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龍城似乎馬上要宣告自己大獲全勝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迷宮中心區域的邊緣飄了進來。
“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啊”一個金碧眼的高壯男子從通道的陰影中踏了出來,如山般沉凝的氣場壓向了所有人,冷笑道:“小子,把你手里的東西交出來,我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在這金男子的背后,跟著一行五人。
沈源看到了他曾經在五大學院交流賽中遇到過的杰瑞米和馬克。
還看到了一個他并不認識的黑人女子,這女子身材肥壯,凸出眼眶的雙目大如銅鈴,嘴唇厚實。她卷曲的頭燙成了極夸張的爆炸形狀,幾乎比她整個隊伍的腦袋加起來都要大,渾身上下毫無半分女性的美感。
后面還有一個穿著土黃色魔法袍的男子,雙目呈現出土黃色,明顯是由于體內元素能量過了自身容納極限的表象。
最后,沈源的目光落在一個黑黃皮膚的男子身上,此人身材中等,渾身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雙目中不時閃過猩紅的厲芒,仿佛有無數殺戮從他眼底向外逃逸著。
看到此人,沈源雙目中驚訝的神色驟然涌了起來,耳邊似乎響起了一個令他印象極為深刻的聲音。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看到這男人的第一個瞬間便將他和自己腦中這個聲音聯系在了一起,但作為一個祭司,他無比相信自己的本能。
于是一個帶著無比驚疑的名字從他口中脫口而出。
“楚季?!?!”
突然出現的隊伍末端,那男子猩紅的雙目看向沈源,嘴角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你好啊,獄友。”
這沙啞而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一個剛剛爬出地獄的厲鬼,聽得所有人都心中一緊,就連見慣了鮮血和死亡的黑袖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藏在墨鏡下的雙眼第一次出現了驚恐的情緒。
作為一個殺手,黑袖對楚季身上的氣場再熟悉不過,但他無法想象,一個人究竟是經歷過怎樣的殺戮和苦難,才能有這樣純粹的兇厲之氣。
“你”一時間,沈源腦中念頭繁雜,諸多想法紛至沓來,都被他一一否決,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楚季,早已是敵非友。
楚季冷冷一笑,說道:“快將你手里的東西交出來吧。我這次來是向帝國繳納投名狀的,我可不太希望拿你的頭。你若乖乖配合,大家都好辦些。”
“楚季你再想想,我們都可以幫你,只要你現在回頭,還不算太晚。你真的要背叛自己的國家嗎?”沈源猶豫了一下,還是向此時唯一的生路做出自己最后的努力。
楚季雖然站在這支明顯來自帝國的隊伍最后,但沈源的祭司本能告訴他,楚季的實力絕對是這些人中最強的。
楚季聞言,仰天狂笑數聲,笑罷,眼中猩紅的厲芒更盛兩分,嘴角掛起一抹充斥著癲狂與毀滅的慘然,“國家?自己的國家?不我從沒有過自己的國家!”
“我要親手,毀了這一切!毀了這赤色的萬年王朝!毀了這姬家獨斷的天下!”楚季咬著牙嘶聲吼道:“誰阻我,誰便死!”
這瘋狂的宣言帶著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場,向四周毫無保留地宣泄而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有一雙看不到的大手壓在了他們胸口,令他們有些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沈源心中暗嘆了一聲,剛想說什么,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個狀況之外的聲音。
“沈源,這兩個東西沒在打架啊,我剛才和那老頭干仗的時候怎么老聽見你勸架?”風華一邊用翅膀扣著扁平的鼻孔,一邊用揶揄嘲諷的語氣對沈源說話,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態度和話題與此時的氣氛格格不入。
沈源有些混亂的思緒第一時間沒有留意到風華的話,過了半秒鐘左右,才猛然反應過來,側頭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說什么?那這兩個東西是在做什么?”
“你聽起來很害怕呀,真丟人,羞羞羞。”風華用翅膀掃著自己的鳥臉,一副替沈源害羞的模樣。
沈源一時有些凝噎,低吼道:“快說!這很重要!”
