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以為沈源是個魔法師,至少是個路子很野,但是戰斗力極強的奇怪系魔法師。
然而世間的真理往往不像是大多數人猜測的那樣。
作為一個祭司,一個強大的祭司咳,或者說曾經強大過的祭司,沈源真正的占卜手段絕對不是擲硬幣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
事實上,就連沈源自己也覺得通過擲硬幣來占卜多少有些扯淡。
君不見,小學生考試都會丟橡皮來做選擇題了,你一個高中生竟然還沉迷于輸出結果簡單到非正即反的擲硬幣??
然而這枚硬幣是沈源現在唯一能夠找到的占卜手段,曾經做了整整五年祭司的沈源,占卜已經是深入到了他骨髓中的本能,無法占卜幾乎等于戳瞎了沈源的雙眼,令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倉惶亂撞。
所以沈源只能選擇相信這枚硬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因為占卜的百百中而失去了主觀判斷能力的祭司,還真的有些可悲
“是你嗎?盯襠貓?”
作為沈源的決斗對象,溫生越當然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源的身上。而沈源的奇怪行為也讓年僅十五歲的他不由產生了些非常擴散的聯想。
沈源聞言,幾乎無法掩飾自己臉上的猥瑣,伸手在褲襠里再次一掏,虛抓著一團空氣,用稚嫩且尖細的童聲模仿某部動畫片的片頭聲音:“大蟒蛇!”
“你們兩個幼稚鬼!!!他是十五歲你也十五歲嗎?哆啦夢的連載到今天都沒有結束嗎?快給我打起來!打!”
雷平若臺風過境的嘯聲從地下室中升起,穿透了隔音效果極好的混凝土墻壁,令上方談笑飲酒的人們都靜了數秒鐘。
坐在一個柔軟真皮沙中的妖艷熟女抬起桌上的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杯中淡黃色的酒液,小聲調笑道:“雷公又打雷了不就捉個小家伙,至于嗎?”
“電母出差去了好久,這家伙是越無法無天了。”
坐在熟女身邊的男性同伴接過話頭,也不管當事人能否聽到,繼續打趣道。
地下室中,此時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雖然只有極熹微的光從地下室的門縫中透出來,但是這樣的光源對大部分異能者來說都足夠視物了,所以沈源也壓根兒沒有想借助燈泡壞掉的機會逃走。
“我十七歲啊,也沒大太多”沈源伸出小指掏了掏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無奈地咕噥道。
這間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已經被雷平剛剛那一聲吼震斷了鎢絲。
“連起來!”雷平在黑暗中沒好氣地說道。
應著他的要求,一個靠在墻邊的清秀女孩兒抬起了瑩潤的手指,向不再光的燈泡勾了勾。
在沈源的精神力感知下,那燈泡中斷掉的鎢絲竟然真的重新搭在了一起,再次出明亮的光來。
“開始!”雷平搬了個刨花板木箱墊在地上,坐了上去。
沈源訕訕一笑,想到剛剛硬幣上的國王頭像,頗為不好意思道:“能不能不打了?”
他看到雷平似乎頓了頓,而后探手從旁邊滿是木屑的木箱中摸出了一個棕黑色的管狀物,接著又從自己屁股下面的木箱中摸出了一個與沈源小臂差不多長的小型導彈頭。
兩者在雷平手中組成了一個肩抗式rp火箭筒,讓沈源在一瞬間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就現在。”
雷平陰冷的目光越過墨鏡的上沿,落在沈源身上,威脅的意味不言自明。
沈源滿臉訕笑迅凝固了起來。
“你自己說要打的。”
溫生越沒有再給沈源多說話的機會,抬起了一只手,掌中亮起了五道火紅色的魔法光芒。
沈源幾乎在同時心生警兆,注意力瞬間回到了溫生越身上,同時心中大駭。
這少年絕不簡單,年僅十五歲,竟然就能達到入微境,并且能夠動用五芒來刻畫魔法陣,這簡直就是修煉魔法的奇才。
對于魔法師來說,能夠動用的魔法光芒的數量決定了他們刻畫魔法陣的度,由于同系魔法光芒之間的相互元素加成作用,兩芒與一芒之間的差距并不是一倍,而是十倍。沈源曾經見到的最強大的魔法師,能夠動用整整九芒,施法度是一芒的九十倍,這是一個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的差距。
一般來說入微境魔法師能夠動用的魔法光芒不過兩至三道,五芒乃是合天境的強大魔法師才能夠觸及的領域!
當五道魔法光芒出現在一個十五歲的入微境魔法師身上,除了驚才絕艷的天賦外,還代表著極精致的元素掌控力與細膩的精神力運用手段。
五道魔法光芒在溫生越手中沿著既定軌跡迅運行著,仿佛五支在空氣中作畫的畫筆一般,只眨眼間,便繪制完畢了一個復雜的魔法陣。
火元素二級魔法,陽炎沖擊!
