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何鴻遠開車送周熒去靜海機場。周熒在車上說起上午譚德天前來匯報工作的事,道:“德天書記這次要立保鄉黨委副書記王錦程,同時提出讓鄉黨政辦主任王前進同志進鄉黨委班子,任宣傳委員。”
她是龍澤鄉的聯片領導,對王錦程和王前進都比較熟悉,心知這倆人都是譚德天的班底,也就不必向何鴻遠打探他們的情況。
何鴻遠聽鄉領導班子調整,果然沒有情姐姐張春月的份,便嘟囔道:“譚書記想要好事占盡,我看很難吧。”
周熒打量著他英挺的側臉,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何鴻遠道:“我師父說過,為人處事,不要想著去占盡好處,才能好處無限。”
這話深含哲理,也只有道一道長這樣的高人,才能有此心得。此刻讓周熒聽來,也覺得受益無窮。
她向何鴻遠道:“師父這話說得不錯。今早我已跟德天書記謀劃她,這宣傳委員的位子,我們是明保暗棄,最終讓曹書記和金縣長的人爭去,不過王前進得上一級,鄉黨委委員兼黨政辦主任,又不是沒有先例。”
何鴻遠道:“原先這就如菜市場買菜,還可以討價還價。”
周熒嬌笑道:“妥協的過程,就是討價還價的過程。我會讓德天書記把春月主任列入宣傳委員的黨委推薦人名單,這樣才能占盡優勢。”
這是拿情姐姐張春月當誘餌,何鴻遠心里一百個不樂意。不過想到大勢如此,他也不好在周熒面前為張春月說話,何況張春月也根本沒有競爭宣傳委員的打算。
周熒見何鴻遠悶不吭聲,掃視他一眼,道:“春月主任這次亮亮相,下次再有提拔的機會,便能順理成章把握住。”
原來當誘餌也有這般好處,看來縣長老婆對情姐姐張春月也很關注。
車到機場停車場,周熒突然問道:“小遠,師父的相人之術,你學到幾成?”
何鴻遠會意過來,縣長老婆曾說過,要在進京之前,去找師父道一道長看相,算一下她此次進京的氣運如何。可能這兩日工作太忙,讓她將這事兒給忘了。
這幾日他除了操心陽光洗浴城之事,就是揣摩冰鑒術,結合師父教導的摸骨相人之法,融會貫通,倒也頗有心得。
上次在喬海面前一試身手,雖說他知道喬海的個人信息,但當時他觀喬海面相,的確非長壽之相,后來喬海出車禍死亡,讓他覺得相人之術,的確有玄妙之處。
以他對縣長老婆的了解,對她施展相人之術,還不將她之氣運算個**不離十嗎?
他向周熒撇撇嘴,自信地道:“我至少將師父的相人之術,學到八成。”
周熒見他這般自信,仰起美絕無瑕的臉蛋湊到他眼前,眉若山黛,目若月芽,瓊鼻櫻唇,白玉般的臉頰微帶俏皮之色。可能只有跟他在兩個人的世界里,她才能放下她的一切,表現得如無憂無慮的少女一般。
他伸出右手摩挲著她臉頰一側,和她雙目對視,在她眸中讀出些許憂愁。
“老婆,你不必故作輕松,只要你真正放開心懷,此去必能心想事成。”
他寬慰她一句,凝眸仔細端詳的俏臉,溫熱的手掌從她的臉頰移到瓊鼻,對著俏挺的鼻梁骨細細摸索,再經眉骨、太陽骨到顴骨、天庭骨,然后重回到眉骨之上,順著她兩道柳眉摸索。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縣長老婆的美,來自于她精美到極致的五官透出的神韻,這是從骨子里透出的美,不加雕琢,渾然天成,如雪山雪蓮,玉骨冰肌,美得高冷而如夢如幻。
以往他沒少為縣長老婆做美容按摩,卻只是停留在感受她的膚質上,此時她臉上的肌膚如新剝雞蛋,白嫩而充滿彈性,而溫熱的內勁透過她的肌膚,感受到她的骨相,再以學到的冰鑒術相之,才品味到她的神骨。
他的手沿著原先的路徑,繼續細細摸索著,一邊喃喃自語般地道:“你鼻骨狀若蘆筍竹芽,挺拔而起眉骨骨棱顯而不露,隱隱約約像犀角平伏在那里太陽骨直線上升顴骨有力有勢,又顯而不露天庭骨豐隆飽滿”
周熒聽不懂這些,急切地問道:“怎么樣?到底是好是壞?”
何鴻遠道:“骨乃神之根,神乃骨之韻。縣長老婆五骨俱佳,乃五骨貴人,此去自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她又問:“啥為五骨貴人?”
何鴻遠便將方才摸的五骨,向她解說了一通,又道:“此五骨,四骨俱佳者,為顯貴矣。老婆你五骨俱佳,便是氣運通天的五骨貴人,一生貴不可言,遇壞事能成好事,小挫折能造就大氣運。”
周熒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再加俏臉受他摸骨之手撫摸,讓她心神迷醉,眼中不由得憂愁之色散盡,目光如秋水盈動,臉上俏美之色更顯動人。
“對,就是這個樣兒。老婆,你便以現在這樣輕松愉悅的神態,去見老爺子,必可大功告成。”何鴻遠為她打氣道。
周熒撒嬌般地道:“真的假的?”
