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想如古代的帝王一般,這時候大袖一揮,厲聲呵斥一句“朕可以給但你不能要”之類的話,然后將呂濤直接拖出午門斬首示眾
但姬閘也就只能想想,假笑兩聲后,這淡金色的靈魂具象伸手取出了一團金光,放在了呂濤面前。
這金光凝而不散,浮空懸立,若換了尋常異能者在此定然不明白是什么名堂,但呂濤哪里會看不懂。
這是姬閘以手段臨時捏造出的次元空間,會在一段時間后迅速消散,但在次元空間存在的時候,里面可以裝很多很多東西。
呂濤連忙將這團金光捧在手心,精神力向其中一探,登時喜上眉梢,躬身道:“謝陛下隆恩!”
姬閘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呂濤抵達至圣境多年,但一直卡在至圣境下品,因為沒有足夠的修煉資源,遲遲無法破入至圣境中品。而這個次元空間中,便是足夠呂濤破入至圣境中品的天材地寶!
至圣境是何等至高的境界,而能幫助至圣境強者做出突破的天材地寶,其價值自不必說,都是國家級的珍寶,即便是姬閘這名義上擁有著整個赤帝國的帝王,也難以等閑視之。
但他又不能不給,尤其是在程阮已經提前將材料清單給了姬閘的情況下,連缺斤短兩他姬閘都不能做。
若程阮沒有跑那一趟,沒有交給姬閘那一張單子,姬閘代表赤帝國對呂濤的賞賜就會有很大的浮動空間。
因為這次呂濤的出手并未對呂濤自身產生什么不利影響,而且還有一頂國家大義的帽子,一些象征性的賞賜便足夠封住悠悠眾口,最多會讓呂濤心中犯嘀咕罷了。
“院長好生休養,我就不多叨擾了。”姬閘拋下這樣一句,便準備回返赤京城。
“陛下且慢,呂濤還有一不情之請。”呂濤卻開口挽留。
姬閘挑了挑眉,問道:“還有何事?”
“沈源之事。王寧在一年前殺了沈源的母親,是以沈源近來頻頻與王寧作對,相信陛下對此也有所耳聞。”
“方才超帝國襲擊時序部的時候,王寧趁亂逃走,沈源則剛好和王寧在街中碰面,打了一場,王寧未死,而這事被敏感的質安部定義為了叛國通敵,正在追殺沈源。”
姬閘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眼中神光轉動,說道:“他有膽襲殺白龍城要員,就應該有承擔結果的準備。”
呂濤早知姬閘會有此言,立刻應道:“一者為白龍要員,一者為國之新星我聽聞,沈源這次在劫仙卷上的排名依舊十分靠前。王寧不對在先,沈源復仇在后,若從情理上來講,沈源無錯,縱然時機選的不太對,也不應該有這種罪責降臨在他的身上。”
“陛下,這件事,理當停留在私怨的層面上,他兩個最終不論誰殺了誰,都是這兩個人的事。但如果白龍城和赤帝國在這件事上有了立場,便不免會令人心寒啊。”
聽到呂濤的話,姬閘微微凝眉,心知呂濤在幫襯沈源他這話聽起來公平,白龍城和赤帝國都作壁上觀,讓兩個人互相掐,看誰能贏,問題是王寧是個普通人,如果沒人保護,沈源一手指頭就能戳死他。
但姬閘也不得不承認,呂濤有一點說得沒錯。
不論時序部在王寧的統帥下對這件事是什么態度,姬閘作為赤帝國的帝王,在這件事上不應該偏袒任何一方。
王寧是為白龍城做事的,這些年做出的功績足以令人稱道,縱然殺人這件事能讓他在公眾面前身敗名裂,但在真正的掌權者眼中,這算不得什么,不能成為王寧被針對的原因。
而沈源則占著情理,占著自己身為異能者、黑龍城新星的優勢,更曾經在五大學院交流賽上為赤帝國爭得了榮譽,如此人物,如果在為自己母親報仇的時候被赤帝國打壓甚至是毀滅了,讓其他人作何感想?