沈源對這魔法陣的結構毫不陌生,于是在魔法陣刻畫了八成的時候,便猜出了溫生越手中這迅醞釀的魔法是什么。
沈源手中同樣也有魔法光芒在凝聚,與溫生越不同的是,聚攏在他手中的,是土黃色的土元素。
同時沈源腳下沒閑著,迅向溫生越靠了過去。
對方刻畫魔法陣的度自然極快,然而地下室本就不寬敞,還站著十多個人,所以沈源與溫生越之間的距離,也不過只有七步。
這是一個對于沈源來說極有利的距離。
在所有近戰職業與遠程職業的戰斗中,距離都是決定性因素。如果近戰職業能夠在近處起突然襲擊,極有可能秒殺過自己一個大境的遠程職業,尤其是魔法師這樣身體孱弱的智覺醒者。
當沈源站在了溫生越面前的時候,后者手中的魔法陣完成了全部刻畫,綻放出濃烈的火焰光芒。在強烈的魔法元素波動中,一道火焰射線從溫生越掌握的魔法陣中噴射而出。
不知何時,沈源手中出現了一道光滑的明黃色圓盤,這圓盤仿佛并不是由土元素凝結而成的,顯得非常真實,如有實體一般。
當看到沈源手中的圓盤時,溫生越便明白自己這一道魔法無法奏效。
但他沒有絲毫氣餒,立刻開始刻畫第二個魔法陣,同時雙目深處浮現出一抹濃濃的不屑之色。
沈源知道這不屑來自何處。
溫生越以為沈源也是個魔法師,但是他沒看到沈源手中有魔法陣的出現,而只出現了土元素一級魔法土鏡術。
這代表著元素親和施法,是魔法師世界中幾乎被拋棄了的修煉方法。
熾熱的火焰射線被土鏡術擋住,通過鏡面反射的作用,折向了另一個方向。
土鏡術幾乎能夠偏轉所有低級射線類魔法攻擊,所以沈源這個魔法用得可說恰到好處。
雷平看著向自己激射而來的火焰射線,扯了扯嘴角,而后竟是張開了大口,讓這道火焰射線盡數進入了自己口中。
“嗝”
數道青煙從雷平口鼻處溢出,這個火元素二級魔法竟然就這樣消失在了雷平口中,沒有帶來半分傷害。
沈源隱于腦中的龐大精神力感知到了雷平所做的一切,心下不禁凜然。與溫生越顯而易見的強大不同,雷平強得深不可測,至少絕對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應對的。
他的念頭只是一轉,并未在雷平身上多費心思。
因為面前這個溫生越也很是難纏,此時他左右手中同時出現了五道魔法光芒,開始同時凝聚兩個火焰魔法。
兩個五芒并不等于十。實際上,魔法師同時釋放兩個魔法是極取巧的手段,限制條件也極多,對精神力的負荷非常大,通常無法獲得等同于付出的回報,所以很少有魔法師會用這樣的手段。
溫生越此時左手凝聚的是火元素一級魔法火球術,右手凝聚的是火元素三級魔法鳳尾焰。
火球術完成的極快,幾乎只是零點一秒的時間便從溫生越左手的魔法陣中飛出,向沈源劈頭砸來。
刻畫雙法陣對溫生越的精神力帶來了如山般的重壓,然而就在溫生越剛從這樣的壓力中解脫出來的時候,他駭然現,自己剛剛完成的火球術在他的精神世界中竟然完全消失了!
眼前的明紅色火球依舊還在,但是溫生越已經徹底失去了對這枚火球的控制權。
火球落在了沈源掌中,一種肉眼無法察覺的變化在火球內部生成。
沈源沒有用搶來的火球去反擊溫生越,入微境的火元素魔法師自身的火元素抗性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這枚火球本來是溫生越用來遲滯沈源腳步的,其中蘊含的力量并不強盛,很難給溫生越造成什么傷害。
所以沈源只是抖手將火球丟在了溫生越身上,引燃了他的衣服。
溫生越的眼神在瞬間呆滯了。
火球術的攻敵手段不是燃燒,而是爆炸,沈源就算搶了火球術反擊他,也只應該在他胸前炸開,興許能夠將他的衣服炸碎幾片,將他胸口染上些黑色。
然而這火球在沈源手中走過一遭后,竟似連根本性質都生了變化,一落在溫生越的身上便熊熊燃燒了起來。
這樣改變魔法性質的手段,在魔法師的世界中有一個聽起來很旖旎的說法:“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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