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雁翎攪動濃霧,出現了一團非同尋常的略微區別于霧氣的灰白色團子。
阿學說那是蟲云,孫磊拿著長桿探頭朝灰白團子戳了戳:“蟲云是什么?”
“別動!”
可已經晚了,灰白團子順桿爬,細小如同塵埃水汽的點瞬間就到了孫磊的手臂。
孫磊“啊”了一聲,握著桿子的手指頭皮肉迅速化去,露出一截森森白骨。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驚呆了。
“不敢看了。”
“毛骨悚然。”
趙雁翎反應不可謂不迅速,拿毛巾朝探頭丟去,切斷后續順桿爬的灰白點。
附著在孫磊手上的灰白點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著,形成了新的霧團,繼續朝整個手掌蔓延。
“啊,幫我弄掉,快”孫磊發出慘嚎,堪比殺年豬的動靜。
王慶軒駭然后退,阿學也拉開距離:“他沒救了,碰上蟲云必死無疑。”
抬手間,趙雁翎手里多了瓶pp火機油,快速澆在另一條毛巾上點燃,不顧火焰燎光了手背的汗毛拿著朝孫磊手背撲打。
耳聽得輕微的噼啪聲,大片的灰白點爆出火星,一股燒焦羽毛味傳來,聞之頭暈,觸之目眩。
趙雁翎心知這玩意燒著了的氣體也有毒性,趕忙屏住呼吸。
一邊撲打,同時對孫磊說:“往后撤,它們移動很緩慢,只要別碰就行了。”
他開啟心靶,發現這是無數長有小爪的如同塵埃大小的蟲子,密集的令人頭皮發麻。它們互相間用爪子連接形成個整體,摩肩接踵,一旦碰上活物便糾纏上去,吸食血肉時迅速繁殖。
直到他看不見任何的會白點小蟲后,才將毛巾順手丟在那團灰白蟲云上。
鏡頭拍到他的手被燎起了泡,水友想起了剛剛面對危機時眾人的反應。
“關鍵時刻,還得靠老趙。”
“能做到臨危應變,這已經超越了勇氣。”
這時,孫磊的食指、中指和手背的部分皮肉已經沒了,血卻沒有滲出多少。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上的骨頭很殘忍,他眼珠子一翻昏闕了過去。
趙雁翎拖著他往后退出足有二十米遠才停下,先給傷口做了包扎。
至于那糾纏了蟲云的探頭被舍棄了,沒人愿意冒險回去拿。
“怎么回事?”
阿學看著孫磊的慘狀心有余悸:“上世紀6年的時候,我爺爺他們打獵,當時也是大霧天,其中有個人發現有只野雞朝他飛撲過來。那人很高興,說今天只有他沒打到獵物,老天就給送來了。野雞直接撲進了他懷里,他接住了舉起來炫耀。可幾乎一眨眼,他身上的皮肉就消失了,骨架和衣服散落在地上。這件事轟動一時,上也能查到,到現在印尼還有蟲云的傳說。”
而之前趙雁翎看的分明,當吸食血肉,蟲云迅速繁殖壯大,是他見過生長和繁殖最快的物種。
趙雁翎看面色慘白緊閉雙眼的孫磊,抬頭道:“把他送回去治療吧。”
他覺得阿學有些話沒說,只當是怕影響軍心,降低了士氣,也就沒問。
這時孫磊忽然睜開了眼睛:“不行,我不能回去。”
他咬牙切齒,低頭打量手骨指尖,疼的撕心裂肺,卻忍住不再嚎叫。
物傷其類,王慶軒臉上陰晴不定,他明白孫磊為什么要堅持。和星辰簽署的合同中明確的給受傷分出等級,不同程度有不同補助。如果死了會賠償很多,如果輕微傷殘另說。但只要找到目標,巨大的財富便到手了。如果現在半途而廢,只能拿個傷殘補助了事。
都是錢鬧的!
趙雁翎沒有合同,除了旺財和微力魚鱗鏢外他還有五百萬傭金。其中,二百萬已經到手,事成后給另外三百萬。他早在非洲之行結束后就擬定了遺囑,如果不幸遇難錢全都歸父母所有。傷亡賠償之類的對他來說就是個笑話,光他自己的錢父母這輩子都花不完。
他慎重的問孫磊:“你確定還能行?”
“放心吧,死了我認了,人死鳥朝天,沒什么了不起。”
遺失探頭,王慶軒拿出備用的儀器。
這次變故后氣氛沉默了許多,大家皆知關于白云谷的種種絕非聳人聽聞。
阿學忽然指著前方說:“當時周慧強先生就是在這停止了探索的腳步,他看見了那些白骨,恰好看到一只鳥被吸進了洞里,覺得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
趙雁翎上前,不遠處有個洞口,洞外沒有任何植被,微弱的光線可見其中白骨喧天,堆積著分不清是什么動物的。
阿學說:“如果翻譯成漢語,這個叫饕餮洞,會把生物吸入洞中,星羅棋布的在白云谷內,這是最危險的地方所在。”
這地方透著邪門,那些骨頭是不會作假的。趙雁翎問:“是風嗎?我知道爪哇島的火山多的數不清,5座100米以上的,14座3000米以上的,小火山更是不盡其數。會不會是熔巖在地下腐蝕的縱橫交錯的熔洞,互相間產生吸張力?”
