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太陽的最下端已經連接到了某一處山巔。
僅僅十二人的這一支隊伍,趕路的度自然也是相當快的。
只不過花費了小半天的功夫,便已經跨越了百余里,而來到了劍辰宗的山門之下。
“這里應該就是劍辰宗了。”
看了看手中的冊子,對照了周圍的山脈、水流等排列分布的相對位置,秦豐最終才是得以確認了這一點。
而后,他便帶著眾人,來到了山門之前。
當幾人靠近山門的時候,兩名劍辰宗的兩名執勤弟子,也已經現了他們。
“你們是哪里來的,上我劍辰宗的山脈有什么事?”
其中一人匆匆趕來,便如此盤問道。
秦豐看了看他,卻是笑道:“我要見劍辰宗管事兒的。”
“你特娘的什么東西,也不報上個”
那人聽罷,當即嗤笑一聲。
可一番話還沒能說完,兩道鋒芒卻已經穩穩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至于秦豐,則面無表情的走近了幾步。
“這不是請求,這是命令。”
他冰冷冷地說道。
而這句話的聲音剛一落下,那一名執勤弟子便立刻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滴汗從額間劃落,直直的從下巴落到了一側的刀鋒上,而后順著刀鋒又滑落到了地上。
至于另外一名執勤弟子,見事態不妙卻也立刻慌了神,自是不管不顧地朝著宗門之內的方向急跑去。
秦豐瞥了瞥眼看著他一溜煙跑掉的方向,沒有追也沒有叫停。
“你們究竟想要做什么?”
聽到身后自己的同門已經溜之大吉,這個執勤弟子便立刻說道,“我劍辰宗可不是好惹的,你們要是敢在山門之下造次,不只是劍辰宗,整個西楚劍盟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本來只是打算靜靜地等著劍辰宗高層被驚動出來的秦豐,此刻卻突然聽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他立刻將視線一動,重新落到了面前這個劍辰宗弟子的身上。
“你剛才說,西楚劍盟?”
“是是啊,怎么,聽說過劍盟的存在已經怕了么?既然怕了,就”
“西楚劍盟之內,除了劍辰宗以外,還有哪些宗門?”
“你們到底是哪里來的狂徒,竟然連西楚劍盟由哪幾大門派構成都不知道?”
“問什么答什么,不要說那么多廢話。”
秦豐依舊面無表情地站在這個弟子的面前,甚至沒有因為什么西楚劍盟而表露出半點兒懼色。
而此時包括秦豐在內的十二人,都已經褪去了身上的甲胄,只留一身布衣。
所以單從外表來說,是很難看出他們的來歷的。
此時,那名執勤弟子感受著脖頸兩旁的刀刃,而又因為秦豐說出這番話的態度與神情,他便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怎么,不愿意說,還是不敢對我說了?”
見他久久不語,秦豐便是沉聲問道。
那執勤弟子猛然間渾身一個激靈,臉上更是毫無保留表露出了慌張之色。
“我說,我全都說!”
那人立刻說道,“除了劍辰宗以外,西楚劍盟還有東”
“住口!”
忽然間的一道厲呵,直接打斷了他沒能說完的這番言語。
而緊隨其后,一股凝實于一個拳頭大小的剽悍靈力,則瞬間從宗門之內猛襲而出,目標便是秦豐所在的位置。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已經是開元境的禁衛領掠步而出,輕易間便是為秦豐擋下了這一擊。
感受著雙方力道沖擊之后,所傳蕩開來的余波,秦豐心中也落了個底。
這劍辰宗內,也是有開元境高手的。
不過這也難怪,是能夠令楚國棘手一千年的勢力之一了。
“爾等何人,膽敢在我劍辰宗的山門之下如此放肆?!”
一招落定之后,六名老者便是紛紛落步于山門之下。
順手開啟偵測系統的秦豐,也立刻看出了這六個人的修為。
一名開元境四重,一名開元境一重,其余的四人,則都在凝元境后三重。
“宗主師伯,救我!”
那一名執勤弟子立刻喊叫到。
原本秦豐還對這些人的身份,以及在劍辰宗的戰力存有疑慮。
不過經過了這名弟子無意中的介紹,秦豐也是已經能夠篤定,這些人就是劍辰宗的最高戰力了。
相比與此,秦豐這邊單是開元境便有三位,其余七名禁衛也皆是凝元境后三境的高手,想要對付起來也并非不可能。
“你們這些人才剛不久派人去截殺我,現在卻又反過來問我是誰,難道不覺得可笑么?”
秦豐上前數步,與那六人對峙中如此說道。
而此話一出,那六個人臉上的神情,也分明是一變。
“你是楚國上層?”