想通這些后,姬閘點頭嘆道:“好,我知道了。”
說罷,姬閘的靈魂具象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直入天際,消失無蹤。
赤平城城郊,拉金提著手中锃亮的短刀,一步步向倒在地上的沈源逼近。
“你s我族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會有今天?”拉金赤著一雙眼瞳,惡狠狠地逼問。
沈源捂著自己的小腹,吞下口中殘余的血腥氣,艱澀地笑了笑,“當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我知道這份因果罪孽可能最終會落到我的身上。雖然我也是無辜的,但總要有人來承擔。”
“可是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拉金,如果你現在就走,我保證,三年內找出s你村子的真正兇手,并且與你一同誅殺他,還死者一個清凈。”沈源認真看向拉金,用沙啞的聲音勸說。
“但如果你執意要殺我我也只能殺了你。拜托了,我不想這么做。”
拉金看著從地上晃晃悠悠站起身來的沈源,嘴角掛起一抹嘲諷而嗜血的笑容。
“在血海深仇面前,語言是最無力的東西。你一定要死。”
聽到拉金的話,沈源長嘆一聲,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喃道:“秋葵,治愈我。”
隨著沈源這聲吩咐,他右耳中猛然綻放出明亮的水藍色能量,一道道玄奧的天生神紋從他右耳中蔓延而出,將沈源的身體包裹起來。
元素位面中最為純粹的水元素受到秋葵天生神紋的吸引,紛紛向沈源聚攏,化作了充滿治愈能力的水元素神術,在沈源的四筋百骸中流淌奔行。
經由秋葵全力施為的治療術在眨眼之間帶給了沈源重塑一般的治愈效果,當水元素光芒和來自秋葵的天生神紋消隱之后,站在拉金面前的,是一個狀態完好如初的沈源。
他身上焦黑的灼痕消失,小腹上由于巨力撞擊而留下的可怖瘀傷也不翼而飛,仿佛剛才倒在地上的是另一個人。
這段時間來,沈源一直在進步,不論是境界還是手段,都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但同樣在進步的,還有沈源身旁的人。
程阮自不必說,就連沈源身上的三頭召喚物,進步都大得嚇人。
太古神族當真不愧是得了上天眷顧的種族,在血脈能力和天生神紋的滋養下,秋葵根本就沒有努力修煉,只是在沈源閉關的無聊時間中多睡了幾覺,等到沈源從雪山中出關的時候,秋葵的境界已經從入微境上品一躍來到了心焰境上品
而這個太古神族小姑娘自知不擅攻殺戰斗,便向水元素的另一專長治療輔助的方面發展,剛剛作用在沈源身上的這一治療神術,便是秋葵成長進步的體現。
不過在施展這一治療術后,秋葵無可避免地陷入了力竭的境地,后面數日之內,都無法給沈源提供幫助了。
看到沈源的變化,拉金雙目微凝,低哼了一聲,手中短刀舉在身前,冷笑道:“也好,將最強狀態下的獵物殺死,才是一名獵人真正的榮光。”
這邊短刀刺出,那邊雙斧相迎,獵人與祭司戰在一處,刀光斧影閃動不休,元素狂潮奔涌而來,將拉金黑色的矯健身影淹沒掩蓋在其下。
不過五招后,這位來自非洲的強悍獵人便被沈源蘊著龍炎火焰的一掌打在胸口,吐血倒飛而出。
為了這一掌,沈源身上甚至涌動出了嗜血術的狂暴氣息,雖然短短半秒鐘的運作時間不足以展開嗜血術的全部加持,卻能讓沈源在借助到一部分嗜血術加持的情況下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的體力。
拉金捂著胸口迅速爬起,看向沈源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意外。
他在暗中跟了沈源很長一段時間,親眼目睹過沈源許多次的戰斗,直到沈源在長時間奔逃中表現出明顯的力竭后才出手襲殺,一方面是趁虛而入,另一方面,則是篤定對沈源這頭獵物有了足夠的了解。
然而這短短數回合的交手過后,拉金卻發現,眼前的沈源比他想象中還要強大許多。
這不禁讓拉金回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時候,獨自在荒野中對抗兇殘的鬣狗。
那曾經是拉金需要拼了命去殺死的獵物。
但不論獵物如何強大,如何兇殘,拉金從未放棄過,也從未真正失敗過。一路走來,他始終是荒野與雨林中的最終勝利者。
對面,沈源兩柄紋賜巨斧橫在胸前,兩道猙獰斧刃形成的防線毫無破綻,一雙獨屬于祭司的敏銳目光從雙斧后面凝視著拉金,
拉金咧開嘴巴,露出唇下分外潔白的兩排牙齒,無聲地笑了笑。
早在他來之前便預料到,此次赤帝國之行,很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次狩獵。
他甘之如飴、死而無怨。
拉金再次前撲,短刀與巨斧之間二度摩擦出燦爛的火花!
這一次,拉金支撐了十個回合。
他手中材質普通的短刀終于支撐不住,在銳利無雙的圣器面前轟然爆碎,成了一蓬鐵粉,四散紛飛。
拉金早就感覺到手中這柄短刀在圣器面前發出了痛苦不堪的snn,是以兵器損壞對他而言并不是一個意外。
但拉金依舊無可避免地被沈源抓到了破綻,狂風紋賜前突,在拉金胸前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若不是拉金躲避及時,幾乎要被這一斧直接劈成兩段!
躲閃的同時,早有預料的拉金并未讓沈源占到太大的便宜,他赤手的反擊同樣凌厲非常,在沈源右臂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爪痕。
就在拉金武器損壞,戰況看似急轉而下的時候,變數從遠處狂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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