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越想越生氣,可又不好再將小秋叫過來,于是獨自生了一個晚上的悶氣,到了第二日,眼眶都泛著淡淡的烏青。
小秋去給她請安的時候,秦夫人特意仔細觀察了她的情緒,怕她因為自己會擔心,而壓抑心情。
結果并沒有。
小秋眉眼間流露著淡淡的舒心,讓人看起來就心情舒暢,哪里有半分憋悶和郁猝?
秦夫人不明白了,莫非,是丫頭傳話的時候有偏差?實際的情況,并非如她所說那么糟糕?
秦夫人想了想,和顏悅色道,“小秋啊,娘昨個兒怕你累著了,也沒細問,你昨日與那何公子出去游湖,玩得可高興?”
“很高興。”
小秋彎著眼睛笑,笑容不摻任何勉強,看得出是真心誠意覺得高興。
“我聽說昨日你與何公子還遇見了另外一個女子?”
“是有這事兒,在畫舫上遇見了一個歌女,生得很漂亮,難得的是也有傲骨,歌喉琴藝更是一絕,是個奇女子呢。”
秦夫人手虛虛握成了拳,心里不斷深呼吸,這個傻丫頭哦!
什么鬼的奇女子?一個歌女而已,也能談得上什么傲骨?那不過是做出來吸引男子注意的手段罷了!
可憐她心思單純的閨女,被那個歌女搶走了何公子的注意力不說,居然還挺欣賞她?
秦夫人忍得心都疼,“小秋啊,好端端的游湖,為何會冒出個歌女來?難道何公子之前不知情?”
“何公子之前確實不知情,那位歌女也是走投無路,又不想屈服于命運,因此獨自一人賺錢營生,實在難得。”
難得個屁!
秦夫人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指尖氣得發抖,一個走投無路的絕色歌女,就那么巧剛剛好上了一艘華美的畫舫?
守著畫舫的人都是死的嗎?就眼睜睜放她上去了?
要說歌女沒有用手段秦夫人都不相信!
“小秋啊,你這次是糊涂了,那個歌女會出現在那里絕不簡單,她怎么就知道那里剛好有畫舫要游湖?她怎么就能準備齊全地悄悄上了畫舫?下人難道不會阻攔?”
小秋略一沉思,“娘說的也有道理,只不過我瞧著那個歌女心思坦蕩,性情耿直,或許只是巧合。”
“什么巧合?你且看著吧,看看這個歌女是不是往后會與何瀟有牽連!她就是沖著何瀟去的。”
秦夫人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一下小秋的腦門,隨后唉聲嘆氣,“還以為去了一趟觀音廟能有用,結果”
小秋笑起來,聲音軟糯清甜,“娘,管用的,您就放心吧,解簽的大師說我吉人天相,此事根本不用著急,我能在您身邊多陪陪您,您難道不高興?”
秦夫人一抬眼就瞧見小秋乖巧討喜的笑容,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陣發軟,她摟住小秋,心啊肉啊的喚著。
“娘怎么不高興?娘就是怕委屈了你。”
“沒有的事兒,委屈我的人,女兒心里記著呢。”
小秋最后一句話說得輕飄飄,沒讓秦夫人聽真切,秦夫人心里還想著,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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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一真的如小秋所說,只是個巧合,那該多好
只是顯然,此事讓秦夫人猜準了。
何瀟之后并未再邀約小秋,只是讓人給小秋送了一次禮物過來。
禮很貴重,隱隱有致歉的意思在里面,小秋毫無負擔地收下,并未回禮。
她知道,她與何瀟的緣分,怕是止步于此了。
何瀟的名字卻慢慢地被人提起,只因為他想要娶一個歌女為妻。
歌女地位卑賤,便是嫁人也只能為妾,可何瀟卻是打算娶她為妻,一時間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實在是可笑,便是那歌女再傾國傾城,何兄也是過了,何家兩老怕是氣壞了吧。”
“我找機會勸了他,可他聽不進去,瞧著魂都被那歌女勾了去,還說什么錚錚傲骨,難得一見云云,歌女終歸是歌女,能難得到哪里去?”
“你們聽說沒,那歌女還是在何兄與秦家姑娘游湖的時候遇上的,秦家聽見這消息,還不得氣瘋?”
