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的畫面忽然中斷，最后一幕落在了那個叫蔣子豪少年的臉上。
黑棋一把將他扶起來，擔憂的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姜小白晃了晃沉甸甸的腦袋，眉頭緊鎖。
為什么圣靈要讓他看到這個畫面，難道有什么線索？
體育館內忽然傳出的嘶吼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大門被死死的封住了，姜小白慢慢走進去，隔著網架都能看見里面猙獰的慘況。
這些人頭發凌亂，面目猙獰，臉上血跡斑斑的，他們手成立爪狀，眼珠子死死地瞪著外面。
姜小白只要一靠上去，他們就會發出嗚咽的吼叫聲，是看到活人一般欣喜若狂。
“老大你進去務必要小心，他們真的見人就抓，沒有絲毫可以自控的意識。”黑旗再三提醒道。
姜小白點頭，他沒有直接從大門進去，和黑棋一塊，從體育館的防空洞鉆了進去。
兩人將自身的氣息屏蔽掉，悄無聲息的混進這感染人群里，一路走下來，姜小白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過。
昏暗的光線里，四處彌漫著腐爛的氣息。這些被反抗的人四處散落的坐著，或者無意識的圍著體育館轉動。
他們有的人肢體殘缺，但卻像是察覺不到疼痛一般，不時和身邊的人打作一團。
這里就像一個馴獸場。姜小白看得喉嚨發緊，話都說不出來。
密密麻麻的人全在里面擠著，數以萬計。
姜小白朝黑棋招了招手，示意他先過來。
他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個長長的盒子，里面裝的是之前從藥仙那里買來的洗髓丹。
黑棋只需一聞就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他不解的看著姜小白，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確定這個洗髓丹能不能解毒，但肯定有緩解的作用。”姜小白用神識告訴他。
洗髓丹雖然是用作修煉前的筋脈疏通，但平日里用來解毒也極為順手。就是效果蠻橫了一些。
“老大，你這也太奢侈了吧！”黑棋黑著臉說道。
他知道姜小白有錢，但有錢也不是這么浪費的。
“先隨便找個人過來試試看到底有沒有用，不然這事情就算有錢也解決不了！”
兩人正琢磨著把這洗髓丹找個人身上試驗一下，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哄鬧的聲響。
只見人群圍坐的地方，有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人，忽然從高臺下跌落下來。
這高臺得有兩三米高，人掉下來必死無疑，他的尸體一落到地面，鮮血四濺，一下就摔成了好幾塊。
濃郁的血腥味，很快被腐爛的氣息所覆蓋，周圍原本無所事事的人忽然一擁而上，爭相恐后地沖不上去，直接將那尸體拆分開來塞進了嘴里。
姜小白看著這幅場面，忽然覺得胃中十分惡心。
黑棋倒是見怪不怪，但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他們已經失去自控意識，現在做什么全是憑著自己的本心在做。”
姜小白站起身來，縱身一躍飛向人群里，提了一個看上去還算健壯的男性出來。
這些密密壓壓的人群就像低階魔獸，沒有任何意識，只有本能的獸欲。
那男人被姜小白單手拎到空中，他張大嘴，發出明亮的嚎叫聲，四肢拼命掙扎，嘴巴里不時流出黃褐色的口水。
這聲響也吸引到了其他被感染人的注意，他們沒有察覺到姜小白的氣息，也不知道為何這個人就飛上了空中。
黑棋配合著姜小白的動作，連忙將丹藥的瓶子打開，倒出一顆洗髓丹塞進了男人的嘴里。
“得找個沒有人在的地方，萬一出了點狀況，我們兩個人可抵不住這么多拳腳！”
兩人拖著這個男人一路走到高臺上的控制室里，將門反鎖，還在外面加了一道結界。
男人吃下洗髓丹之后并沒有明顯的變化，他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里胡亂行走著，手指的指甲在墻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難道這丹藥沒有作用嗎？”兩人站在門口靜心觀察，心里都有些納悶兒。
“再看看。”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男人終于有一點變化了，他不在繼續胡亂走圈子，而是坐在地上打起滾來。
不然他又猛的坐直身子，大聲嘔吐，嘴里不斷的吐出一些黑色的污穢物。
這種過程持續了近十分鐘，像是把肚子的東西都吐完了，男人也漸漸安靜下來，平躺在地面一動不動。
姜小白和黑琪對視了一眼。
姜小白揭開隱藏氣息的結界，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到男人面前，對方依舊閉著眼睛沒有什么反應，姜小白以為他是暈了過去，蹲下身子正準備去探他的鼻息。
男人忽然睜開雙眼，手快速朝姜小白抓了過來。
姜小白抬腿便是一腳朝他用力踹去，將他踹到墻面，結結實實的撞了一下。
那人跌倒再低也不怕疼痛，立馬翻身爬起來，再一次朝姜小白撲了過來。
黑棋一躍而上，將男人打倒在地，他折斷男人的腿骨，對方依舊掙扎著爬過來。
這種不要命的戰斗方式簡直駭人聽聞，就像一句沒有痛覺的機器一般。
叫小白心里壓抑的很，無論男人身上有多少傷口，甚至是手斷腳斷，都不會阻止他前進的腳步。
黑棋走上前去，抽出手里的配件，穩穩的刺進了男人的胸膛里。
只聽噗呲一聲響，利劍刺破肌膚，穿過血肉將男人的身體貫穿。
男人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痛處，他瞪大眼睛，神情猙獰地盯著眼前的人。
“沒用的，別的藥都沒用，對付這些人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刺穿他的胸膛。”黑棋冷聲說道冷聲說道。
他像是說給姜小白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仿佛這幾個月來的苦苦堅守，到了這一刻都化為虛無一般。
他黑著一張臉，提起手里的佩劍，猛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姜小白意識到黑棋的情緒變化，一把抓住他，大聲訓斥道：“你想做什么？不就是一次失敗了，我們還有別的辦法。”
“老大，你還要自欺欺人嗎？這些人已經是魔獸了，他們完全沒有思想沒有情感，只知道自相殘殺！我們再怎么努力都沒用，天生那些神仙，每天游手好閑，而這些事情就要落在我們的身上，他們何曾出過一點力？”
“事情發展成這樣總要做點什么，既然解藥沒用，那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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