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阮絞盡腦汁,要想出一個能說服沈源的辦法的時候,一個雄壯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了過來。
“軟軟,你回來了,快讓我看看,一個人在外面瘦了沒有。”
一個身披虎紋皮衣的高壯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口中雖然叫著程阮的小名,雙目卻已經落在了沈源身上。
程阮目光一凝,心中暗道要遭,支支吾吾地轉過身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化解即將到來的矛盾。
果然,這虎衣男子走近后,炯炯有神的雙目盯著沈源,張口問了一句,“你是何人?”
“程阮的男朋友,沈源。”
沈源一雙目光毫不避諱地直視向虎衣男子,眼中有隱晦的挑釁之色。
果然,這虎衣男子聽到沈源的話,立刻勃然大怒,呵斥道:“好膽!我這當哥的都沒有見過你,就敢自稱是軟軟的男朋友?吃我一拳!”
“怕你才有鬼。”沈源腰間一拍,四根圖騰柱轟然落地,身形繞過程阮向前突進,正面迎上了撲來的虎衣男子。
程阮用手捂住臉,哀嘆了一聲,向后退了兩步,心道打吧打吧,這倆都是沖著打一架來的。
若是放在尋常,虎衣雖然性子粗狂,但怎么會一言不合就讓別人吃一拳的,更別提聽到對方說是程阮男朋友,至少應該先觀望一下才是正經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程阮都能想到自己坐在花園里的老爹此時遠距離觀戰的表情大概是怎樣的了。
想明白了這點,程阮也只能無奈嘆氣,坐在一旁的走廊上觀戰。
這虎衣男子的一拳頭狠狠落在了沈源伸出的掌中,土黃色光芒閃動,巖粉爆散飛出,沈源胳膊上骨節一陣噼啪脆響,聽起來分外嚇人。
這一拳上的巨力讓沈源心中震驚,他只覺掌中似是有一頭狂奔的犀牛撞來,力量之大,根本不是他能夠抵御的。
嘭!
沈源向后飄飛一丈距離,在地上翻滾了三圈才卸掉了身上的力道,雙手在地上一撐彈了起來。
虎衣心中同樣一驚,他對自己剛才那一拳的力道再清楚不過,眼前這當真是個祭司嗎?為什么僅憑借一個很簡單的土元素防御法術和身體的力量就能從他這一拳之下全身而退?
雖然心中驚訝,但虎衣還沒忘記自己是來找茬的,嘴上依舊不依不饒地嘲諷道:“就這兩下子,也敢站在軟軟身旁?我都替你臉紅。”
沈源撣了撣身上粘上的浮土,淡笑著說道:“你肯定不是程阮的親哥。”
虎衣眉毛一挑,“哦?你怎么知道的。”
“她親哥哥不可能這么弱。”沈源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兩分,露出一口大白牙,顯得分外欠打。
虎衣眉毛倒豎,怒沖冠,喝聲似是將整座庭院的屋頂都震得晃了三晃,“少說大話!你給我死來!”
虎衣身上碧光一閃,竟真的化作了一頭斑斕巨虎,虎軀雄壯,眼神有睥睨山林的霸氣,虎吼一聲氣勢如吞山河,向沈源撲了過來。
沈源面色微變,腳下邁步,不遠處被他放在地上的四根圖騰柱在不知覺間已經少了一根,一股透明的清風從地上攀上了沈源的身體,轉眼間將他籠罩起來。
虎衣眼中沈源的身形在竄出兩步后變成了一團青色的影子,令人看不真切他的模樣。
虎掌一轉,攜著勁風和十點鋒銳落向了這團青影。
噗。
一聲輕響從虎掌下傳出,青影輕而易舉地被拍散,露出了下面的一團空氣,而沈源的身影,已經消失無蹤!
虎衣此時覺得背后風聲呼嘯,似有銳利的寒意向他后腰而來。
他來不及多想,腰身扭動,身后虎尾如鐵鞭一般,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斑斕的影跡,直抽向那寒意襲來處。
然而這擺動的虎尾再一次落在了空處。
一柄被朦朧藍色霧氣籠罩起來的冰斧從另一側悄然斬向虎衣的后腰,所有的聲息都被風元素抹了去,也讓沈源的這次攻擊在虎衣的感知中顯得極為突兀,一直到斧刃挨上了他的皮毛時,他才猛然驚覺究竟生了何事。
一股大力在冰斧斧刃上爆,頃刻間毛皮被銳利的斧刃撕裂,熱血從傷口中噴涌了出來。
虎衣怒吼了一聲,聲震八方,虎軀一抖,體中有磅礴大力涌出,化成一道扭曲了光線的震波向周遭掠去,沈源的身體無可避免地被這震**及,似一片被水流拍動的樹葉般,向后飄飛。
斑斕巨虎轉過身,眼中有狂怒之火在熊熊燃燒,他本只想和這個祭司過過招,試試對方的斤兩,卻不曾想這家伙竟動真格的,一招便傷了自己。
巨虎猛撲而出,呼嘯著向沈源壓去,看他臉上兇悍的神情,似是要將眼前這家伙連皮帶骨都吞下去一般。
沈源雙腳在地上輕踏兩步,雙手向下虛抓,隨著他的動作,土黃色的元素光芒在他身周凝聚,隨著大地的一陣顫抖,一面厚實的土墻升了起來,正擋在了沈源面前。
巨虎雙掌落在土墻之上,感覺這道土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松軟許多,被他下撲之力一推,便化作了煙塵崩潰消散。
然而虎衣推倒土墻后,一雙虎目猛然一凝。
在滾滾煙塵中,他看到了一點冰藍色的寒光。
領教過厲害的虎衣不敢托大,前撲的力道微收,想要回避卻已是不及,一柄冰槍穿透了煙塵,直接向他張開的猙獰虎口中戳來!
