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冒失鬼看樣子也是個玉瓏學院的學生
怎么身受重傷,還從天上掉下來?
莫非
白鴿抬起一雙鳥眼,看了看頭頂蔚藍色的天穹,心下有了些猜想。
算了,和我沒關系。既然事出有因,就放你一馬吧。
白鴿翻了個白眼,極惋惜地看了看落在樓下的那一灘棕褐色的面鹵與白生生的面條,張張翅膀便準備飛走。
當它剛剛騰空而起的時候,就聽到癱坐在樓頂的沈源用極快的語,喃喃自語道:“正面回家反面酒吧正面回家反面酒吧正面回家反面酒吧”
聽到這活像個賭徒的呢喃自語聲,白鴿又回頭看了一眼。
所以沈源將手中金幣拋起,而后接住的動作,就這樣映在了白鴿眼中。
不過這只白鴿所看到的,不光是沈源拋硬幣的動作,還有沈源拋硬幣時獨特的精神波動。
白鴿揮動的雙翼陡然一僵,化作一道白色的拋物線墜入兩座民宅的間隙中,不過下一刻便再次揮舞著雙翼飛了起來,落在樓沿上,一雙鳥眼死死盯著沈源的雙手。
“大大魂占術?”
這白鴿心里已經失聲狂吼了起來,若不是在外人面前要顧忌淑鳥形象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它就要直接喊出聲來了。
“這人是北方部族中的誰?我怎么沒見過?怎么會大魂占術?怎么可能用拋硬幣施展大魂占術?”
在它的記憶中,就算是巨巫部族那風燭殘年的前任大長老,李老不死先生,想要施展這號稱占卜一切的大魂占術,也要準備整整三個月,齋戒清心,沐浴更衣,向不知何處的無上存在獻上大量祭品,才能勉強施展出大魂占術,據說還要為此而付出一定的壽元。
可是這個從天而降的冒失鬼,隨手拋拋硬幣就是個大魂占術?
啪!
金幣落在沈源手中,沈源低頭一看:正面。
回家?
沈源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似乎黑龍酒吧更安全些不過既然金幣說了回家,那就回家吧,不會錯的。
沈源踉蹌站起,連滾帶爬地向自己宿舍走去。
幸運的是,他降落的地方距離那間宿舍并不遙遠,至少比去黑龍酒吧要近些。沈源覺得金幣應該是心疼自己,并且沒有感覺到什么危險,才讓自己去家里養傷的。
那只白鴿不由自主地跟在了沈源身后,想要看看沈源住在哪里,接下來要做什么。
不怪它心中好奇,大魂占術是北方巨巫部族一脈相承的秘法,唯有族中最優秀最杰出的數人能夠學習掌握,有鬼神莫測之能,可說是現如今巨巫部族中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許多位高權重者都會花費重金去巨巫部族中尋求占卜。
而這白鴿自小便生長在北方部族中,雖然不是巨巫部族的成員,可彼此關系親近,對巨巫部族中的成員十分熟稔,就連前年剛出生的小嬰兒都能叫得上名字,卻獨獨沒有見過這個從天而降的家伙。
沈源步履蹣跚、一步三晃悠地挪回了自己宿舍,癱坐在床上,很快便陷入了修煉的狀態之中,渾身被溫柔的水元素所包裹,一點點溫養著體內的傷勢。
那只白鴿就落在沈源臥室窗正對面的樓沿上,竟然在青碧色的光芒閃爍之間,化成了一個全身被素白色衣衫包裹的美麗女子。
這女子容貌極美,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而嬌嫩,不著半分粉黛的面頰泛著瑩白色的光澤,仿佛是最上乘的羊脂美玉,令人不由得想要觸摸,卻不知該從何處下手才不顯得粗鄙。
她仿佛是一只來自大自然的精靈,渾身上下都孕育著天然的美態,舉手投足之間更有空靈出塵的氣質,不似凡人,像是仙女。
當然,若有人看到她剛才從鴿子變成人的一幕,恐怕會以為她是個白鴿妖仙。
“果然是個祭司,可我怎的從來沒有見過這家伙?光那隨手拋擲大魂占術的能力,就足以讓這家伙成為巨巫部族中最優秀的年輕人。難道說這是某位長老的私生子?”
這身有出塵氣的女子一邊偷窺著沈源,一邊隨手丟出了一枚種子。
那淡黃色的種子落在水泥樓頂,竟然迅生根芽,張葉開花,舒張開的巨大花盤中,靜靜躺著一包魷魚絲!
女子隨手將魷魚絲包裝扯開,抓了數條送入口中,慢條斯理地咀嚼著。
她身旁那花朵長得快,凋零得也快,在女子拿走那包魷魚絲之后,便迅枯萎,竟然又化成了一枚種子,被女子捏起,收入口袋中。
“應該是李老不死的私生子,否則不會這么可惡,竟然正好砸在我頭上,把我的面都砸壞了。真是該死,若不是你有傷在身,我一定要給你種一顆笑藤花種子,笑得你拉稀,笑得你腳底生瘡頭上流膿!”
