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放學老師就領著孩子找到家里，對蘭芝說了孩子上課睡覺的事，要求家長注意晚上不要讓孩子熬夜。

    倆孩子晚上跟著奶奶看電視，困的實在是不行了，才回房間睡覺。老師找來了，以后蘭芝娘每晚八點就關電視，任憑倆孫子歪纏，說死也不開。

    蘭芝在一旁催著，他們也不敢太過分，每天晚上只好老實的去睡覺。

    上課是不睡覺了，可他們的心思沒在學習上，不認真聽老師講課，背地里搞小動作。

    他倆的個子高，又是剛來的，老師就把他們安排在最后排。韓屯村就三百多人，加上新石莊的孩子，每個班的學生也就三十多個，前后排的差別不大，老師一眼就能看到。

    倆孩子上課吃零食，玩玩具，零食和玩具都是從家里偷拿的。被老師發現了，就讓他們站起來聽課。

    站著他們也不老實，智茹和小的那個一個班，坐在他的前面。智茹從一年級就是班長，也是因為個子高，坐在了教室的后面。

    熊孩子站著不能干別的，把注意力放到了智茹身上，趁老師轉身往黑板上寫字的工夫，使勁揪了一把智茹的辮子，把智茹給疼的，“嗷”的一聲慘叫，眼淚都流下來了。

    小丫頭不好惹，轉身就是一巴掌。哪知道辮子還在人家手里，揪得更疼了，“啊”的又是一聲慘叫。

    志斌也坐在后面，看見智茹的慘樣，上去就打。熊孩子傻眼了，反而使勁的揪智茹的辮子。

    這孩子年齡不大，可個子不小，身體又壯實，下手就沒輕重了。

    智茹用手護住腦袋，疼的大喊大叫，后面的孩子一起上去幫忙，才把辮子從他手里拽了下來，智茹的頭皮血紅一片，老師都被嚇蒙了，趕緊抱起這智茹往醫院跑。

    沒用學校通知，志斌就氣喘吁吁的跑到了代銷點。孩子哭著喊道：“姑奶奶，智茹被新來的學生把頭打冒血了。”喊完轉身就跑了，去服裝廠找自己的大娘紅英。

    紅英知道了，蘭芝也知道了，倆人急忙跟著志斌往醫院里跑。總共幾百米的距離，幾分鐘就到了。

    智茹看見媽媽，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姑娘哪里受過這種委屈。“媽，我疼，疼死了。”

    能不疼嗎，智茹最下面的頭皮，都冒血了，后面的頭皮，全都血紅一片。蘭芝從老師那里了解了真相，氣得轉身就找侄子算賬。

    熊孩子也知道闖禍了，自己偷跑回家，找奶奶庇護去了。哭著說同學欺負他，所有人都打他一個人。

    蘭芝在家找到他，拉過來就打。老太太不干了，罵閨女：“沒見過你這樣的，回家就打自己的孩子，也不問問孩子為啥打架。”

    蘭芝停下手，問侄子：“好，你自己說說，問啥打架？”

    小孩子氣哼哼的說：“我沒事干，就輕輕的拽了一下她的辮子，她個男人婆，回頭就打了我一巴掌，老疼了。”

    “你那是叫輕輕的拽，把人家小姑娘的頭皮都拽冒血了，得多大的勁啊。”

    老太太聽說頭皮冒血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趕緊問閨女：“蘭芝，孩子沒事吧，是誰家的閨女啊？”

    “這么小的孩子，頭皮都冒血了，能沒事嗎，誰家的閨女人家也不能認，是紅英最小的孩子智茹。

    娘，就這您還護著，這么小的孩子，就敢下這死手，再不管也得蹲監獄。”

    老太太不相信的問孫子：“你咋打的人家，還把頭皮給打破了。”

    這小子聽到姑姑說坐監獄，也害怕了，哭著說：“俺娘說的，和女人打架上去就得拽頭發，拽住頭發她就使不上勁了，想咋打咋打。”

    蘭芝聽他這么說，氣得上去就是一巴掌：“你好的不學學壞的，你娘打架厲害，把自己打監獄里去了，你也想跟著她學坐監獄是吧。”

    熊孩子一腚蹲在地上，抱著蘭芝的腿大哭：“姑姑，你救救我，我不坐監獄。監獄里不讓吃飽，餓死我了。”

    蘭芝娘也跟著哭：“你姑父舍臉給你們找學校，是讓你們學習的，你們倒好不是睡覺就是打架，這可咋整啊？”

    “娘，您別哭了，咱們下勁管唄，我就不信了，這么小的孩子，還能管不過來。就是您老人家，以后可不能不問青紅皂白，一個勁的護著。”蘭芝心里再有氣，對著老的小的，也得往下咽。

    蘭芝娘倒是把閨女的話聽進去了，她說：“行，以后就聽你的，我也看明白了，這幾個孩子再不管，可就真的廢了，咱們這個家，也真的完了。

    蘭芝，你幫我穿上厚衣服，推我去醫院，咱們孩子不懂事，大人得給人家賠禮去。”

    蘭芝對她說：“娘，外面這么冷，您出去不方便，紅英也不是外人，我帶著孩子去就行，您還是在家吧。”

    “那可不行，我只要有一口氣，就得給人家賠禮道歉，誰讓我逞了這么個不懂事的禍害。”老太太說完，自己往身上穿棉襖。

    蘭芝無奈，只好幫著老人穿齊備了，推著她往外走。

    就是老太太和蘭芝都不出面，這么小的孩子，也讓人挺無奈，總不能打回來吧。

    況且，這熊孩子被她姑姑說的蹲監獄嚇著了，看見智茹就嚇得往她姑姑背后躲，哭著叫著的喊：“我以后離你遠遠的，你別讓公安局來抓我。”

    蘭芝娘這次是真心實意的道歉，主動提出不讓孩子上學了，省得再惹麻煩，讓他在家學干活。

    一聽不用上學，這小子高興了：“奶奶，我以后就在家伺候您，陪著您看電視。”

    這啥腦回路，陪著看電視也叫伺候人。感情這孩子，除了吃就是玩。

    紅英舅媽趕緊對她們說：“不能因為這個耽誤孩子上學，不過蘭芝你可真得囑咐好了，這孩子下手每個輕重，可別再惹出禍端來。”

    自己侄子是聽囑咐的人嗎，蘭芝無奈之下，想了絕招。不聽話是吧，犯了錯誤就罰，一個星期不準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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