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秋落下深淵,厲天澗就好像有一部分的靈魂從身體里剝離。
他急于想要去找小秋,可魔界被紅蓮攪得一團紛亂,他若是此刻不肅清,不知道還會變成什么樣。
眼前這些,都是獨霸一方的霸主,有些生出了異心,厲天澗的方法簡單粗暴,以武力鎮壓,便是有意見,也都讓他們吞回去。
崩壞的魔界,厲天澗在一點點復原,所有人都覺得,如今的魔尊戰皇,變得更加可怕,更加冷血。
厲天澗讓人將尸首處理掉,眉頭厭煩地皺起,讓他俊美無雙的面容越發顯得淡漠薄情。
“我要再往西邊去,你那里準備好了沒有?”
“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啟程往玄口去。”
邢凡憂心忡忡,“尊上,屬下定不負眾望,您……”
“你只需要盡心去找小秋,剩下的不用你管。”
“屬下不在的這些日子里,還請尊上多保重。”
邢凡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尊上恢復正常,為今之計只有找到小秋姑娘,只要找到了她,尊上一定又會變成原來的尊上。
他,任重而道遠……
……
小秋猜到厲天澗一定會找她,他那個脾氣,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所以她要竭盡所能地努力,爭取能早一些跟厲天澗重逢。
從她去泡了晝泉之后過了七日,孤老又帶著她去了晝泉那里。
這次都不用孤老說,小秋自動自發地跳進去。
熟悉的壓迫感再次襲來,小秋這一會比第一次撐的時間長一些,不過也只是長一些而已,最后還是暈厥了過去。
幻境中,小秋精力充沛地抵御著妖獸的突襲,滿心都在惦記還會不會見到厲天澗。
少年時的厲天澗,就算無法參與,小秋也想多了解一些。
一波波妖物消失,小秋如愿以償地見到了厲天澗,不出意外地又跟他打了一架。
“我居然能跟尊上不相上下!”
小秋還挺感動,等厲天澗成為戰皇魔尊之后,大概動動手就能捏死她,這會兒居然能平分秋色,簡直是奇跡。
分不出勝負之后,厲天澗便沒有再動手,小秋提心吊膽,生怕再有人出來用石頭砸他,可是并沒有。
她看到有個與厲天澗一般大的男孩子出現在他的身邊。
“聽說你是不祥之人?”
那個孩子好奇地彎著腰,想要看清楚厲天澗的模樣,厲天澗卻一臉冷漠,只當沒有瞧見他。
“別這樣嘛,我也算你的同類哦,我也是不祥之人呢。”
那孩子沒心沒肺地笑,厲天澗卻連一個眼光都懶得給他。
小秋一直跟著厲天澗,她看著這個名叫肖瀟的孩子始終纏著厲天澗。
“你別急著走啊,我跟你一塊兒。”
“你等等我,咱們結個伴,也顯得沒那么孤獨是不是?”
即便厲天澗沒有反應,肖瀟也鍥而不舍,自說自話很是熱鬧。
大概厲天澗的耐心也耗盡了,他猛地對肖瀟出手,一下子將他打蒙了,擊出很遠。
“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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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瀟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厲天澗,隨后居然笑了起來,“原來你會說話呀,我還擔心你是不是被人欺負的不會講話了。”
他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撣去塵土,不怕死地又走近了幾步,“你是不是怕我也染了陰毒變成一個廢人?”
厲天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肖瀟笑容更甚,“你放心,那是不可能的。”
他忽然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片碎石頭,在掌心用力割開一個口子,傷口很深,里面的血瞬間就冒了出來。
讓小秋毛骨悚然的是,肖瀟的血居然是黑色的!
毫不夸張,完全的黑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肖瀟隨手將石頭扔掉,滿不在乎地隨便拿了什么按住傷口,“我生下來血就是這樣,雖然沒有你那么厲害,連接近都不行,但是只要沾了我的血,那人就會中毒身亡。”
“我也是個被人唾棄,沒有立足之地的人,所以你影響不了我。”
“我們天生就該在一塊兒,除了我,誰都沒辦法接近你。”
肖瀟笑著看著厲天澗,他面前地上淅淅瀝瀝地滴著黑色的血,濺得到處都是,密密的像是一張網……
……
小秋從泉中醒來,恍惚了一陣子才出來。
那個肖瀟……是誰?
