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你們繼續喝酒。喝完了回家睡大覺,不必來接我出去!
他轉身向站在門口看熱鬧的畢飛宇叮囑一聲,便被胖頭魚警官和一名年青警察一前一后夾在中間,向門外走去。
畢飛宇高大的身子擋在門前,低頭看了一眼打頭的胖頭魚警官,居高臨下地道:“把你的工作證亮出來,讓我過目一下!
“沒看到我們在出警嗎?”
胖頭魚警官仰頭瞪眼,氣勢十足的樣子。
“如今這世道,身上披一層皮,就自稱是警察的人很多!碑咃w宇嘲弄地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警察,還是冒充警察的黑社會份子啊?”
莊明明在邊上起哄道:“想把我們的兄弟帶走,至少得表露一下身份嘛。不會不懂執法程序吧?”
“嘿喲,還有人教老子怎么執法呢!迸诸^魚警官指著何鴻遠道,“我瞧你們和他是一伙的吧。正好跟我回去協助調查。”
莊明明樂了,在麗都市地面上,竟有不開眼的人在他和畢飛宇面前稱老子,就算是找死也不帶這樣的。
他看了一眼神情冷厲的畢飛宇,向胖頭魚警官聳聳肩,一臉壞笑地道:“你要求我們協助調查沒問題,我們就當去派出所玩玩。但是你他媽的是誰的老子?”
“他媽的,你把嘴巴放干凈點。”同來的一名年輕警察指著莊明明道。
“你媽的,老子對什么人,說什么話。對你們這種徇私枉法、臭不要臉的所謂執法者,說的就是你媽的臟話。”
莊明明心火燃燒,自然要想法子燒及對方。他還真不把幾名小警察放在眼里,好歹他老子是麗都市手掌干部升遷大權的市委常委、組織部長。如今他就是要鬧事的節奏。
這名小警察到底年輕氣盛,狠狠地推搡了莊明明一下,呵斥道:“快走,有話到我們派出所里再說!
畢飛宇向莊明明笑道:“我長這么大,還沒進過派出所。今日咱哥幾個就一起去玩玩!
胖頭魚警官陰冷地一笑,拿著腔調道:“那就走吧”
三人被三名警察押送般地帶上一輛警車,畢飛宇這才掏出手機,向丁克交待道:“小克,我和小遠、小莊要去派出所玩玩,那邊的場面你撐著哈。你喝完酒直接買單回家。”
丁克很懵逼地在電話里問:“派出所里有啥好玩的?”
畢飛宇笑罵道:“就你這智商,想多了容易掉肉!
他掛掉手機,轉頭看了一眼車子后座玻璃,向何鴻遠笑道:“兄弟,你這名女朋友不錯,她的車子在后邊跟著呢!
“一年多未見,物是人非呀!焙硒欉h低頭嘆息道,“她即使不和康小德訂婚,也將出國留學,只留給我傷感的回憶!
“原來小遠兄弟就是受康小德陷害的人。怪不得馨姐要我們調查這事!鼻f明明道,“從今晚的事來看,不用我們深入調查,事情也已水落石出。”
“小路障怎么知道此事?”何鴻遠一臉納悶地問。
畢飛宇拍拍他的肩膀,曖昧地道:“馨姐尚不知這是你的事,她只是受周縣長所托,讓我們出面調查此事。兄弟,長得帥不是你的錯,長得帥又受盡美女的青睞,那就是你的不對了。能得到周縣長和馨姐這樣的絕世美女關注,你是這世界上最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男人!
何鴻遠由衷地道,“我的確算是幸運,若是沒有周縣長關照和提攜,如今還窩在鄉衛生院里受盡白眼呢。所以我要感恩很多人,感恩那些關照我的人和羞辱我的人,感恩他們為我所作的一切!
莊明明笑道:“鴻遠兄弟的話,還真是深奧。感恩前者,我表示認同感恩后者,我卻無法理解。”
何鴻遠道:“前者幫助了我,后者磨礪了我。所以他們都值得我感恩。”
畢飛宇心里暗暗嘆服。眼前這位他剛結識的年輕人,雖然出身尋常百姓家,卻有著博大的心胸,又有周熒和溫馨這樣有著強大背景的美女可以依靠,前途不可限量!
他更是鐵了心,要幫助何鴻遠,在康小德那邊找回場子。對于他來說,得罪一名副省級干部家的公子,還真沒放在心上。畢竟有一名身為省軍區政委的老爹在那杵著,他也算麗都城內上字號的衙內。
既然他已決定蹚這趟渾水,那就要把事情鬧大,然后讓何鴻遠揚眉吐氣。
三人坐在七座警車后座,旁若無人般地說說笑笑,把坐在前邊的幾名警察氣歪了嘴。
進了派出所,胖頭魚警官被這三人撩撥出來的火氣,終于有了發泄的機會。他讓人把三人送進審訊室,道:“給他們上手銬。”
“上手銬?你把我們當什么人看待?”莊明明不干了,“把你們派出所領導叫來,我要見他。”
胖頭魚警官冷冷一笑,道:“我就是小南門派出所今日的值班領導,審訊幾位犯罪嫌疑人的權力,我還是有的!
