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孩子經歷了很多的變故,磨難之中,別的不說,心智倒是變的老練了許多。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命。
只有保住了性命,才可以圖謀其他。
而想要活命,就必須要干掉齊爾漢,還必須要依靠田伯光。
這人單槍匹馬,就制服了齊爾漢,殺死了那么多的高手,自然能夠護衛他周全。
不等田伯光說什么,白使主動為他分憂了。
“小王,殺了齊爾漢簡單,可他還有很多親信。這些人不除掉,您還是無法重新掌控部落。不如趁此機會,我們把部落里的頭人們都叫過來,公開處置了這些叛逆,也能重新樹立您的威信,不是嗎?”
白使曾經跟隨木高峰欺壓過自己,所以小孩子對他的話很是疑慮,只是看向田伯光。
不過田伯光對白使的話倒是很贊同。
這家伙武功低微,但是在權謀方面倒是很有一套。
這個小孩雖然是前頭領的后代,但本身能有什么威望?
草原上強者為尊,弱肉強食。
即使弄死了齊爾漢,可那些忠心于他的親信,為了避免被清算,肯定還會作亂。
這小孩人微言輕,恐怕很難約束住部眾,會讓草原更加的混亂。
只有趁此機會,在齊爾漢的親信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情況下,將他們一網打盡,才能永絕后患。
而且這件事還要當著達沃里所有的頭人的面去做,讓他們親眼看到背叛的下場,今后才會老老實實的。
想通了這些,田伯光點點頭,吩咐道:“白使說的沒錯,就這么安排吧。去把部落里的頭人都叫過來,今夜就解決所有的麻煩。”
白使領命而去,這邊也要做一些布置。
田伯光點了齊爾漢的穴道,將他塞到了帷幔的后面。然后對小孩子吩咐道:“咱們等一下,不要被人察覺了。”
他拉著小孩躲在了一個陰暗的角落,保證不會被注意到。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外面亂紛紛的腳步聲傳來,夾雜著很多人的抱怨聲。
“真是的,這大半夜的不睡覺,頭領到底要干什么?”
“許是出了什么變故吧?”
“別說了,沒看到白使大人在旁邊嗎?要是得罪了神使大人,你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外面的議論聲稍微平息了一些,緊接著帳篷的門被掀開,一大群衣著華麗的人走了進來。
看樣子,這些人就是達沃里部落的頭人們了。
他們半夜被召喚過來,原以為出了什么急事,可是進了帳篷之后,竟然沒有看到齊爾漢的身影,不免有些意外。
“白使大人,首領呢?”
“首領去哪兒了?”
卻沒有人注意到,白使走在最后,有意無意地堵住了唯一出去的路。
眼見著達沃里部落有影響的頭人們都到了,田伯光拍了拍小孩子的肩膀,鼓勵道:“走吧,我們出去吧。”
說著,他當先邁步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頭人們聽到動靜,回頭去看,結果看到了一個陌生的漢人,都十分的莫名其妙。
可還沒等他們發問呢,又注意到緊隨田伯光走出來的小孩,人群里當即發出了幾聲驚呼。
“這不是扈爾汗嗎?”
“他怎么在這里?他不是被首領給囚禁了嗎?”
看到小孩子扈爾汗堂而皇之地走出來,頭人們終于發覺不對了。
有齊爾漢的親信,豁然轉身,向白使問道:“白使大人,這就究竟是怎么回事?首領大人去了哪里?”
如今布置已經完成,這些頭人們已經成為了甕中之鱉,白使也終于撕下了偽裝。
他陰沉著臉色,陰森森地道:“哼,齊爾漢勾結歹人,為非作歹,禍亂草原,其罪當誅。幸得有大英雄降臨,如今已經制服了齊爾漢,迎立小王扈爾汗重繼汗位。你等還猶豫什么?還不快拜見新首領?”
這話猶如驚雷一般,席卷了所有頭人們的心頭。
誰能想到,一夜之間,達沃里部落就要改天換日了呢?
