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所在的科考隊于雪山避風處安營扎寨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對付過晚飯后,沒過多久這座陡峭而冰寒的雪山便被暮色籠罩,休息在一個帳篷中的陳姓大漢和沈源也各自裹上了厚厚的棉被,在鋪位上縮成一團,看起來是準備用睡眠來恢復這一日消耗的精力。
沈源背對著陳姓大漢,很快聽到了沉重的鼾聲,然而他的雙眼一直未曾真正閉合,沒人觀察的面部也毫無半分疲憊之色。
他一直在心中估算著時間,約莫到了夜里十二點的時候,他聽到了一些極隱晦的動靜,這些動靜在外面的獵獵寒風中顯得微弱卻格格不入是人類活動的聲音。
帳篷內的空氣憑空涌動了起來,悄無聲息地推開了門簾,而沈源被窩中黑影一閃,穿著一身黑色緊致戰衣的他從棉被和軍大衣中飄了出來,留在被窩中的軍大衣剛好形成了一個人形的外廓,就算旁邊那陳姓大漢夜里起來,也很難現沈源已經消失的事情。
沈源前些日子夜間一直能聽到這種聲音,但每當他從帳篷中悄悄潛出去的時候,都是一無所獲,那暗藏在科考隊中的人似乎十分警覺,身法也敏捷異常,沈源只要慢上一步,便會失去對方的行蹤。
所以今夜,他動作很快,不再抱著穩妥的想法故意慢對方一拍,而是在聽到動靜的一剎那,便鉆出了帳篷。
漫天的風雪中,沈源看到了一個淡淡的黑影在營地角落中一閃而過。
沈源雙腳踏在營地中厚實的雪面上,竟然如同武俠中描寫的“踏雪無痕”一般,身體極輕盈地在雪面上飄飛,沒有在雪中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前方那心焰境影舞者度極快,沈源雖然借助了風元素的幫助,但需要壓住自己身上的能量波動以防對方察覺,一路追來甚是辛苦,好在還有魂占術可以幫助他勉強鎖定方向。
自從沈源進入這座雪山的范圍,他的魂占術便被不知名的力場影響,雖然并未完全失效,但占卜時顯得異常吃力,令沈源的預知能力大受影響,否則他也不需要連夜的傾聽與潛伏來判斷敵人的身份了。
可這種力場,沈源縱使身處其中,也根本半點都捕捉不到,精神力和能量波動都圓融如意,沒有一點被影響的感覺,如果不是魂占術受到了波及,沈源到現在都不會知道腳下這座雪山中的確有了不得的東西。
沈源跟著那心焰境影舞者在雪上一直跑了近一公里,才在一棵高大的雪松之下停住了腳步。
令沈源心中一動的,是那影舞者前進的方向上,竟然還有一個異能者。
這異能者身材高大,氣勢沉凝,面目暴露在昏暗的天光下,赫然是一個沈源此前從未見過的心焰境戰士。
“你來了!蹦菓鹗繉柴Y而來的影舞者說道。
影舞者輕輕點頭,問道:“一號呢?”
“我和一號白天行進的時候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冰窟,一號留在那里等我了!
“那”
“我們兩
個已經滿足了監督協定,今天就由我們來送探索日志,明天我和一號會跟上的!睉鹗空f道。
“好!庇拔枵唿c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卡片也似的東西,和戰士一同在一個手掌大小的儀器上刷了一下,儀器上的指示燈由綠色變為了紅色。
“白龍爪五組二號、三號向時序本部進行三月五日匯報”
“暫未現未知敵人動向”
“與藏僧隊伍接觸,敵人情況封閉,預估狀況危險二級”
“行程還有三日”
“暫未現雪山異常,一號探得未知冰窟,有人為蹤跡,探尋中”
沈源的身體悄無聲息地沉入了深厚的冰雪之中,只留了一個極微小的孔洞,用來聆聽外面幾乎被掩埋在自然聲中的交談。
這兩個異能者的匯報工作結束后,又簡短地交流了幾句,用得多是沈源聽不懂的暗語,然后兩人便分頭離去了。
沈源在冰雪中又呆了十余分鐘,才從里面躍了出來,再次悄無聲息地摸回了營地。
陳姓大漢依舊鼾聲如雷,而沈源則躺入了棉被和軍大衣層疊而成的被窩中,閉眼假寐了起來。
這次的科考隊探索雪山的行動本來是個平凡無奇的帝國科考行動,但匯報雪山異常的藏僧們不知為何透露出了某些令所有勢力都聞風而動的信息。
是以白龍城時序部中派出了三個成員混入了此次行動之中,而沈源從雷平處得知了這個信息后,自接下了黑龍城的反制任務,以一名科考隊中老教授帶領的博士在讀生的身份加入了科考隊中。
除了黑白龍城外,雷平告訴沈源,國外的異能勢力似乎也有動作,但不知道他們是否針對此次行動,也不清楚他們具體的動向。