風華聳了聳肩,說道:“這柄錘子在救這把劍,這把劍似乎被什么禁制封起來了,一直被抽取它內部的能量。所以這錘子才會吸住你。”
“勸架有什么用,你不是個很厲害的祭司嗎?把這長劍周圍的霧氣禁制解開就好了。不過我看這禁制有些門道,你破了它,可能會引起很不好的后果。”風華一邊咂著鳥嘴,一邊故意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眼睛四下看了看旁邊厚實的石壁。
沈源心中一樂,暗道:笑話,還能有比死更不好的后果嗎?眼前這局面,如果不破局,他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里。
至于如何破局,則不一定非要比對方厲害,只要賴皮些掀桌子不玩了,對方多半拿你也沒什么轍。
而風華的話,落在沈源耳中,便是一個很有可能成功將桌子掀翻的辦法。
沈源立刻將注意力落在了青色長劍周圍籠罩的霧氣上。
風華不愧是天生的神物,都沒有怎么看這長劍和霧氣,就知道這是個禁制,沈源在風華的提醒下,精神力探索了整整三個呼吸的時間,才看明白這的確是個禁制,先前沈源還以為這薄薄的青霧是這長劍逸散出的元素能量。
看破了這禁制的本體,對于沈源而言,解開這個元素禁制并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整個過程不過用了他半分鐘的時間。
中間楚季等人等得有些不耐煩,想要上來直接打死沈源一行人,但被沈源一句話震得呆了半晌。
沈源說,“我在為你們解禁制。我是祭司,我死了,你們誰都帶不走這些東西。你們得答應我,等我解了這禁制,就放我們走。至于楚季的投名狀,拿地上的白龍城尸去吧。我黑龍城說起來也是和白龍城作對的,你們拿我們的腦袋做投名狀,不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吧?”
沈源這一長串話音落下,還沒等帝國隊伍中那
明顯拿主意的金男人點頭,青色長劍周遭籠罩的霧氣禁制便被解開了。
那青色長劍出了一聲清越的劍鳴,似是感激沈源的搭救。長劍在空中劃出一個淡青色的半圓,而后乳燕歸懷也似的,鉆入了沈源掌中。
而原本一直黏在沈源掌中,貪婪吸取著沈源體內能量的火紅小錘也停止了異動,乖乖安靜了下來。
沈源看了看左手的劍,又看了看右手的錘,臉上的神情無比復雜。
這飛入了他左手的青色長劍,竟也是一件圣器級的寶物
沒了和禁制間的能量牽制,兩件圣器的能量波動如潮水般向四周漫溢,所有人的目光都經不住被沈源手中這兩件稀世珍寶吸了過去。
喀拉喀拉
一陣輕微的裂響聲從沈源頭頂隱約傳出。
沈源的雙目驟然瞪大,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那原本放置著青色長劍的石臺。那石臺上本光滑平整,但在禁制消失后,竟無聲無息出現了一個深邃的空洞,空洞只有拳頭大里面正絲絲縷縷地向外飄著慘綠色的濃煙。
沈源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甜香味道,那味道聞起來有些像是自然界里自然生成的毒素,但他的祭司本能卻并未向他傳遞出任何異常的警告。
比起這慘綠色的濃煙,沈源更為在意的還是頭頂那若隱若現的響動。
通過土元素傳遞來的信息,沈源得知,此處的地質結構正在未知原因的作用下生著崩壞,最先變化的是上方那無比高大的石像,緊隨其后的,便是周遭的山壁。
站在帝國隊伍最前端的金男子心中也升起些不好的預感,大喝道:“好了!快將你手中的兩件東西交給我們!你和你的同伴們可以走了!”
“聽到沒,你們可以走了。快走,就這條路。”沈源伸手一指,指向自己最后方的一條路,口中大喝道。
與此同時,一個細若蚊吟的聲音在風元素的作用下在程阮耳邊響起:“你先走,別擔心我,我死不了。打破山壁出去之后你在外面等我。”
程阮只是略微遲疑,便扭頭向后跑去。
她相信沈源不會拿他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雖然這家伙遇事容易不決斷,很多時候需要程阮來幫他出主意。但沈源一旦做出了決定,便幾乎都是有道理的,程阮不知道沈源為何會做出這個決定,似乎沈源也沒有時間和她詳細分說。
在這個緊要關頭,她不想讓自己的遲疑給沈源帶來不必要的負擔,因此跑得格外的快。
看到黑龍城中除了沈源外的所有人都向后跑去,那帝國隊伍的領頭金男子著急地向沈源撲了過來,大喝道:“快將東西給我!不然死!”
沈源冷笑一聲,左手青色長劍揮出一道淡青色的劍芒,如狂風般呼嘯著向這金男子斬擊而去,身體則在風元素的包裹下向后倒飛而出,和金男子保持著距離。
“今天誰都別想走。都給我陪葬吧!”沈源張狂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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