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帝國東南海域,一座不知名的荒島上,此時正站著五個異能者,毫不掩飾的澎湃異能波動從他們身上散發而出,將臨近的海水都壓得下沉數尺,似是畏懼他們,不敢靠近一樣。頂點
這五人中,為首的一人乃是個老僧,一身棕黃色袈裟,單手豎掌胸前,臉上掛著慈祥和藹的笑容,似是個普度眾生的佛家傳人。
可如果沈源在這里,絕對會被嚇得驚叫出聲,因為這老僧他見過。
那是在超神學院中,沈源去尋神魔假面殘片,正巧撞見了這號稱是武僧系系主任的慧林和尚,有過一段同行之緣,如果不是沈源有復生之能,恐怕那時候就被這老和尚坑死在超神學院倉庫區了。
其后沈源便不曾再見過他,也問過琉璃境的人,被告知境中根本沒有慧林這號人物,印證了沈源和程阮對于此人乃是個徹頭徹尾的假和尚的猜測。
“大師。”
其余四人中最靠近慧林和尚的一個金發男子低聲說道:“我們人齊了,現在出發嗎?”
“深海軍隊部署如何了?”
“他們準備好了,就等我們下去,便能展開攻占。”
慧林和尚滿意點了點頭,又問道:“海族方面,有沒有什么異動?”
“暫時沒有看到任何異常,但是也不排除海族有我們想象不到的手段。”
那金發男子瞇了瞇雙眼,眼底閃過一抹寒芒,繼續說道:“這次的海軍是從桑帝國抽調而來的,兵源精壯,物資齊備,彈藥充足,如果海族敢正面來襲,定要讓這些魚人看看我們的厲害!”
慧林淡淡一笑,“他們既然一直沒來,便大概率不會來了。這些海中的家伙狡猾得很,既要照顧赤帝國的盟友感受,又不愿意將我們往死里得罪,和我們正面沖突的可能性著實很小。”
金發男子點頭贊同道:“我也是這么想的,那按照大師來看,這九號監獄,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白龍城全面回縮,這九號監獄中的信科部看守十不存一,如果我們五個配合那么多精兵悍將,連這監獄都拿不下來,這場仗也就不用打了。”
說罷,這慧林和尚化作一道金光,倏忽間鉆入了海中,連半點浪花都沒有濺起來。
剩余的四名極意境強者也連忙跟上慧林的步伐,向深海中那合金巨物快速接近
九號監獄,地字三號牢房中,正有兩個犯人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
其中一個犯人百無聊賴間扣著自己的腳丫子,對旁邊另一個犯人說道:“隊長,我聽說外面打仗了。”
另一個犯人正在用手中的紙筆描畫著一個女子的容顏,聽到旁邊這人的話,手中的筆不自覺地停了下來,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似是看到了赤帝國上燃起的戰火。
“不知道那新首領,將兄弟們帶領的怎么樣。”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臉上滿是擔憂之色,“他還太年輕了若是厲首領還在,一定不會讓兄弟們吃半點虧”
“隊長,那沈源究竟憑什么?那明明是救你出去的手段,為何要拿去救一個半點不相干的人?”
“想當年,黑龍城項中之名,那是何等的威風?赤平城中的哪個異能者不得對你豎起個大拇指?”
項中微微皺了皺眉,低斥道:“和你說了多少回,厲首領做決定肯定是有道理的,看沈源現在的地位便知道了。他一定比我更有潛力。”
“可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啊!我想了兩年!越想越氣!你項中對黑龍城的貢獻多大?這么多年來,功勛無人能及!就連那姓雷的都要甘拜下風,就算沈源再有潛力,黑龍城難道不需要考慮我們這些老人的想法嗎?”
犯人輕輕揮舞著拳頭,憤憤然地抱怨,看那模樣,如果厲北暉就在他面前,他一定要揪著厲北暉的領子問問清楚。
項中又欲呵斥他一番,可還沒等他的話出口,忽然聽到一陣轟隆鳴響聲,整座九號監獄都劇烈震蕩了一下!
“發生什么了?”
“白龍城那群鱉孫在搞什么鬼?”
“喂喂喂,不會是監獄門封壞了,進水了吧?”
一時間這九號監獄中的所有犯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紛紛隔著牢房大聲吼叫,嘈雜的聲音在通風管道中來回激蕩,倒也能讓這些耳聰目明的異能囚徒們聽到些言語,心中的狂躁更甚兩分。
項中也從床上彈起來,來到牢房門前,隔著厚實的反異能玻璃看向外面空無一人的通道。
“隊長,你說,該不會是黑龍城來救咱們了吧?”
