)沒岔氣。
新房子收拾停當(dāng),愛國舅舅開著拖拉機(jī),把三舅的家具送到了過去。援朝舅舅臨走時(shí)說:“姑,俺倆初早就來給您幫忙。”
姥姥趕緊喊他:“援朝,你倆得上班,咱家里人多,不用回來。”
晚飯,還是在一塊吃的,姥姥搟的面條,炒了一盆雞蛋做澆頭。飯后,天黑了下來,姥姥把毛毯放到地排車上,讓他們拉回了家。這要是在白天讓大伙看見,不知得怎么議論那。
等人都走了,悠悠把新作的東西都扔到空間里,清洗了一遍。折騰了一天,躺床上就睡熟了。
初七是星期天,一家人都忙著整理東西,方便明天搬。到了晚上悠悠把許多的散碎東西收到空間里,特別是代銷點(diǎn)里的針頭線腦的,都被她收了起來。
姥姥專門吩咐悠悠,把大部分的小麥?zhǔn)樟似饋怼@牙殃懤m(xù)的買了3000多斤麥子,加上隊(duì)里分的,家里還得有近4000斤。姥姥讓留在外面的不到2000斤,省得外人看見到處說。
吃過早飯,二爺和二奶奶就過來了,姥姥看見了,趕緊招呼他:“二爺,您們屋里坐。”
他進(jìn)屋坐下,看著姥爺說:“俺倆過來和你們商量個(gè)事,你明天搬家,這房子先借給桂蓮她們住吧。她就趕在過年時(shí)生孩子,俺那里實(shí)在是住不下。
本來打算把場院拾掇出來,讓他們先湊合著,俺也給隊(duì)里的干部說好了。看你們搬走,就想著還是這里方便,再說也能長期住著,場院的房子到收麥就得讓出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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