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客棧之后,兩人便火趕往了曹府。
但當他們進入曹府的時候,一切早就已經恢復平靜,而曹府內部的斷壁殘垣與人去樓空,讓這整個曹府都籠罩在了一片死氣沉沉的氛圍當中。
當秦豐循著大致的方向,回到與陶長武分開的地方,翻遍所有的廢墟,也只看到了曹徑與崔富貴的尸,而并沒有陶長武。
“難道陶先生順利脫離了,也好,也好。”秦豐回到平地上的時候,左顧右盼間,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此時,羋瑤也回到了秦豐的身旁。
正在這個時候,幾道聲音響起,幾個身影便是直接落到了秦豐的面前。
是禁衛。
“拜見秦駙馬,瑤公主。”
幾人立刻上前叩跪下來,向秦豐與羋瑤行禮。
后兩者對視一眼之后,便立刻請他們起來。
幾人起身,秦豐便問道:“你們知道,這兒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么?”
“曹徑的旁侍在他死去之后,便不再與我們糾纏,那時我們趕到此處過一次,恰巧看到陶大人腳下的殺陣戛然而止,隨后他又與一位修為深不可測的白衣人交談一番后,去往楚王宮了。”
“白衣人?”
秦豐一愣。
不過第一個瞬間閃過他腦海的,就是秦不肖。
此時他甚至可以斷定,那個白衣人就是秦不肖無疑。
但讓秦豐感到百般疑惑的是,他父親早不出手晚不出手,為何偏偏在曹徑被殺,他將羋瑤引開后才出手呢?
“那曹徑的那些旁侍呢,他們即便不糾纏了,又身在何處?”
秦豐又問。
幾名禁衛對視一眼,卻也是低下了頭。
“抱歉,秦駙馬,我等無能,他們四散離開之后,我等暫時還未能確定他們的行蹤。”
“不必自責,他們修煉的是界外武道,你們即便追上了他們也依舊還有再次脫逃的可能。”秦豐到此稍微斟酌了一下后,則又說道,“這樣,你們動員你們能夠動員的人,在楚王城內仔細搜索一遍。只要他們離開了楚王城,也就威脅不了楚王族了。”
“是。”
幾名禁衛立刻拱手應答,隨后便準備離開。
在他們離開之前,秦豐還有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們要記住,不得擾民。”
“屬下明白。”
話音剛落,一眾禁衛便迅的離開了秦豐的視線。
等到他們全部離開之后,秦豐才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想著總算是結束了。
“看你這樣子,還真像個駙馬。”羋瑤走上前來打趣道。
秦豐一笑,便是隨口辯解道:“說什么呢,我本來就是駙馬啊。”
聽到此言,羋瑤雙眸一顫,嘴角也是不那么明顯的翹了翹。
隨后,羋瑤開口問道:“不過這么說來,曹徑死了,王兄的義軍也已經攻破了王都的城門,戰爭應該也已經結束了吧?”
“是啊,終于是要結束了。”
秦豐長嘆。
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無數嘈雜的腳步聲便是出現在了秦豐的耳邊。
“是軍隊的聲音,好像就在曹府之內。”
秦豐如此說道,但同時也是提起了幾分警惕。
畢竟,還有殘余的曹家軍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過很快,秦豐的擔憂也就被瓦解了。
騎著馬在前頭帶領軍隊的,是張宗儀。
而在張宗儀的身后,則是兩名秦豐曾見過的兩員太子帳下大將。
當秦豐看到張宗儀的時候,張宗儀也現了秦豐,便駕馬快趕來,身后數百兵馬也是立刻加快了步伐跟上了張宗儀。
“張先生今日可好生威風啊。”
秦豐不無打趣地說道。
張宗儀笑了笑,一步間則直接跳下了馬。
“秦老弟,曹徑在什么地方?”
說話間,他四處張望。
不過不等秦豐回答,他便立刻在不遠處看到了曹徑已經有些黑的尸。
秦豐同樣轉身看了過去,同時說道:“他似乎是在與陶大人交手的時候毒身亡的。”
“毒身亡?”
