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生,你我當(dāng)真要刀兵相見嗎?我只想救我兒子,這個偽圣,你們帶走便是!”
白銀之鋒看著跨越空間降臨的銀龍王,面色數(shù)變,語氣稍軟了一些。
銀龍王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之色,緩緩搖頭,“戰(zhàn)爭無情,你我各為其主,既然見了面,便難以善了。你一開始,就不該出來。”
“連姬閘那等人皇都斬不斷血脈牽絆,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我兒子死在別人劍下?”
“是非勿論,來戰(zhàn)吧!便y龍王手中空間法典上閃過璀璨的魔法光芒,周遭空間盡數(shù)泛起層疊漣漪,將他的身影化作一團模糊的光彩。
“若你死了,戰(zhàn)后,我照顧你家族!
一個空間六芒星法陣從銀龍王那處迅速變大,將場間的三位龍王與白銀之鋒籠罩其中,倏忽間開辟了一個獨立于地球大世界之外的空間碎片,隔斷了這四道威能滔天的圣者之氣。
“快跑!币粋遙遠飄忽的聲音落在了銀羅夫耳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縷銀色的劍氣。
這劍氣順著銀羅夫身上的傷口鉆入了體內(nèi),來自絕頂圣者的凝實能量如一支強心劑般,喚醒了銀羅夫的一部分身體機能。
銀羅夫毫不遲疑,身化一道銀芒,破空向克拉摩爾哥的方向飛馳逃去。
沙劫心中一驚,他種在銀羅夫體內(nèi)的九幽寒氣早就該封死了對方所有的逃跑機會。然而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的精神力與九幽寒氣的聯(lián)系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控制不住銀羅夫。
速度根本不是沙劫的強項。銀羅夫本就境界高他一頭,此時在恐懼的驅(qū)使下拼命逃竄,沙劫能追上他的機會約等于零!
沙劫冷哼一聲,并不去追,反而將手中玄鐵屠世劍插在了身旁,一雙冷眸緊緊盯著迅速遠去的銀羅夫。
他探手入懷,快速掏出了一物。
這東西看上去是個木樁,然而左右雕鏤著一對兒極為精致的牛角,其上淡灰色的紋路盤繞糾纏間,似是形成了一張抽象的牛臉,使得這整個木樁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牛臉木雕。
若沈源能看到沙劫手中這東西,定然會驚駭?shù)绞дZ。這木樁可遠非凡物,而是一根虛空圖騰柱!
并且看這根圖騰柱的雕工,九成九是無云崖上的產(chǎn)物!
沙劫摩挲著手中的圖騰柱,冷笑了一聲,低喃道:“你果然有預(yù)知未來的能力嗎?一根雞肋般的巫術(shù)道具,到頭來竟真的幫上了我的大忙”
沙劫輕輕彎腰,將手中那圖騰柱穩(wěn)穩(wěn)放在了地上。
圖騰柱底端與大地一接觸,便有淡灰色的祭紋以圖騰柱為中心向外蔓延,一個呼吸間,便形成了一個奇詭非常的虛空祭陣!
“銀羅夫。”沙劫蒼白的雙唇輕啟,吐出了這三個字。
很快,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影在虛空祭陣上空被凝聚了出來。
沙劫無聲冷笑,探手拔出了身旁的玄鐵屠世劍,兩步退出了虛空祭陣的范圍。
虛空祭陣中,一道玄奇詭譎的波動倏忽間飛了出去,像是在召喚這世上的某個特定存在。
虛空祭陣中那栩栩如生的人影漸漸變得凝實,身上的銀亮戰(zhàn)鎧變得殘破不堪,傷口隨之出現(xiàn),臉上的神情痛苦而掙扎,與銀羅夫而今的狀態(tài)越來越接近!
“這!這是什么!不要不要放開我!放我走”
那人影四肢在空中無力地掙動,卻無法擺脫冥冥中無形的枷鎖,終于,那虛空祭陣上灰芒一閃,銀羅夫的影子化作實體,從半空中墜落而下!
藍色劍芒閃過,血花迸現(xiàn)。
玄鐵屠世劍已經(jīng)在下一刻刺穿了銀羅夫的心臟。
圣者之血順著玄鐵屠世劍上的紋路流向劍柄,被興奮輕鳴的屠世劍盡數(shù)吸納,涓滴不剩。
沙劫臉上閃過一抹紅潤的光芒,雙眼微微瞇起,口中發(fā)出一聲無意識的呻吟。
“圣者之血,圣者之魂這滋味兒不論是什么時候品嘗,都這么令人心醉”
銀羅夫的身體漸漸被霜雪覆蓋,眼中的生機快速化作了萬載寒川般的死寂。
他的思維被定格在驚懼的最后一瞬間,隨即化作了最精純的靈魂力量,匯入了玄鐵屠世劍中。
一道足以凍結(jié)天地的霜流從難明的高處傾瀉而下,匯入了沙劫的頭頂。
有精純的圣者之氣沖霄而起,引得四方云動,一時間不知多少強大的存在向這里瞥了一眼。
偽圣之境已是過去,而今的沙劫,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圣者!