項中的獄友也向外面瞅了幾眼,低聲嘟囔著,臉上泛起一抹喜色。
項中則搖了搖頭,“不可能,白龍城的力量全面回縮,黑龍城也定然跟著參戰了,不可能有閑余功夫來闖這九號監獄。”
“我們就算真的有機會出去,也要等待戰后信科部的特赦,絕不像現在這樣”
“等等是是聯軍”
項中說著,眼中忽然涌起一抹驚恐的神色來,渾身汗毛都豎立起來。
“好一招陰損的伎倆!”他從牙縫中狠狠擠出了這樣一句話。
“聯軍?”項中的獄友愣了一下,問道:“聯軍來這兒干嘛?”
“放我們出去”
項中的拳頭不自覺攥緊起來。
獄友又是一愣,旋即大喜道:“好事兒啊,隊長,我銀行戶頭里還有不少積蓄,出去請你喝頓大酒!”
項中怒喝道:“放屁,我們不能和他們走!”
“他們不是來放我們出去的嗎?為什么不走?”獄友被項中一吼,臉上有些掛不住,翻著白眼問道。
“這九號監獄中關著的都是一群什么樣的兇徒?他們不堪教化,毫無感情,人格反動,連黑龍城都沒資格進,白龍城和赤帝國才會將他們困鎖在九號監獄中,要讓他們在這鐵籠子里腐朽發臭。他們對赤帝國的恨意有多深厚?”
“這一朝得脫,你說這群人會站在聯軍方,還是守軍方?”
“他們本是赤帝國人,是異能者。對黑白龍城、赤帝國各城市的熟悉程度遠遠超過聯軍最好的向導,他們還有遺留的人脈我的天哪”
“信科部怎么沒直接沉了這九號監獄?真是失策啊”
項中說著,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額頭上,臉上滿是憤恨和驚恐。
那獄友聽得有些呆滯,半晌后咽了口口水說道:“項哥我們也是被關押在九號監獄里的人啊”
“我們不一樣我們不是被關押,我們這是忍辱負重,是黑白龍城的中流砥柱還沒弄明白彼此的關系,高層又礙于某些現實無法插手,所以我們被關在了這里,受了些無妄之災,但我們終究是能出去的,能回歸黑龍城的懷抱,為赤帝國繼續做出自己的貢獻”
兩人說話間,遠處有裹挾著血腥氣的腳步聲迅速從通道中靠近而來。
當先的,是一個穿著袈裟的老和尚,滿面仁善,身上手上卻沾染著粘稠的鮮血,每踏出一步,都會在明亮的合金地板上留下一個刺目的血色腳印。
他一只手上提著個什么東西,走到通道中央,才將手中那還在滴血的物事揚了起來。
那赫然是一顆頭顱,九號監獄典獄長的頭顱
所有牢房中的犯人們都是一靜,目光齊齊看向那染血的頭顱。
典獄長一雙眼睛瞪得如乒乓球般,嘴巴大張,似乎死前在驚慌中呼喝著什么。
他脖頸的斷面扭曲而參差,顯然是被人生生扯下來的
牢房中的犯人們先是一靜,而后紛紛肆意大笑起來。
有人豎起了中指,有人向這頭顱吐口水,有人脫了褲子將不雅之處遙遙對準典獄長的頭顱。
其實這典獄長平日里并不在九號監獄中作威作福,甚至很少與這些犯人們見面。
但這些犯人們就是對這典獄長心生怨恨,覺得自己在監獄中吃的所有苦,受的所有罪,都有典獄長的一份力。
這時候,跟隨慧林等人的桑帝隊中的技術人員已經攻破了九號監獄的系統,就見那些厚實的反異能玻璃上閃過一道電光,而后聲音的隔絕能力就此放開,慧林的聲音清晰傳入了所有犯人的耳中。
“我們是聯軍,現在赤帝國站在了全世界的對立面上,已是朝不保夕,卻還在負隅頑抗。”
“九號監獄的大家,我們聯軍不知道你們為什么會被關押在這里,也不在乎。我們唯一關心的,是你們心中還有沒有榮辱,還有沒有熱血,還有沒有對外面世界的期盼!”
“加入聯軍,去撕碎那些曾經傷害過你們,關押過你們的混蛋!”
“如果你們愿意,你們就自由了。復仇!然后名垂史冊,成為這場戰爭中舉足輕重的大英雄!如果你們不愿意,將會和這座監獄,一同葬身海底。千百年后,沒人會記得你們。”
“現在,就是你們決定的時刻了。”
“和我走的,將手掌貼在房門上,不和我走的便在這兒喂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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