“在那片廢墟里,還有另一個被毒死的人,我猜我們見到曹徑之前,他就已經給自己下了毒。”秦豐如此猜測到。
聽著秦豐的這番話,張宗儀稍微沉默了片刻之后,便是轉身面向軍隊。
“你們所有人,對曹府靜心仔細盤查,不能漏過任何人。但如果遇到人,只能活捉,不得傷害,明白了么?”張宗儀高聲吩咐道。
眾人得令,便立刻散了開去。
而此時,秦豐卻開口問道:“張先生,曹徑死后觸了府內的殺陣,我想現在曹府里除了我們之外,應該就沒有其他活物了。”
“查總該是要查的,找不到什么線索也就罷了,若能夠找到,豈不是萬幸?”張宗儀如此說道。
秦豐一愣,問道:“線索?什么線索?”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曹徑為什么要在面對你們之前,先毒殺一人,再毒殺他自己?”張宗儀問道。
秦豐思索一番后,雖然隱隱察覺到了什么,但還是搖了搖頭。
“在楚國扎根了數百年的這一張大,恐怕不會這么容易就根除干凈。”張宗儀說道,“這就像是蟻群,殺死了蟻后,也同樣會有新的蟻后誕生。而曹徑不惜殺自己滅口,說明他必然是帶著重大秘密死的。”
秦豐聽罷,卻是陷入了沉默。
說實話,這對他來說有些復雜,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也不止是他,就是張宗儀,對此事也根本沒有頭緒。
曹徑毒殺了兩個人,無疑是切斷了張宗儀想要的線索。
“不過至少,如今楚國大是要歇上一陣子了,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幾二十年。”張宗儀長嘆了一聲。
雖然這是個值得慶幸的消息,但他卻還是松不下這口氣。
大概半個小時后,四下搜尋的士卒們便紛紛回到了張宗儀這邊。
但他們給出的答案,卻幾乎都是一無所獲。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也并非完全一無所獲。
他們抓住了倆打算國難財的毛賊。
經過一番盤查后,什么結果都得不到,張宗儀也就懶得再去對付這兩個家伙,便直接押送廷理定罪。
等到一切差不多收尾的時候,一名士卒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啟稟張大人,太子攜諸郡大吏入城,正在前往楚王宮的路上。”那名士卒如此呈報。
這邊剛一呈報,張宗儀的臉色便立刻微微一變。
秦豐注意到了張宗儀的臉色,但卻并沒有開口多問什么。
“好,我知道了。”
張宗儀將那名士卒打走以后,便立刻吩咐那兩名大將讓出馬匹。
等到張宗儀上了馬后,便也是讓秦豐與羋瑤分別跨上一匹馬。
將一眾士卒暫且留在曹府之后,三人便是駕著馬,趕往了太子的隊伍。
“張先生,你為何如此緊張?”
等到四下無人,秦豐才終于開口問道。
張宗儀看了看他,便是輕嘆一聲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秦豐一聽,頓時滿頭霧水。
此時,另一邊羋瑤則是開口說道:“可能你有所不知,楚國之內自有一套禮數。封疆大吏入宮求見者同時不得過三人,過三人即為逼宮。而楚國史上的清君側,即便多有過五位封疆大吏聯名的,但他們卻也都是抵達王城后立即折返,如今入城甚至還要入宮,卻從未有過。”
聽著羋瑤的一番解釋,秦豐也是隱隱猜到了什么。
不過之后,三人卻也是一路無言,直至與太子接軌。
羋瑤的馬匹走在秦豐后方一些,一路上皆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等到入了王宮后,羋瑤便直接退離了隊伍。
最終,太子引七名封疆大吏來到了君臣殿外。
而在太子身旁,則還有秦豐與張宗儀二人。
在此時,一名太監匆匆從君臣殿內跑了出來,站到了百級階梯的最上端。
“宣太子及諸位郡主、大人覲見。”
當聲音落下的時候,太子便帶著秦豐、張宗儀以及七名封疆大吏,就走上了這百級階梯,最終是越過了那名太監,進入了君臣殿內。
此時,羋雍德正襟危坐。
在他兩旁,分別站著陶長武,以及身著白衣的秦不肖。
而整個偌大的君臣殿,也只有他們三人,以及包括太子在內的殿下十人。
如此,顯得冷冷清清。
那一天,在那之后具體交談了什么,秦豐記不得了,楚國的史書上也沒有一字半句的記載。
但正在那一天,楚國迎來了新生。
太子的義軍攻下楚國西境之際,也對楚國西方乃至南方實行了改制,并且效果之顯著令六國瞠目結舌。
短短數月,太子可謂盡收國土與人心。
史書記載,義軍攻破楚王都,鴆殺逆臣曹徑之日,楚王不幸駕崩,太子扶棺,擇日登基改元,大赦天下。諸如此類。
當月,魏軍退兵。至雄關時,楚王羋正賢親自迎送,相贈厚禮以酬謝魏國之鼎力相助。
“老爹,不帶你這樣兒的吧,還悔棋?”
秦豐抱怨道。
秦不肖笑道:“此乃兵不厭詐,所謂移形換影。”
秦豐悶哼一聲,便直接起身。
正此時,竹林中一陣風吹過,羋雍德與羋雍言悄悄回來了。
“阿德,你說說看,這小子連讓老爹悔一步棋都不讓,是不是逆子?”
“你說你啊,和自己兒子叫什么勁?”
“哈哈哈,阿德,你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哪個家伙一喝酒就抱怨自己兒子搶王位。”
“行了行了,說不過你,我來和你下。”
說著話,羋雍德便坐到了秦豐的位置上,隨手就扒開了以靈石雕琢而成的棋子。
“我說啊,王位有啥好坐的,像這樣游山玩水,還有王宮里月月送來花不完的錢和吃不完的美食,豈不美哉?”秦不肖漫不經心地說道。
“少廢話,贏了我再說。”
說話間,兩人便開始了一盤棋局。
而秦豐看著兩人如此,便才是看向了羋雍言,也就是陶長武,與之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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