女子揮舞著秀氣的小拳頭,極兇惡地自語,渾然沒有注意到這些言論和她的氣質頗為不符。
“咦?那是誰?有殺氣”
忽然,女子的目光一凝,看到了下方一個快步行來的人影。
“學院里的一位教授?是來殺他的嗎?”
來人正是童徹,此時披著一件黑色風衣,帶著一頂黑色寬沿禮帽,行色匆匆,藏在帽檐下的眉眼間煞氣森森,顯然不是來串門兒的。
童徹從安保室中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沈源的信息,找到了他的宿舍所在,這時候剛好找了過來,要將重傷的沈源直接殺死,免除后患。
其實沈源長期依賴占卜,在某種程度上失去了主觀判斷力。若非如此,仔細一想便會知道,童徹很有可能找到他的住處,這時候去黑龍酒吧才是最安全的,甚至能夠借助黑龍城的力量來殺死童徹。
然而理智的選擇卻未必就是最好的選擇,沈源回到宿舍的行為看似有些愚蠢,實際上卻有大福緣在。
“教授,您去哪啊?”
童徹眼看沈源的宿舍就在附近,心中殺意更濃兩分,卻在此時聽到背后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
他腳步微微一頓,心中念頭一動,沒有轉身,權當那“教授”喊得不是自己,繼續向前走去。
誰知,那人卻不依不饒,如鬼魅一般,霎時來到了童徹身后,甚至有一只清秀柔嫩的手掌搭在了童徹肩頭,攔住了他的腳步。
“為人師表呢,怎么這般沒有禮貌。”
那女子的聲音很近,仿佛是伏在童徹耳邊說話,令童徹猛地冒出了一身冷汗。
童徹伸手按向自己肩頭的小手,同時旋身一擰,就想將背后這女子帶倒。
然而他落向自己肩頭的手卻按了個空。他竟然根本沒有察覺到,背后這女子究竟是何時抽身后退的。
童徹緩緩回過身來,雙目中滿是陰鷙之色。
“你是誰?”
一身素色衣服的姑娘微微躬身,說道:“玉瓏學院德魯伊系三年級學生,程阮。”
童徹皺眉,他心知來者不善,這女學生怎么都不像是上來打招呼的,但他正要去殺沈源,這節骨眼兒上,不想節外生枝,所以耐著性子說道:“我好像沒見過你,有什么事嗎?”
“您當然沒有見過我,我遙遙見過您幾面,覺得您真是個惡心的人,所以一直沒有報過您的課。”
程阮的笑容很甜美,仿佛在和朋友談天,令人看了不由得喜歡,可配上那毫不掩飾、滿是惡意中傷的話,簡直令人覺得有些時空錯亂,好像另一個電影的臺詞被剪輯師剪錯了地方,來到了這部片子里面。
童徹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哼一聲,“目無尊長,簡直愧對你生的一副好皮囊。我還有事,今日便不與你計較,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看到童徹作勢欲走,程阮身形向前一縱,竟如流光掠影一般,來到童徹面前,探出一只嫩白的小手,向童徹面門抓去。
這只白生生的小手如冰雕玉琢般,煞是好看,只讓人想握在掌中好生把玩一番。
然而童徹卻不這么想,在他眼中,這只小手竟如猛獸的利爪一般鋒銳、兇悍,直要撕碎面前的一切阻礙,將他開膛破肚,斬殺在當場。
童徹面色一變,迅將身子扭轉回來,眉心中有純白色的濃郁精神力閃爍,便要做出反擊。
誰知程阮的一只手來到童徹面前五步處,卻不進反退,身形沒征兆地向后一閃,又回到了原地。
童徹見狀,面色又凝重了兩分,知道眼前這姑娘不是易與之輩。
方才程阮這一退之間,將童徹醞釀好的所有攻勢全部打亂,讓他有一種想要吐血般的憋氣感。
“我想起來了,是你。德魯伊系如今最強的學生,出身北方部族的程阮。你的老師總是在我們面前吹噓你有多厲害。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出手攻擊師長?”
童徹出言喝問道。
程阮有身份,有背景,有名氣,可容不得童徹隨意處置,只好用言語來壓制對方,以期讓這程阮趕緊離開,不要擋了他的大事。
“你不曾教過我什么,只是在玉瓏學院內任教,怎么就是我的老師了?而且,尊師重道,也要看對方是否值得尊敬,你這種與自然天地格格不入的家伙,不值得我尊敬。在我眼里,你和師之一字,扯不上半分關系。”程阮嘴角的笑意依舊溫和好看,但言語間卻寸步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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