“比真金還真。”何鴻遠道,“你想啊,老爺子見到你眉目帶笑,神情愉悅,便知你和老公我兩情相悅。打了那姓方的,在老人家眼里那還真不算個事,有啥比他寶貝孫女的快樂幸福更重要?”
他不知周熒口中的老爺子是何方神圣,但既然對方是縣長老婆的爺爺,被她奉若神明,又聽她說老爺子是家族太上皇,雖對家族之事不管不顧,但只要吭上一聲,那就是天旨。既然老爺子視她如命根子,那這事還不好解決嗎?搞定老爺子便成。
此次若是周熒哭哭啼啼地回去,可能會影響到老爺子心情,讓他將目光盯在事情本身上,這事還真難說。
他這時也領悟到,也許這就是氣運。哭哭啼啼是氣運,神情愉悅也是氣運,它們能無形中影響到事情變化的趨勢。
有他摸骨相人在前,又聽他擺事實、講道理,周熒覺得還真是這么回事。放下了心事,她才感到被他在口頭上占了不少便宜,嬌嗔道:“誰是你老婆呀?”
“你呀。”
“你方才還自稱老公我,厚臉皮。”
“對呀,不能這么叫。”
“你知道就好。”
“應該叫我老公。“
“我老公?”
“對,乖老婆。”
他呵呵笑著,不去管她捶過來的玉手,一只摸骨手輕柔地撫過她的玉耳,滑落到她修長的玉頸上,輕撫著她天鵝般高貴的頸脖,將其螓首緩緩牽引過來。
她捶向他的拳頭拄在車子中控臺上,支撐著身子,美眸春水盈盈,雙唇如春花吐蕊。
他緩緩湊嘴吸住她豐潤的雙唇,感受著它們的柔軟和溫潤,輕啄細吮,品之如甘飴。
從輕吻到濕吻,再到如席卷一切般的風暴,經過漫長纏綿,倆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口舌,相互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對方。
“老婆,再叫聲老公聽聽。”
“不要。”
“那我自己叫自己我老公。”
“去你的,哪有叫自己我老公的。”
“噯,老婆真乖。”
何鴻遠故意逗得縣長老婆開心,不僅沖淡了離愁,也讓她更有信心回京面對家族的詰難。
安檢時間快到了,兩人才戀戀不舍地下車。何鴻遠貼心地幫她套上大衣,又為她系好月黃色圍巾。
她一襲米色大衣,內穿咖啡色領羊毛衫,下身穿藍色修身牛仔褲,腳蹬鹿皮靴,雙腿修長筆直,美好的身體曲線不受大衣的遮掩,展現著她婀娜美絕的身姿。
何鴻遠心里感嘆一聲,暗道:縣長老婆若是換上春裝,能造成交通大堵塞。
他緊緊擁抱她一下,在她耳邊道:“老婆,北方冰天雪地,你這身打扮去京都,還是顯得單薄一些。”
周熒已經習慣了他的膩人稱呼,感到他對自己關心,心里甜得要釀蜜。
“放心吧,凍不著我。爺爺會派車子來接我。”
她說著,挽著他的手,由他拉著行李送她進安檢門。
周熒在進安檢門的瞬間轉首,見何鴻遠仍在癡癡注視著他,美眸向他翕動兩下,叫道:“老公,記得元旦那天來接我呀。”
“啊”
何鴻遠腦子里都是周熒向他展顏而笑的美態。待他反應過來,伊人已進了候機室,只有身旁許多男人又羨又妒的目光圍繞著他。
縣長老婆這一聲老公,比上次叫得更情真意切,決不是開玩笑之舉,讓何鴻遠久久回味。
他在回去的路上,就接到趙小萍的電話。想到縣長老婆前腳跟走,若他后腳就跟其秘書勾三搭四,心里還真是過意不去。
他故意跟趙小萍提周熒的事,道:“小萍姐,熒姐讓我元旦那天去接她。回程機票是你訂的吧,飛機幾點到達。”
趙小萍道:“如果飛機不誤點,應該是下午三點到達靜海機場。”
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周縣長和何鴻遠的關系,可能另有狀況。縣長有專職司機不去使用,讓何鴻遠去機場接送,這就很耐人尋味。她再聯想到縣長平時對何鴻遠的神態舉止,以及何鴻遠經常為摸骨治病的親昵之舉,她心里自然有了判斷。
她心里暗暗嘆息一聲,卻仍是不死心地問道:“小遠鄉長,這三天假期,你將如何安排?”
何鴻遠不敢提陽光洗浴城這事,簡單明了地道:“陪父母家人一天,陪師父一天,元旦那天搬辦公室,然后去機場接縣長。”
“嗯”
趙小萍來這么一聲,便掉了電話。
何鴻遠將手機扔在車子中控臺上,腦子里還是閃過趙小萍火熱而豐潤的身子。他有心要和趙小萍保持距離,可內心深處仍是對這小妖精般的美女秘書戀戀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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