開元境四重的宗主皺了皺眉頭,如此問道。
秦豐不答,也就相當于默認。
也正因為這樣算不得回答的回答,才讓那六名老者的臉上,皆是掛上了凝重。
“宗主師兄,此前陶大人可沒說楚軍內有這樣的人物!”
“看來我們被陶長武那廝坑了,可惡!”
宗主的身后,幾名長老之間便開始碎碎念了起來。
而聽著這些聲音覺得煩躁的宗主,則立刻壓聲喝止了他們。
隨后,宗主道:“現在說這些有何用,準備迎敵!”
此話說罷,他便又立刻看向了秦豐的方向。
至于秦豐,則是平靜地看著他們六個人。
正在這個時候,宗門之后則又66續續地趕來了數十名青年弟子,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不下于二品的靈兵。
不過對于眼下的陣仗來說,這些連凝元境都沒有的家伙,也純粹只是雜魚而已。
“劍辰宗的人聽著,我們此來,并不是要找你們算賬的。”
掃視了一圈后,秦豐高聲如此說道。
對面的眾人一聽,臉上皆是起了萬般的疑惑。
“不是來算賬的?”
而宗主立刻開口反問道。
此前面對著對面的如此氣勢,已是開元境四重的宗主,自然也明白要開戰的話必然是一場惡戰。
甚至于因為這些人來自楚國上層的緣故,可能在武道方面,反倒是他劍辰宗落了劣勢。
但此時秦豐的話,卻還是讓他起了疑心。
“如果我們是來找你們算賬的,早就把你們的山門給拆了,何必還要和你們說這么多廢話?”
秦豐冷笑道,“你們雖然半路劫殺我楚軍,并且還殺了我十幾名楚軍將士,不過你們派出去的人卻也同樣一個都沒能活下來,這血債血償已經結束,我們若再毀你們山門而徒增幾十條性命,非但沒有意義,對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處。”
聽著他的話,劍辰宗一邊卻全部沉默了下來。
沒有一個人敢多說半句,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輕易做出判決。
而看著他們遲遲沒有回應,秦豐則甩了甩手,便直接將那個被充當人質的執勤弟子給放了回去。
當那名執勤弟子回到山門之內以后,劍辰宗宗主才是示意所有人收起兵器與靈力。
“你們既然不打算鬧事,又來我劍辰宗做什么?”
宗主凝視著秦豐,也仍然保持著警惕。
而秦豐則當即說道:“很簡單,我們的目的,是詔安。”
“詔安?”
宗主聽罷,卻忽然笑出了聲,“不受國法的匪賊流寇才能叫詔安,我劍辰宗從未冒犯過楚國的法度,你又何以私自將我劍辰宗歸類于匪賊流寇?”
“截殺楚軍,不就是流寇才干得出來的事情么?”秦豐反問。
而面對著秦豐的問題,那宗主卻又笑了。
笑罷,他便說道:“何謂楚軍?受王命聽王令,趨于楚王腳下的才可被稱之為楚軍。爾等軍隊東拼西湊而為太平的楚國增添戰亂,自稱清君側的義軍,實則是滿載私欲給百姓招致禍端的亂黨逆賊而已!”
秦豐聽著這般尖銳的答復,一時間也對不上話來。
若論道理,他實在是比不上這些活了五十年、七十年的人。
只不過今天,秦豐不打算和他們講什么道理。
“什么叫私欲?是人都有私欲。”秦豐說道,“太子舉義軍是為了排除異己,穩固他王族權勢的私欲。諸方將領追隨太子,是為了建功立業青史留名的私欲。數十萬將士雖和平卻還要上陣沖殺,是為了提前結束亂象,防止國破家亡的私欲。”
話至此處,秦豐便是以銳利的眼神看向了那宗主,繼續說道:“至于你們助楚國大阻撓討伐他們的義軍,則也是為了依附于權勢的私欲,或是為了茍全于世間的私欲。”
這番話的出現,令那宗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秦豐在話音落下之后,則又上前數步。
干脆直接站到了自己這邊的最前頭,距離那宗主僅有三米的距離,一個幾乎已經把自己大半的性命交到對面的距離。
“我說的話,對,還是不對?”
秦豐凝視著那個宗主。
而那宗主也同樣凝視著秦豐,沉默良久。
“對也好,不對也罷,根本沒有意義。”
那宗主說道,“你既然知道我們有私欲,那你就不應該帶著這些人來這里,說什么詔安。”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臉上不再有半點笑意。
而秦豐在聽完他這番話后,卻反而是笑了起來。
“正因為我知道你們有私欲,所以我才會來。”
秦豐說道,“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能夠讓你劍辰宗迅強盛,再不必蝸居于這彈丸之地由他人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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