虎衣巨口閉合,尖銳的虎牙狠狠一搓,就聽一陣噼啪脆響,這冰槍便被他咬成了碎冰,冰槍上蘊含的龐大沖擊力也盡數消失在了巨虎的齒間。
可巨虎的眼神卻猛然一變,他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寒從口舌間竄出,如一條有生命的冰冷毒蛇一樣,順著他的喉間向下竄,眨眼便入了他的臟腑。
他覺得自己渾身一冷,手腳冰涼,渾身如墜冰窖,竟是打了個哆嗦。
以他的身體素質,這樣的情況多少年都未曾出現過了,即便是虎衣赤膊在冰天雪地中行走,都不會感到半分寒冷。
“卑鄙小人!”巨虎怒吼了一聲,身上驟然閃過一抹血色,斑斕的虎皮變了模樣。
深黃色的區域變得赤紅,而原本黑色的斑紋卻變得更加深邃,似乎有無邊的黑暗在他身上道道斑紋中流轉一般。
巨虎張口噴出了一道血紅色的流光,而后虎軀一躍,緊跟著向沈源撲了過來,這次虎軀還未至,沈源已經感到了如山般的壓力撲面而來。
沈源以手一引,圣風圖騰化作一柄青色的利劍,將血紅色流光從中剖開,而后余勢不減地刺向虎衣。
虎衣知道厲害,身上碧光一閃,竟然借著前撲之勢化作了一頭雄鷹,展翅飛了起來,圣風圖騰化作的青色利劍也落在了空處,不待沈源再控制它進攻,便感覺到眼前光線迅變暗,一個從天而降的影子在沈源視野中迅擴大。
沈源雙手快在胸前合成了一個玄奧的印訣,竟然是從墨魚丸子那里偷學來的大地重力印糅合土元素祭術而自創出的進階祭術。
重力祭術,大地引力!
一個神妙的力場憑空生出,將臨空撲下的雄鷹包裹在其內。
虎衣頓時覺得自己原本輕靈的身軀變得萬鈞沉重,翅膀一陣撲騰之間,卻無法擺脫憑空生出的巨大引力,被這股看不到的大力拽著向地面落去,撲擊也自然成了泡影。
就在虎衣身上碧光涌動,將要擺脫大地對自己束縛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身體一前一后傳來了迥然相異的兩股能量波動。
身前的沈源手中凝聚出一團冰冷的寒氣,這深寒的溫度似是能將人的目光都凍結在其中。
而身后他看不到的地方,傳來了一股火焰爆燃的熊熊之聲,熾烈的溫度還未臨身,便已經令他覺得渾身黑色的扁羽都被燒毀了大半。
虎衣身上碧光猛然升騰而起,似是一道碧色的火焰一般,將雄鷹的身軀包裹在其中。
一陣強橫的能量波動以雄鷹的身體為中心擴散開來,能量的層級遠了入微境的極限。
眼前的虎衣赫然是一名心焰境上品的強悍異能者,之前和沈源的交手中原來一直都在壓抑自己的力量。
此時心焰境上品的力量毫無保留地爆了出來,只在瞬間便將束縛在他身上的重力祭術撐破,鷹身雙翅一展,一雙利爪狠狠戳向了沈源的雙眼。
沈源冷哼一聲,身上濃烈的水元素驟然化成一個漩渦,與周遭天地中的水元素瞬間完成溝通,劇烈升騰了起來,水元素升騰術成型,連帶著他手中的冰霜祭術也被極大地增幅了。
閃爍著片片冰花的冰藍色寒氣從沈源手中飛出,落在了雄鷹的身上。
冰霜祭術,深寒之擁!
冰藍色寒氣將雄鷹籠罩其中,化作縷縷冰藍色的氣流,從雄鷹羽翼間鉆了進去,侵入了他的皮膚,深入骨髓與內臟之中,將整只雄鷹都染成了淡淡的冰藍色,看起來詭異無比。
一聲嘹亮的鷹唳聲響起,被寒氣入體的雄鷹身影一頓,雙翅開合間有了兩分滯澀,在沈源前后兩股寒氣的夾擊之下,他終于覺得肌肉僵硬起來,變得難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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