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手段,合天境的老前輩興許能夠做到,但合天境的魔法師如何能在這樣短的時間中完成魔法性質(zhì)的轉(zhuǎn)變?
溫生越驚得思緒都有些凝滯。
沈源這樣做并不是單純的炫技,是有實際意義的。
爆炸的火球術(shù)無法傷到溫生越,燒著的衣服也很難傷到溫生越。然而迅拔升的溫度會讓人心慌意亂,衣物燃燒時出的煙氣也會阻塞魔法師的呼吸系統(tǒng),傷害他的眼睛。
溫生越心中已經(jīng)沒了戰(zhàn)意,但右手的魔法陣依舊在迅完成中。
沈源一提拳,在明黃色的土元素光芒閃爍中,一拳打在了溫生越小腹上。
有土元素加持過的拳頭分外沉重,于是這個身體并不如何強韌的魔法師被打得弓下了腰,身體前傾,眼中金星直冒,險些直接失去了戰(zhàn)斗力。
溫生越的右手也無法避免地向前移動了一小段距離,沈源的食指仿佛早就等在了那里一般,閃爍著冰藍色光芒的指尖輕輕點在了溫生越手中,這個快要完成的火元素三級魔法陣上。
就仿佛一個被人拔掉了電源的屏幕,這個幾乎完成了刻畫的魔法陣頓時失去了所有魔法光芒,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中。
做完了這一切,沈源抽回剛剛打在溫生越肚子上的拳頭,輕輕在溫生越后腦上撫摸了三下。
這并不是什么溫柔的攻擊,只是單純的撫摸,就像是爸爸摸兒子一樣。
這肢體動作的意思很明確:你還嫩著吶!
一直過了數(shù)個呼吸的時間,溫生越才緩緩直起了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想明白了剛才沈源做了什么。
沈源先是搶了他的火球術(shù),這是高級元素掌控技巧:元素控制權(quán)剝離。
然后改變了火球術(shù)的性質(zhì),這是高級元素親和技巧:魔法性質(zhì)轉(zhuǎn)換。
最后用很熹微的水元素精準地擊穿了三級魔法陣中的能量凝聚陣紋,這是高級戰(zhàn)技:根性否決戰(zhàn)技。
每一點,通常都是合天境之上的異能者才能掌控的強悍技巧。
他臉上迅被震撼填滿,看著沈源的目光中帶了一絲崇拜的意味。
沈源剛剛在這短短戰(zhàn)斗中所展現(xiàn)出的實力,幾乎是碾壓式地擊敗了他,然而沈源所動用的力量,不過初窺境而已,唯有釋放的那個土鏡術(shù)堪堪達到了登堂境的邊緣。
跨越一個境界戰(zhàn)而勝之,并不太稀罕,尤其是在心焰境之前的境界中。
然而跨越兩個境界還能戰(zhàn)而勝之,便太過驚人了。
跨越兩個境界還能碾壓戰(zhàn)勝對手,這聽起來像是異能者故事書里面記載的事情。
強,好強,強到令人窒息。
所有旁觀者心中都升起了這樣的念頭。
在看過沈源與溫生越的戰(zhàn)斗之后,地下室中的黑龍城成員們都已經(jīng)將沈源放在了平等,甚至高出他們一層次的位置來看待了。
就連雷平,眼中的驚訝之色也無法掩去。
溫生越和沈源在他眼中都是孩子,然而溫生越的強大天賦他是清楚的,如果讓他與溫生越戰(zhàn)斗,他能隨手殺了溫生越,然而絕對無法像沈源這么輕松地勝而不殺。
這并不是說現(xiàn)在的沈源能夠戰(zhàn)勝雷平。只是沈源過往的經(jīng)歷與職業(yè)決定了,他在面對魔法師這種以元素力量為主要攻擊手段的職業(yè)時,擁有太大的優(yōu)勢。換一個入微境的體覺醒者來,沈源的下場不會比在斗獸場里好過太多。
在斗獸場里沈源面對的第一個對手就是魔法師,幾乎是如出一轍的碾壓式獲勝,隨后信科部便接連派出了三個體覺醒者來與沈源戰(zhàn)斗。
“你贏了。”溫生越并沒有什么難過的感覺,沈源與他差距太大,大到他都生不出什么嫉妒的心思來。
“沒錯!”沈源點點頭,轉(zhuǎn)身對雷平露出了一個咧嘴的大笑,“我贏了!”
雷平很欣慰地笑了笑,“你贏了,很漂亮。”
而后,雷平從背后將那捆黑色的粗繩拿出來,依舊對沈源說道:“你自己來,還是我們幫你?”