“大白山下會呼吸的洞,我至今記憶猶新。”
“當時老趙忽然被吸進洞內的場景,現在想想可真危險。要是掉進深淵,現在的老趙可能就是深淵下的一灘肉泥。”
“那里面的骨頭我覺得有些是人類的。”
阿學搖頭說:“絕不是風。從古至今,死在饕餮洞里的人類恐怕要按百來計算。就在去年11月份,還有個俄羅斯的探險家非要來,不聽我的勸阻靠近洞口,結果瞬間被吸了進去,沒有任何風聲,這是我親眼所見,后續的向導費都沒結清。一旦被吸進去,生還率是0,所以這些洞的謎至今沒解開,因為沒有人活著出來。科學家說是某種磁場之類的,不信你們從側面稍微接近洞口,電子設備一定會失效的。”
王慶軒把頭搖成撥浪鼓:“不去!”
繞過洞口,阿學強調:“饕餮洞容易分辨,洞口沒草就是危險的。有些很隱蔽,不到近前發現不了,所以你們要緊跟著我,這可不是鬧著玩。”
正當說,王慶軒手里的儀器有了變化,他原地轉圈,校準后欣喜道:“咱們可以去那個方向碰碰運氣。”
眾人偏頭,看見巍峨高聳的山峰,火山灰周期性的給土地加肥,使得土質肥的流油。所以即便山峰陡峭,植被卻長的郁郁蔥蔥。而山區降雨量大,密集的看不見地面的各種苔蘚和低地植被濕滑的讓人望而卻步。
王慶軒跑了幾步,撓頭不已:“可能要爬山了。”
阿學面有難色:“這是座火山,連我都沒爬過,上面安全或危險無法預料”
看看菜鳥孫磊和王慶軒,趙雁翎當即做了決定:“你們留在下面,看我直播就好。我自己上去瞧瞧。”
王慶軒將儀器遞給他:“這個你拿著,上去給我看參數就行了。”
他們在山下扎營,幸好趙雁翎早有準備。登山杖在這個坡度派不上用場,他拿出類似南極冰鎬的裝備,把手處有護手防脫落,尖頭刨在苔蘚下的濕泥上,扎的結結實實。
王慶軒好奇道:“趙先生登山包是百寶囊,什么都能拿出來。”
沒人理他,趙雁翎帶著旺財朝山上進發。
火山幾乎沒樹,蕨類和綠苔居多,四周像一道道田地的溝壟。這比攀巖還累,早知他也給兩腳打造鐵質的登山設備。
為了增加摩擦力,肢體幾乎貼在山體,衣服全都濕透了。
“可能老趙都沒爬過這種火山吧。”
“這應該是一座活火山,經常爆發的那種,連灌樹叢都沒有。”
“我想知道,他們在找什么。”
他手背上有多處水泡,卻渾然不覺。肌肉隨著動作跳動,有種另類的暴力美感。
雖然攀的艱難,趙雁翎的體力絕倫,堅持了二十多分鐘才休息。
在山下望著山上白云在半山腰,在山腰望山下,仿佛云朵就在身側。
怪不得叫白云谷,此時趙雁翎也分不清下方是云還是霧。
用腳尖猛的鑿擊地面,鑿出兩個深坑,然后仰著身體把腳后跟卡在坑里,尖鎬則卡在腋下。
休息中,他拿出手機看水友的彈幕。
“你終于有空搭理我們了。”
“你造嗎,有人爆料你和張連衣在印尼酒店洗鴛鴦浴。”
他問詳情,原來號稱無孔不入的“狗屎周”,在微博發布消息,爆料說張連衣和被ns的探險家兼明星趙雁翎在印尼戲水。但是,發出的照片只有兩人單獨在酒店泳池的場景。其中關于趙雁翎的照片,還是從直播視頻截取出來的。
想起當日被他揪住的狗仔,趙雁翎不屑道:“這種事你們信嗎?我當時在做直播,隨便截取張圖片就拿來污蔑我,把大家當三歲小孩嗎?”
而張連衣的老公急吼吼的跳出來表示,他相信自己的妻子,他們感情很好想起那個真正和張連衣有瓜葛的男人,趙雁翎啐了口唾沫,無緣無故替人背黑鍋了。
“等你回國告他,把他告破產。”
“狗屎周欠收拾,爆料這爆料那的,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這次居然污蔑老趙!”
休息夠了,趙雁翎總結說:“告他還得拿律師費,不值。回頭有空了,我會讓他提前過上退休夕陽紅的老年生活,讓他下半生在床上度過。”
這算公開威脅嗎?但旋即有水友想起南極太陽墓的事,老趙話里話外不帶任何暴力字眼,算不上威脅的。不過水友相信,以前的老趙或許會有各種忌憚,現在估計真的能干得出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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