至少沈源在這科考隊中三四天的時間,還沒看出來有誰表現出不正常的模樣,就連那藏在科考隊中的影舞者,沈源也只知道確有其人,而不知道他在科考隊中的真實身份。
剛才那一番潛行追逐,影舞者一直將面容和身形隱藏在幽深的影子中,離開和回來時沈源也都若即若離。故此,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影舞者住在哪個帳篷里,更別提知道他在科考隊中的身份究竟是誰了。
不得不說,這白龍城派出潛伏的人,實力如何尚且不知,但具有相當的專業素養這一點卻是值得肯定的。
這次自的反制行動,是沈源對王寧反擊的開始,如果運氣足夠好,他還能借著這次的事情,更進一步,潛伏在王寧視角的盲區,等著以致命的爪牙撕碎王寧的咽喉。
對于沈源而言,殺死王寧,便是他現階段唯一的追求和目標。
三天后,一行十五人的科考隊和七名藏僧外加三名雪山腳下的當地向導們組成的隊伍來到了雪山頂部。
在藏僧們的帶領下,科考隊在雪山頂部找到了一塊裂開的巨大山巖,山巖內部則是一條幽深的隧道。
科考隊在山巖裂
口外邊勘測了整整半日,沈源也有模有樣地搬動儀器、按照指導記錄數據等,那干練的模樣,說他不是這科考隊中的一員,誰都不信。
在未知敵人的演技壓力之下,沈源也偽裝地異常認真,自認為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縱然自己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從而沒有先手優勢,對方也不會知道自己是誰。
在一邊旁觀的藏僧隊伍們雖然沒有任何表示,但沈源敏銳地感知到,這群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不耐煩起來,看向科考隊眾人的眼中甚至出現了一抹嗜血的殺意。
沈源暗道這些家伙好像確實不是善茬,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么和科考隊交涉的,竟然讓科考隊同意了他們同行并且護衛。
好在這些藏僧們似乎還對科考隊有無法替代的期盼,并沒有直接出手屠殺這群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科考隊成員,否則沈源當真有些難辦。
這些藏僧們之所以要科考隊們同行,恐怕還是因為這裂口內部有他們自己無法解決的麻煩,光是來到雪山山頂,才是他們行動計劃的開始,當然不會在此時便出手。
終于,科考隊完成了采樣記錄的工作,在一眾藏僧們的護持下,沈源隨著科考隊進入了幽深的裂口中。
裂口里似乎是一條向下延伸的通道,這通道前后兩端看不到盡頭,看樣子他們進來的這裂口本不是正路,和科考隊們的勘測結果一樣,裂口是地質變動造成的結果,露出了其下本不為人知的通道。
眾人順著狹窄幽深的石階向下走去,曲折彎繞不知多少個來回,眼前狹窄潮濕的石壁才變得開闊起來。
這是一個面積約有百余平的石室,石室最末端是一扇厚重的石門,石門兩側有兩頭異獸,獅頭龍身,豹尾鷹爪,看起來和傳說中的麒麟有幾分神似。
在科考隊的探照燈光之下,沈源看到這石室的墻壁上用顏色鮮艷的涂料繪著些繁雜的紋路。
這些紋路看似雜亂無章,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但仔細看上一會兒,卻能從中品對出一些極抽象的美感來。
尋常人來看,便只能看出幾幅抽象畫,可這些紋路落在了沈源眼中,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啊!”沈源渾身汗毛炸起,情不自禁地出一聲驚叫。
石室中由于科考隊二十余人的涌入顯得并不空曠,甚至還有兩分擁擠,但雜音卻并不多,幾乎所有人都在屏息觀察這石室里的情況,沈源這一聲叫,頓時嚇壞了所有人。
數道探照燈光齊刷刷落在了沈源的身上,待看清是他后,他名義上的導師沉下臉來呵斥道:“小沈!你亂叫什么?”
“我我被這雕像嚇到了不好意思”沈源面上做出一副余悸未消的拘謹模樣,連連道歉。
又低聲斥責了沈源一番,科考隊中的人們才重新將注意力轉回了石門上,看起來這是阻礙他們前進的真正障礙。
而沈源卻掩飾好眼中的驚恐,仔細打量著墻上的紋路。
這些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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