沈源的笑容仿佛一個被鏟車砸碎的冰雕,瞬間支離破碎。
“我贏了!”沈源又一次強調(diào)道。
雷平聳了聳肩,“所以呢?你好像忘了說你贏了要怎樣,輸了要怎樣啊。”
沈源僵住,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的忘了說要怎樣
“你你們耍賴!”沈源憤憤道。
雷平想了一下,將放在一旁的肩抗式火箭彈又扛了起來,“第一,是你自己忘了說。第二,你還不是我們黑龍城的人,是外人。我們黑龍城對外人,從來沒有情誼。”
沈源吞了口口水,看著雷平肩上棱角分明的火箭彈,又暗自衡量了一下自己如今的強度,乖乖將地上的黑色粗繩撿了起來,在身上繞了數(shù)圈,最后在溫生越的幫助下完成了雙手在背部的捆綁。
雷平滿意地點點頭,“這樣才對。等著,我去叫老大。”
看著雷平推門離開地下室,沈源不禁有些頭疼。
他有些思念褲襠里的金幣。
事實證明占卜結(jié)果還是一如既往的準確沈源心里自吹自擂了一下。
占卜結(jié)果是消極的國王頭像,所以沈源到底還是被捉住了。
雷平從地下室二層來到了地下室六層,站在一個連門的裝修風(fēng)格都明顯與二層迥然相異的奢華大房間外,小心翼翼地敲響了門。
“老大讓你進來。”一個妖嬈的女性聲音從房間內(nèi)傳了出來。
雷平低著頭進入了房間內(nèi),卻忽然現(xiàn)房間正中,那張圍著幔布的寬闊大床上,似乎只躺了一個人,剩下兩個身材無比火爆的女人穿著清涼的服裝侍立在大床兩側(cè)。
雷平有些愕然地抬起頭,“老大你沒在玩兒啊。”
床上的人懶洋洋地擺了擺手,“你小子剛剛那一聲吼,兩里地外都能聽見,嚇都嚇軟了,哪還能玩兒得動。”
隔著布幔可以看到,這人年約五六十歲,皮膚偏黑,面容紅潤,蓄著鋼針般的花白短須,相同顏色的長一絲不茍地在腦后梳成兩個粗大的麻花辮。
女人梳麻花辮總是顯得年紀男人梳麻花辮總感覺像是神經(jīng)病,然而躺在床上這老人梳麻花辮,卻令人看到了一個獨特的靈魂。
這老人沒有穿衣服,就這樣毫不避諱地仰躺在床上,露出毫無一絲贅肉的健美身材。
雷平干笑了兩聲,“哈哈哈,老大真是喜歡開玩笑。那個小子已經(jīng)處理好了,熱乎著呢,老大去看看?”
躺著的老大伸出手,隔著空氣在雷平頭上敲了敲,出兩聲悶響,“我說老雷啊,你這從肉販子變成餐廳老板已經(jīng)兩年了,怎么說話的口氣卻越來越像肉販子?還熱乎著呢,怎么,肛塞戴上了?”
雷平面色一呆,頓時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這話。
好在厲北暉也沒想聽他回答,從床上起身,披上了一件虎紋浴衣,推門離開了這間奢華的艷房。
雷平緊跟在厲北暉身后,聽到厲北暉問。
“這小子剛剛和誰打了?”
雷平趕忙回答:“溫生越。”
厲北暉挑挑眉,“就是溫生河的弟弟?”
“是的。”
“他贏了?”
“沈源贏了。碾壓式勝利。”
厲北暉沒什么異色地點點頭,“應(yīng)該如此。如果贏不了一個十五歲的小子,那救他出來還有個屁用,剁巴剁巴稱斤賣給餃子場好了。”
雷平咽了口唾沫,沒有接話。
當(dāng)厲北暉出現(xiàn)在沈源面前的時候,口中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桌后面,那布滿了灰塵的老板椅上。
只這一坐,沈源的雙瞳便驟然縮成了針尖般大小。
不是因為老人身上有什么強大的氣場,在沈源的感知中,老人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般,沒有任何屬于異能者的氣息。
然而沈源知道,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沈源很敏銳地注意到,老人坐在布滿了灰塵的椅子上,看似不在意這椅子的臟污,然而不論是身體皮膚,還是身上的虎紋浴衣,都沒有真正接觸到椅面,也沒有蹭上半點灰塵。
老人與椅子上的灰塵之間,似乎隔了一層淺淺的空氣薄膜,將所有的臟東西隔絕在外,而老人卻神態(tài)自若,舉止中沒有半分僵硬勉強的感覺。
沈源曾經(jīng)見到過類似的境界外相,在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熊貓人武僧的身上。
不是沈源現(xiàn)在所能感覺到的深不可測,而是沈源曾經(jīng)最強的時候,那武僧對他而言,也是深不可測的存在。
沈源抬眼看了看老人的面容。
第一感覺,是老人長得很像周潤。
第二感覺,沈源很不喜歡這個人。
與他的長相無關(guān),沈源就是很不喜歡這個人本身。
在普遍的認知中,牧師都是一個可以和神棍畫上等號的職業(yè),成天就是滿口“愿光榮的主賜福與你”啊,“圣光與你同在”啊什么的。
然而祭司似乎也沒有好多少,這個職業(yè)對世界的認知完全停留在感性的層面上,同樣讓人覺得非常玄學(xué)。
具體總結(jié)起來,就是“事情靠占卜,知人靠本能。”
沈源認為這總結(jié)一點沒錯,而現(xiàn)在,他本能覺得面前這個梳著麻花辮的老人很不讓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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