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雁翎之所以兜圈子來法國,是為了去一趟巴黎,去給妮薇購物。
兩人相好以來,直到妮薇懷孕,趙雁翎都沒正經(jīng)給她送過禮物。雖然兩人相識時間不長,可眼瞅著已經(jīng)是孩他媽了。作為一個“款爺”,小氣成這樣,怎么也說不過去。
他當(dāng)夜找個旅店睡了一覺,第二天起個大早搭出租車往巴黎趕去。
從勒阿弗爾到巴黎的直線距離大概是170公里左右,加上繞路至少要190到200公里。他乘坐的大巴車,上了高速,司機直接飚速到限速上限0。
耗時三個多小時,到了巴黎客車站。
他搭車,告訴司機去凱旋門。司機是個小老頭,頭發(fā)亂糟糟的,但衣服很整潔,還挺時髦的。眼睛微微瞇著,像是一幅沒睡醒的架勢。
趙雁翎的話是用手機翻譯軟件,發(fā)音給他聽的。
他通過后視鏡看著趙雁翎,古怪的笑了笑,用還算可以的英文道:“你確定現(xiàn)在去香榭麗舍嗎?”
既然懂英文,那就好辦了。像巴黎這種國際大都市,南來北往的世界各地游客太多,不會兩句英文混不下去。
趙雁翎疑惑:“為什么不?”
小老頭聳聳肩:“先生,黃馬甲正在那邊鬧騰,雖然不會有危險,但這幾天亂哄哄的。像你們韓國人,都嚇得不敢出門。”
“我是中國人!韓國有我這么爺們的男人嗎?”趙雁翎伸出手指糾正他:“沒事,就去香榭麗舍大街。”
他啥沒見識過,哪里會怕一些舉著牌子游行示威的群眾。
“抱歉,先生。”小老頭說道。“這就走。”
小老頭干干巴巴的,趙雁翎也不跟他一般見識。說他是韓國人,那不是罵人么?
趙雁翎拿手機給妮薇發(fā)去語音,妮薇穿著黑紅相間的廚師服,帶著廚師帽,正上班呢。她的肚子已經(jīng)隱約能看見隆起的弧度了。
“妮兒,你猜我在哪?”
他把像頭對準(zhǔn)窗外街景,人來熙往的大街,哪怕老頭老太太都穿的時髦前衛(wèi),這點不服不行。就時尚來說,這座城市是世界的最前沿,在國內(nèi)的北上廣遠(yuǎn)遠(yuǎn)不及。有的不光時尚,還大膽。初春的季節(jié)穿著就很露,也不怕冷。
妮薇見此,咬著嘴唇想了想:“巴黎!”
“啥?”趙雁翎故作驚訝。“這都被你猜到了?”
妮薇回頭看看,小聲道:“你是想我了嗎?想我了就趕快回來。今天主廚在,我不方便偷懶。”
趙雁翎大大咧咧:“戈登那老家伙在?沒事,你把他叫來,今天你休息,因為我要給你血拼香榭麗舍大街,你給自己把關(guān)!”
真不能背后說人壞話!
話剛落,就聽戈登的聲音傳來:“趙,我從你的語氣里,一點都沒聽出對老師的尊重。”
只見他換上廚師服,但頭發(fā)紋理打理的像是小伙子,人模狗樣的像個快退休的好萊塢明星。
他劈手搶過妮薇的手機,老臉對著像頭道:“你跑巴黎去干嗎了?那些法國佬廚師驕傲滴很,全世界就屬他們最令人討厭。”
結(jié)果,前面的小老頭司機插話:“深有同感!”
法國人可真逗!
戈登之所以仇視他們,是因為他被送進(jìn)太陽墓,背后就有一個廚師界法國的頂級廚師的影子。而且,極有可能是策劃此事的主腦。
趙雁翎不滿道:“老師歸老師,但你也不能剝奪我們夫妻的交流時間啊。快把手機還給妮薇。”
在太陽墓共患難過的“獄友”,說起話來很隨便,很多在太陽墓幸存的人,出來后聯(lián)系密切,多領(lǐng)域合作,據(jù)說還干成了不少大買賣。
“我看到妮薇手上戴著的訂婚戒了,你小子還真舍得下本錢,坦桑藍(lán)的確能拿得出手。”戈登仗著老板加老師的身份,倚老賣老不交還手機。“結(jié)婚有啥好,結(jié)婚誓言會改變一切的!”
趙雁翎大怒:“胡說道,哪句話改變一切了?”
戈登信口道來:“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得了,你可真烏鴉嘴。”趙雁翎不耐煩道。“把手機還給妮薇,你今天給她放假吧。等我回去,妮薇就要辭職休產(chǎn)假,我也給自己休一年半載陪著她。”
在戈登身后的妮薇面露喜色。
戈登將手機還給了妮薇,嘴里卻咕噥著:“辭職就辭職,女人本來就不是干廚師的料!”
這老家伙在媒體前彬彬有禮,背后卻有著嚴(yán)重的性別歧視,主要是在廚藝領(lǐng)域。
換做平時,妮薇說不定被他奚落的難過,但剛剛聽到老趙說要休息一年半載,大喜過望下就不在意那些細(xì)枝末節(jié)了。
她眉飛色舞:“你真的休息,不再往外跑了?”
趙雁翎篤定的點頭:“當(dāng)然,我得照顧你啊。”
妮薇原地起跳握拳:“s!”
從放射狀的街道盡頭,趙雁翎遙遙的看到厚重巍峨的凱旋門。
大煞風(fēng)景的是,在這幾條街道和凱旋門那塊,到處都是黃馬甲。他們高舉著讓阿龍下臺,或者“抗議加贈燃油稅”、“萬惡的資本主義”,等等牌子。旁邊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警車,和武裝到頭面的穿著黑衣的警察。到了這里,游人旅客反而少了起來,果然都被嚇得不敢出門了。
小老頭見怪不怪,狂按喇叭驅(qū)趕黃馬甲,并對趙雁翎說:“都折騰十多年了,年年折騰。法國佬都是閑的,不給自己找點事做就難受。”
雖然聽上去像是在抱怨自己的國家,趙雁翎卻從中聽出了濃濃的驕傲的味道。他想到了國內(nèi),如果有人吐槽自己國家不足,或者說別國哪里哪里好,就會立馬被噴成舔狗族,香蕉人,打上漢奸的烙印和標(biāo)簽。
想到此處,趙雁翎不由得汗顏。說到底,還是沒有自信。只有自卑的人,才會當(dāng)別人一提你不足之處,就會暴跳如雷。甚至,當(dāng)初他和安馨交往過密,都有人冷嘲熱諷,說什么人家就喜歡這樣的,你能怎么著?還有更難聽的,說他喜歡雜種想想這些人,他們心里有多陰暗和自卑?老子看上什么樣的女人,喜歡什么,難道還要你們指揮?
胡思亂想著,出租車到站。他付錢,給了小費,小老頭還給他一張名片,說用車可以給他打電話。
他走進(jìn)了路旁的福凱咖啡,準(zhǔn)備先買點吃喝的甜點,然后去旁邊的瓏驤皮具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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