“犯罪嫌疑人?你他媽的這是亂扣帽子!鼻f明明的火氣上來了,也不管這是什么地方,拍著對方的辦公桌直接翻臉。
“他媽的,到了老子的地盤,還敢這么囂張!迸诸^魚警官陰笑道,“老子給你們上手銬,還是給你們留點情面。既然你們如此不識相,便請你們吃掛面!
他向跟隨在身邊的兩名警員吩咐道:“送他們去審訊室,讓他們嘗嘗掛面的滋味!
何鴻遠想起那晚他和肖雪雁在青原派出所的經歷,明白像派出所這樣的執法機構,雖然不至于明目張膽地濫用私刑,但用上一些小手段,卻足以讓人吃盡苦頭。
他方才進派出所的時候,撩了一眼派出所大廳里的工作人員公示欄,向胖頭魚警官道:“余所,今晚的事因我而起,和我的這位兩位朋友無關。你讓人送我去審訊室便成,把他倆給放了吧!
“嘿喲,你說放人就放人呀。”余所陰陽怪氣地道,“到了老子的地盤,老子說了算!
一位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長,竟囂張成這樣,可見其平時沒少做徇私枉法的事。畢飛宇聽其口口聲聲自稱老子,冷笑道:“在老百姓面前狂妄自大,在權貴面前諂言媚色,政法系統的害群之馬不少啊!
兩名警員見畢飛宇敢和他們的領導頂著干,便不容分說地給他戴上手銬,然后耀武揚威般地瞪了何鴻遠、莊明明二人一眼,道:“還不快點跟我們走!”
莊明明見畢飛宇心甘情愿般地讓兩名警員戴上手銬,不由得一臉陰冷地向這兩名警員叫罵道:“你們這兩頭蠢豬,找死也不是這么找的,敢給我們宇哥上手銬!
“就你話多!碑咃w宇轉頭瞪了莊明明一眼,“走吧,我尚未嘗過掛面的滋味,咱哥仨一起去嘗一嘗,算是我請客哈!
何鴻遠在被帶進審訊室的瞬間,轉頭見到嚴若穎匆匆趕來的身影,心里不由得一暖。對初戀甜蜜的回憶,又在他心里如米酒般發酵。
所謂“吃掛面”,就是把犯罪嫌疑人雙手銬在審訊室的鐵欄柵橫檔高處,至雙腳腳尖剛剛著地為止。這樣雙腳吃不住力,人如掛面一般,掛在鐵欄柵上晃蕩著。這般掛久了,要么是腳尖抽筋,要么是手腕發漲發痛,許多人受不了這等折磨,大多招供了事。
兩名警員把三人掛在鐵欄柵上,見畢飛宇滿臉冷笑,莊明明罵罵咧咧,何鴻遠一臉淡定,便先拿何鴻遠詢問。
“姓名、年齡、籍貫、工作單位?”一名警員問道。
何鴻遠有過一次被公安部門審訊的經歷,很配合地一一回答。
問話的警員聽他是政府機關工作人員,雖然只是鄉下旮旯里的一名小干部,但畢竟是吃公家飯,問話的語氣有所緩和。但其想到領導對面前這三人的態度,只能按套路繼續問道:“你交待一下,你是怎么伙同他人,故意傷害受害人康小德,致使康小德受重傷的?”
“伙同他人?不可能呀!康小德向一名女同學下藥,雖然是男人都為他不恥,但教訓他的,卻只有我一人,和我的這兩位朋友無關!焙硒欉h輕笑道,“至于說我致使康小德受重傷,卻是無稽之談。康小德的傷勢尚未鑒定,何來重傷之說?而且我出手教訓一名**嫌疑犯,算是見義勇為的行為吧?你們是否該給我頒個獎什么的?”
畢飛宇大樂,笑道:“不愧是我兄弟。有人向自己的初戀情人下藥,若不出手教訓他,這還算男人嗎?打殘了那下三濫的下藥者才好!
問話的警員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板著臉向畢飛宇道:“沒問你的話呢。一邊呆著去,好好嘗嘗掛面的滋味!
莊明明的身體素質不比畢飛宇和何鴻遠,苦著臉叫罵道:“王八蛋,你先來向我問話,老子告訴你老子的家庭住址,有本事你去把老子的老子叫過來。”
他的老子,自然是麗都市委常委、組織部長莊勤,名義上掌管著麗都市的官帽子。警察若是向他老子確認他的身份,他便能脫離苦海,告別“吃掛面”的苦難時光。
可惜兩名警員分得清主次,并不理會莊明明,只顧著繼續向何鴻遠問話,道:“何鴻遠,康小德的傷勢,是你一手造成的吧?”
“我說過我是見義勇為!焙硒欉h道。
“傷了人,卻說自己是見義勇為。又有誰能證明呢?”問話警察道。
“我。”
一個帶著江南水鄉韻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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