她從未聽過或見過厲天澗身邊有這么一號人物,能跟他在深淵的時候就認識,想必情分不會淺才對。
小秋心里記住了這個人,之后幾次來晝泉,幻境里,她也都能看到厲天澗與他在一處。
厲天澗從一開始當他不存在,慢慢地也會給一些反應。
他發現肖瀟真的不會染上陰毒,防備的姿態才逐漸減弱。
小秋發現有肖瀟在之后,厲天澗周身的溫度都好像有所提升,畢竟一個人太寂寞了,能有個人陪著,已經是莫大的救贖。
他們不再單方面被欺負,因為有了伙伴,在哪方面都得到了提升。
小秋很是欣慰,看著他們將欺負過來的人給趕走,兩人在墻根坐下。
“小天,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肖瀟嘴里叼了根草,手攏進破破的袖子里,歪著頭問。
厲天澗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打算?”
“是啊,咱們總有一日,要踩在那些人頭上,你不想成為深淵里最強的霸主嗎?到那時,絕不可能會有人能欺負我們。”
肖瀟野心十足,眼睛里都閃動著亮光,“我們兩人聯手,一定能夠實現!”
厲天澗卻抬起頭,看向頭頂的一片黑暗。
深淵里,不見天日,走到哪里都是黑夜。
他凝望著墨色許久,才緩緩開口,“我想去外面。”
“去外面?深淵外面?”
肖瀟皺著眉坐直了身子,“外面有什么好的?在深淵里只要你有實力,想做什么都行,外面能有這么自由?”
“……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你干嘛還要去外面?就在深淵里不好嗎?”
“不好。”
厲天澗依舊仰著頭,“因為不好,他們才會把我扔下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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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想讓我消失在深淵里,我偏不。”
“我要出去,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樣,究竟有多好。”
厲天澗難得說這么多話,肖瀟卻一點都不開心,“你不要跟我做兄弟了?我是不想出去的,你出去了,我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厲天澗扭過頭,“自古霸主只能有一個,你做深淵的霸主,我去外面。”
肖瀟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后又笑了起來,把玩著自己長長的發尾,“那你說,等我成功之后,取個什么厲害的名號好呢?肖王?肖皇?梟皇,梟雄的梟,怎么樣?”
小秋猛地從幻境中脫離,胸口起伏劇烈。
梟皇?那個肖瀟莫非就是如今的梟皇?
看她發現了什么?驚天大秘密!
小秋趕緊從晝泉里爬出來,孤老的聲音里帶著嫌棄,“做什么慌慌張張的。”
“義父,您之前說離開深淵的玄口如今在梟皇的手里?”
“是又如何?”
“那就好,那我可能就能夠順利地離開了。”
小秋覺得自己運氣真真是好,柳暗花明又一村,梟皇是尊上幼年時的兄弟,請他幫自己離開深淵他應該會答應的吧?
晝泉溫熱的煙氣中,孤老的聲音明顯變了語氣。
“你做得什么美夢?你以為梟皇是什么人?整個深淵里的幾股勢力都要聽他的,玄口那里是他的地盤,等閑人連接近都做不到,你以為是過去開了門就走這么簡單?”
“嘿嘿嘿,也許梟皇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呢?總之還是得試一試才行。”
小秋的心情仿佛在地上撿到了大寶貝,立刻就要回去修煉。
那個肖瀟真的做到了,他成為了深淵里的霸主,他應該還記得從前的事情吧?
不過自己該如何讓他相信,她與厲天澗的關系呢?
小秋覺得再次之前,她還是趕緊提高自己的實力,想要攀關系,至少也得能見得到人才行。
……
玄口,是深淵里最為重要的地方,沒有之一。
這里看起來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安然,別處少見的低階妖物,在這里隨處可見,仿佛是深淵里的一片凈土。
邢凡并未被表象所蒙蔽,來深淵之前,尊上就交代過他,玄口兇險萬分,讓他萬萬小心,切不可透露出他是自己的親信。
邢凡雖然心里不很明白,只是這些年也習慣了尊上說什么他做什么,于是萬分小心,從玄口落入深淵。
起先滿眼的烏黑讓邢凡有些不適應,但他隨厲天澗在魔界征戰,什么架勢沒見過,很快便適應了。
可這玄口,邢凡靜靜觀察了許多日,還真就沒看出什么玄機。
要么,是尊上離開深淵太久,玄口已經物是人非,變得不再危險,要么,就是這危險的東西,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這種情況,邢凡理應再多等些日子,摸摸清楚才好,可尊上那里他又實在擔心,心里急于想早日找到小秋姑娘。
于是邢凡一咬牙,也顧不得那么許多了。
深淵入玄口,要進了那個傳送陣法才算數,邢凡小心地移動身形,慢慢地接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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