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費觀都這么想，更何況劉璋，此時的他已經被秦宓所說的話，整得有些懵了圈。

    劉璋萬萬沒想到，金玨不但允準他可以帶將帶兵離開益州，前往荊州與劉表為敵，而且，居然還真的打算幫著他拿下荊南四郡，而不只是說說而已。

    就在此時，秦宓又說道：“刺史大人，費參軍，老實說，草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金二公子到最后是否能夠守約將他部下將領奪下的荊南四郡再讓給你們。不過，金二公子也說了，如今的荊南四郡，除了長沙郡之外，其他三郡與戰前相比，情況相當不好。

    武陵郡，北部和東部的屬縣中的百姓幾乎全都已經被遷徙到南郡南部去了，而零陵郡和桂陽郡本就不是人口稠密之地，地廣人稀，山中的蠻族極有可能比漢人都多，況且，經過戰亂之后，人口銳減。故此，金二公子才會對如今的荊南四郡毫無興趣。

    況且，金二公子要是得到荊南四郡，還要分兵分別對付劉表和孫策，劉表是只紙老虎，無足掛齒，可孫策卻是頭真老虎，目前，金二公子暫時還沒有有十足把握能夠抵擋得住孫策的大將。故此，草民想來，費參軍您剛才是有些多慮了。

    更為重要的是，金二公子目前最為很重要的敵人就是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曹操，拿下益州之后，他會集中全力對付曹操的。更何況，草民在與金二公子相交的這段事件，發現他年紀雖然很小，卻是一個言出必行之人，至今對任何人也未曾有過任何失言之舉。”

    秦宓作為如今的益州僅次于大儒任安的儒者，其人品自然是可信的，之前，他在益州儒者的口碑和名聲排在第三，僅次于王商。可是，如今，王商父子因為昨晚的舉動，名聲勢必會因此而大損。

    既然秦宓對金玨的人品如此推崇，金玨反悔地可能性就非常小。

    劉璋聽完后，便拿定了主意，剛想說話，就聽費觀突然又插言說道：“主公，秦公的話雖然可信，但是，屬下以為，主公您還是不要這么快做出決定，不如，先回城召集群臣，商議一番，如何？”

    “唉……！賓伯，還是算了吧！”劉璋聞言卻是長嘆了一聲，搖了搖頭，拒絕道：“現如今，成都城里這種情況，從上到下全都是人心惶惶的，成都城里那些所謂的臣子們，還有多少會為孤出謀劃策呢？更何況，孤都已經準備投降了。

    唉……！他們若是真有能力的話，孤又何至于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呢？”

    不得不說，看開了的劉璋智商終于在線了，他如今說出來的話，連一旁的秦宓聽完都直點頭。

    劉璋說得全是事實，現如今，成都城里有能力的文武官員真得不多了，若非如此，他根本就不用急著向金玨軍投降，保命。

    可劉璋卻沒有想過，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問題，癥結其實還是在他的身上，像張松、黃權、吳懿這樣益州極有能力的文武官員，還都不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他自己猜忌，一個悄然離開成都城避禍，另外兩個被他貶到了地方，至今只能坐困愁城，一身的本事根本無法施展。

    不過，這話，無論是費觀或者秦宓都不好在劉璋的面前說，失去其父留給他的益州，劉璋已經夠倒霉的了，他們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說一些會讓劉璋感到落井下石的話。

    “唉……！”費觀輕嘆了一聲，回答道：“主公，成都城里沒有，可成都城外有啊！方才，秦公不是說了嗎？黃權黃公衡正在牛掰縣為您堅守。屬下觀主公您過往的那些文武手下之中，唯有黃公衡一人允文允武，若是能夠讓他前來商議的話，他必定能夠給主公想出好的對策。

    就是不知道，秦公，這件事您能夠做主嗎？”

    巴郡人黃權黃公衡，劉璋沒想到，這個去年才剛剛被張肅舉薦給他的賢才，居然能夠在牛掰縣那樣一個小縣城里，為他堅守到了今日。

    聽到這個名字，劉璋心里第一次多少產生了一點愧疚感，他這才想起來，當初，就是因為巴郡之敗，再加上被金玨軍突襲到了廣漢郡和蜀郡之中，劉璋才在一怒之下將黃權貶到牛掰縣去駐守的。

    當然，牛掰縣的戰略地位并是不重要，只是，相對于黃權的個人能力而言，將他留在牛掰縣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想到這里，劉璋也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秦宓，問道：“秦公，可以嗎？”

    “呵呵呵，刺史大人，您這個要求卻有些難為草民了。”秦宓聞言，先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他想了想，回答道：“當然，您既然提了，草民現在就可以派人回去問一問金二公子的意見，至于對方是否答應，草民就不能保證了。

    不過，刺史大人，若想將黃權招回來，您還得親手寫一道文書，并派一位與黃權熟悉的人親自去牛掰縣。不然的話，黃權未必以為是詐，他未必會出城！”

    說完，秦宓便立即從懷中取出紙筆，迅速寫好一封書信，接著，他又將書信拿起來放在嘴邊吹干之后，才將書信放進了信封。

    最后，他將這份書信遞到了那個在他身旁一直站著給他張著遮陽大傘、長著滿臉絡腮大胡子，身高八尺左右的大漢吩咐道：“大牛，你速速回去將這封信交給王司馬，告訴王司馬，公子最好今天就能夠給出回信。”

    “這是應有之理，那就有勞秦公您了，至于文書，孤現在就寫，還請秦公借孤紙筆一用。”劉璋聞言，又見秦宓真得寫了信，便點頭稱是道。

    緊接著，他回頭對費觀吩咐道：“賓伯，你立即派人到城中將張肅招來，既然當初是張肅將公衡舉薦給孤的，那么，由他拿著的親筆信，到牛掰縣親自去見公衡的話，公衡必定就不會有所懷疑了吧！”

    “主公說得是，屬下現在就去辦！”費觀點頭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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