屬于西天琉璃境的萬丈雪峰之巔,此時正對坐著兩人,一著僧衣,一著道袍。
和尚年歲極老,稀疏白發(fā)披散肩頭,兩道長眉如山間垂瀑,一手拈著枚白色棋子,一手在膝前輕輕轉(zhuǎn)動一串菩提珠。
另一個穿著道袍的卻不是人,而是一個木頭人偶。他體型與常人無異,然而卻能看到道袍之下,那隱約的木質(zhì)棱角,可見做工并不精細,與他表情豐富的臉格格不入。
道袍木偶手中拈著一枚黑子,正欲落向面前的棋盤,忽然被天地間的氣機牽引,挑眉看向了西方。
對面的老和尚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向西方垂落了目光。
老和尚沉默不語。
木偶卻搖頭輕嘆,“亂世出英雄。又一個!
“此子,不得了。”老和尚附和了一聲。
“可列于真仙卷第七十二位。就叫寒劍屠仙吧!蹦九既苏f著,抬指在空中虛虛寫了幾個看不見的字。
“白銀之鋒也出世了,禿驢,你還能等到幾時?”
老和尚深深看了對面的木偶人一眼,問道:“時日無多,當(dāng)歸去也。老友,你呢?”
“我?我無手可出啊!
“即便是天塌了?”
“即便是天塌了!
就在銀空要塞區(qū)域的虛空祭陣被沙劫催動的同時,身在赤京城近郊某處荒林中的沈源似有所感,驟然抬頭,向西方看去。
他腰后四圣圖騰柱悄然落地,混沌訣在他腳下交織成型,四元素相交的中心,隱約浮現(xiàn)出一抹純白之色。
沈源探手在空中虛抓,仿佛握住了冥冥之中的一道氣息,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這是虛空祭陣?老師?不”
“不是老師竟然是另一名虛空守護者的氣息?這這是怎么回事?”
沈源心頭大動,在原地躊躇了兩番,終究只能狠狠跺腳,沒有破空向西飛去。
他多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這世上如果還有別人能夠調(diào)動虛空元素,不論是敵是友,對他而言,都有極大的意義。
然而程阮交代他的話猶在耳邊。沈源自知遠不及程阮聰慧,如果擅自行動,便會在程阮的計劃中制造出一片天大的混亂,到時候赤京城的風(fēng)波恐怕又要掀起新的狂潮,堪稱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他只能固守原地,先完成程阮交代給他的事情再說其它。
這里,正是他占卜出的地方,他要在這里與那人見上一見,再打上一場,為京城里那垂死的老皇帝報個仇。
約莫兩三個小時的枯坐等待后,沈源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鳴響,從遠處的天邊而來。
這鳴響聽起來像是兩個光滑潤澤的木器輕輕相碰的聲音,倏忽間傳出極遠的距離,其中蘊含著讓人心中一片沉寂的莫名力量。
過了足有半分鐘,沈源才聽到了第二聲鳴響。
這一聲響,距離沈源此時所在的地方,只有半公里不到!
響聲歸于寂靜,像是為亡者送行的悲歌。
沈源凝眉站了起來,輕輕撣了撣身上的浮塵。
他知道,那人來了。
很快,沈源視野中,一個穿著僧衣的老和尚緩緩穿破了林間的風(fēng)煙,正向赤京城的方向而來!
這老和尚雙手合十在胸前,虎口夾著一串佛珠。在他身側(cè),憑空懸浮著一個黑沉沉的木魚,另一個木質(zhì)小錘就懸在其上不遠。
此人沈源認識,正是闊別多日的慧林和尚!
慧林和尚也看到了靜靜站在林間的沈源。
他面上沒有半分意外之色,連腳下的步伐都沒有散亂半拍,就這樣安穩(wěn)走到了沈源面前十余米的地方,停下腳步,輕宣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施主果然在!
沈源神色極復(fù)雜地凝視了慧林和尚數(shù)秒,幽幽一嘆,搖頭道:“楚季,你這又是何必呢?我聽別人說了你的故事,可悲可嘆,卻怨不得人。戰(zhàn)士的宿命便是馬革裹尸,你一定要將他的死怪罪在姬閘頭上,又有什么意義呢?”
“意義?”慧林輕笑搖頭,滿臉風(fēng)輕云淡之色,“老衲不與你說佛談法,你更不會明白我心中的意義!
“既然你出現(xiàn)在這里,那便一戰(zhàn)吧。但不論是你,還是那把你派出來的小女娃,心里都應(yīng)該很清楚!
“赤帝國新帝已生。姬閘還活著,對你們,對姬赤根,都沒有半點好處。他是注定要死的,我是注定要殺他的那個人。你,擋不住我!
四根圖騰柱轟然落地,四圣器飄然而起,元素能量在沈源身周隱隱交織盤繞,化作能量潮汐,發(fā)出陣陣?yán)顺卑愕穆曇簟?br />
“可他們還說,我是注定要掃除你這熒惑災(zāi)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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