“可惜了,我覺著秦家姑娘才是難得,出了這樣的事,她還能保持住心性,實在不容易。”
被眾人在心里心疼的小秋,正坐在窗邊,掩著嘴打了個呵欠。
“姑娘可是困了?去塌上歪一歪吧,夫人讓您這幾日沒事不要出門,也是怕姑娘聽見風言風語心里難受。”
小秋放下手,用帕子按一按眼角沁出的眼淚,懶洋洋地靠在那里。
“都是旁人的事,我有什么可難受的?其實,我還挺佩服何公子,能夠有如此勇氣,不畏世俗。”
小秋說的是真心話,這世上能有多少人為了感情與世俗相抗?哪怕身份懸殊,可是喜歡就是喜歡上了。
小秋對何瀟的感覺很好,這個男子沒有違背自己的本心,也沒有為了粉飾而繼續欺騙她的意思。
太難得了。
如此一對比小秋咬了咬牙齒,某人是不是讓自己等的也太久了?
怎么,覺得沒了何瀟就萬事大吉?呵呵,沒了何瀟,還有王瀟、李瀟!
小秋臉色變了幾變,眼睛慢慢瞇起來,看來,她得下一劑猛藥才成。
秦家因為何瀟的事情很不舒暢,秦少木在外面見著了何瀟,白眼都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喲,這不是何三少爺嗎?怎么不陪著你的美嬌娘,形單影只地在這里轉悠?”
何瀟見著了秦家人,臉上閃過一絲愧疚,是他主動邀約秦姑娘,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秦公子。”
秦少木晃了晃手里的扇子,“我實在很好奇,能將何三少爺迷住的歌女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不知道她一般都在哪里唱曲兒?咱們也好去捧捧場。”
秦少木身后的幾個公子哥兒也都識趣地哄笑,秦二少這是要為自己妹妹找場子呢。
調笑的話語接連不斷,芙蕊身為歌女,便注定得不到多少尊重,可是何瀟傾慕于她,怎么能容忍他人如此踐踏?
于是愧疚變成了憤怒,語言相沖變成了肢體沖突。
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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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的小廝回來報信,被小秋的人給攔下了,“出什么事兒了?”
“二少爺、二少爺跟人打起來了。”
小秋神色冷靜,“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別去驚擾爹娘,他們這陣子心情本就不大好。”
小秋迅速跟著小廝出府,見到秦少木的時候,嘴角抽了抽。
她這位自詡風流的二哥哥,眼睛腫了一只,看起來可笑極了。
秦少木瞧見了小秋,像是被燙著似的站起來,“你、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難道還要讓爹娘給你善后?他們近來心情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若讓他們知道了,二哥哥這后半年都別想出府半步。”
秦少木:“”
他吞了吞喉嚨,這才覺得有些后怕,可是一想到旁邊的人,目光又兇狠起來,“那又如何?見著這種人,見一次我打一次!”
小秋轉過頭,才看到一旁坐著的何瀟,他的樣子也不是太好,但比起秦少木來沒想到何瀟也并不是文弱書生嘛。
小秋立刻猜到了原委,以何瀟的處境,他絕不會主動招惹秦少木,那就是自己這個二哥哥惹的事。
小秋沒有理會秦少木,走到何瀟的身邊坐下。
“何公子可還好?我家兄長不懂事,給何公子添麻煩了。”
何瀟從小秋出現開始,眼里的愧疚又全數歸來,這會兒連看都不敢看小秋一眼,她若是想對自己動手,他是決計不會閃躲的。
“我沒事。”
“家兄性情頑劣,多有得罪之處,還望何公子海涵,你放心,同樣的事情,不會再出現。”
小秋語氣平和,聽不出半點異樣,何瀟忽然抬起頭,直視小秋的眼睛,他只能從里面看出抱歉和干凈。
“秦姑娘,此事是我不對,秦二少會有此舉動,是我應得的。”
“并非如此。”
小秋輕輕搖了搖頭,“何公子沒有半點愧對,是我二哥哥不講道理,硬生生覺得此事你有責任,其實不然。”
“感情這事兒本就講究緣分,我與何公子緣分淡薄,哪里是誰的錯?我沒有放在心上,何公子也不必覺得愧疚。”
小秋淺淺地笑著,“反而,我很欽佩公子執著的勇氣,讓我覺得這世上,還能夠被期待。”
“秦姑娘”
何瀟愕然,可小秋的神態坦蕩明朗,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
郁積在他心底的擔憂慢慢散開,變成了一縷縷猶豫,這樣的女子,他實在是很欣賞,只是為何她們要同時出現?
不過秦姑娘就算不嫁給自己,也必然會有很好的姻緣,可芙蕊并沒有她的身份和地位。
何瀟咬了咬牙,“在下這輩子,都會記得姑娘的寬容。”
他被自家的小廝扶起來,慢慢地離開。
秦少木這才又兇狠起來,“你跟他好言好語地說什么?有什么好說的?這種人就是欠教訓,以為我們秦家好欺負呢?我呸!”
小秋轉身看著他,忽而嫣然一笑,“二哥哥還是在家里禁足吧。”
秦少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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