這其中最驚慌的,就是齊爾漢的親信們了。
當下就有一個頭人拔出了彎刀,怒吼道:“你放屁,首領英明神武,豈能被你們得逞。大家一起動手,殺光這些叛亂分子。”
立刻就有不少人響應,紛紛拔出了兵刃。
達沃里部落很大,所以頭人們也很多。
齊爾漢篡奪了首領之位后,哪怕幾經整理,也沒法將所有的頭人都收歸麾下。
此時,見變故陡生,除了齊爾漢的親信們之外,其余的頭人紛紛退開了許多,做冷眼旁觀。
這些人里,有的是嚴守中立,而有的則是老王的親信。
所以對于扈爾汗的回歸,他們是樂見其成的。
頭人們這一分開,派系立刻就明顯了,
齊爾漢的親信們揮舞著刀劍,有的奔白使殺去,有的則沖過來要對付扈爾汗。
可無論是做什么的,他們的結局只有一個。
田伯光輕輕一掌揮出,那些撲過來的家伙們就全都吐血倒飛,然后在地上扭動了兩下,便死翹翹了。
另一邊白使也沒有廢什么功夫。
他的武功低微,那是在田伯光的眼中。可是對付這些草原上只是彪悍的牧民,那就要厲害的多了。
一把彎刀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光影如織。刀光所過之處,必有一人喪命。
不大一會兒,十多個齊爾漢的親信就全都喪命于他的刀下,連一個想要逃跑都沒有。
偌大的帳篷里兔起鶻落,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也徹底鎮住了剩下的頭人們。
誰也想不到,那么多活生生又彪悍無比的勇士,竟然在眨眼之間就被屠殺的一干二凈。
眼見著齊爾漢的親信們死的不能再死,腥臭的血液浸濕了地毯,所有人都冒出了一身冷汗。
同時他們也不免慶幸,覺得自己沒有摻合進去,實在是太明智了。
“哼,還有誰反對的嗎?”
無論什么時候,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在田伯光和白使的武力脅迫之下,即使還有人存著異心,也只能做縮頭烏龜了。
眼見著達沃里部落控制住了,田伯光也不耽擱,從帷幔后面把齊爾漢提溜了出來,扔在了大家的面前。
看到昔日作威作福的首領如今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剩余的頭人們自然知道該怎么做了。
立刻就有人跳出來,朝著扈爾汗行了大禮。
“小王,當年部落在老王的帶領下,和平安寧,睦鄰友好,大家都生活的很幸福。可是自從齊爾漢做了首領之后,逼著大家四處征伐,把往日的朋友們都得罪光了,我們部落也有很多勇士死去。懇求小王繼承汗位,帶領我們大家恢復從前的日子吧。”
其余的頭人們心里不約而同的咒罵了起來,憤恨被這個無恥的家伙搶了先。
他們也不敢怠慢,呼啦啦地跪滿了一地。
“懇請小王繼位。”
“達沃里部落只有在小王的領導下,才能重現生機。”
扈爾汗轉過頭來,看向田伯光。
他能夠得脫牢籠,全都是田伯光的能力。所以接下來該怎么做,田伯光的態度至關重要。
田伯光卻指了指一動不能動的齊爾漢,對扈爾汗道:“這個人從你的父親手里奪走了本該屬于你的東西,所以你要親手拿回來才行。”
扈爾汗懂了,幾步跨出去,搶過來一把彎刀,虎視眈眈地走向齊爾漢。
齊爾漢眼見著以往從來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小孩子,如今舉著兇器靠近,嚇的嗚嗚大叫。
可惜他被點了啞穴,根本就發不出聲音,眼神里的驚慌和哀求,也不能換取扈爾汗的憐憫。
草原上的人最清楚,打蛇不死的后果。
哪怕扈爾汗只有十三歲,可他還是穩穩地在齊爾漢身前站定,然后高高地舉起了明亮的彎刀。
刀光映襯著燭火,閃爍著璀璨的異芒,也反射進了所有觀望者的心頭。
這片領地,從此要換新的獅王了。
而新獅王的上位,必然是要用老獅王的鮮血來祭奠的。
眾人的見證下,扈爾汗刀殺齊爾漢,宣布重新奪回了達沃里部落的汗位。
這個十三歲的少年,成為了這片草原最大部落的首領。
可是卻沒有人敢輕視他,因為他的背后站著鬼神莫測的田伯光。
扈爾汗也清楚自己的汗位是怎么來的,所以繼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征求田伯光,今后該怎么做。
“你們草原上本來很和睦,大家都與世無爭,生活的很幸福。你也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人,所以一切照舊就是了。你可以派人通知其他的部落,讓他們派出代表,大家一起完成一個約定,保證安寧可以繼續下去。”
扈爾汗對田伯光言聽計從,立刻派出了許多的信使,連夜奔赴其他的部落。
而終于解決了達沃里部落,雖然沒有抓到木高峰,但草原的危機總算是解除了,也算是對得起喀絲麗的期盼了。
田伯光縱馬返回喀絲麗的等待之地,就看到少女正在無邊的夜色里翹首以望。
看到他飛奔而來,少女的臉色猛然綻放出比鮮花還要璀璨的喜悅,張開雙臂迎來。
離著還有五十多米,田伯光就哈哈大笑地從馬上飛了下來。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滑過這段距離,然后一把將喀絲麗帶入了懷中。
感受著男人寬闊博大的胸懷,喀絲麗嬌羞無限,愣是抬不起頭來。
田伯光這么開心的回來,已經預示了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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