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離優雅地吃著早餐,不曾言語。
從邊伯淵的角度來看,這只雌性吸血鬼在言談舉止間散發著高貴的氣質,深沉內斂的威儀。
她宛若女王,四周彌漫著一股強大的氣場,眉眸里波瀾不起,淵潭古井般沉寂,似乎比前兩次見面時更加沉淀了。
如此改變,回去后定要和月公子說一說,免得公子一來電話,就劈頭蓋臉的罵他。
這一個月來,公子幾乎把過去幾千年的的憤怒都罵出來了。
邊伯淵觀察了一會兒,開始低頭吃飯:“咳!”
這是什么破手藝?太難吃了。
可是,自己兒子做的飯,怎么也得勉強湊合下。
邊伯淵從吃第一口血餅開始,就一直皺著眉頭,好像是咬住了舌頭似的,難以下咽,但是卻又把所有食物都吃了下去。
暮離吃好早餐,拿起餐帕擦拭唇角。
她挑著眉梢看向邊伯淵,銀眸里跳著幾粒光碎,饒有興致的看著。
想來,應該是邊仇在飯菜里加料了。
邊伯淵吃過早餐后,和暮離告別,準備離去。
他把遠渡的四名醫生留下來,照顧贏荼等人,走過廚房的時候,特意朝里面看了眼,可惜沒有看到人。
雅泰富苑樓下,負責開車的小助理見到邊伯淵臉色不太好,說道:“總經理,您怎么了?不舒服嗎?”
邊伯淵搖搖頭,吩咐道:“明天的物流你親自盯一下,多拎點生貨送過來。”
主子們都受了傷,最好喝上幾口新鮮的,能恢復快一點。
“好嘞。”小助理一踩油門,駕駛著噴了傾城飲食四個字的物流車快速離去。
雅泰富苑樓上,廚房里。
邊仇一邊燉烏雞,一邊哈哈大笑,活像幾百年沒笑過似的。
善語笙聽到笑聲,走進廚房,一臉懵圈的表情很是驚悚。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邊仇,說道:“你的食物中毒還沒好?”
這癥狀有點像癲狂,應該去打預苗。
邊仇頓時收起笑容,一絲不茍地燉烏雞。
至于善語笙,他并不想理會。
陳安彎著腰,走過來:“善先生,您一會兒有安排嗎?”
“沒有。”最近,他想放假休息陪暮離。
“可是,老板說讓您去上班。”陳安做了一只傳話筒。
“她上班嗎?”善語笙問。
陳安搖頭:“不上。”
“噢,那我也不去。”善語笙轉身朝房間走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轉回身,認真的強調道:“沒得商量。”
“”陳安無聲了。
他在考慮怎么把話傳回去。善先生的脾氣還挺倔。
暮離得知這個消息后,二話不說,直接走到善語笙的房間里,拎著善語笙的衣領子,把人丟出門。
開玩笑。
不上班?
她白發工資了?
再說了,今天是她的休息日。
善語笙捧著外套和錢包,懷里抱著海盜船長玩偶,站在門口欲哭無淚。
暮離好狠心,居然就這么把他拋棄了。
好歹也讓他喝一口湯,暖暖身子,再走吧?
皇庭別墅里,一大清早,廚房里就飄起了濃郁的肉香。
張虎哼著小曲,跳著自由的小舞步,三步一轉圈,剛轉到門口的時候,就對上了一張面無表情的冷漠臉。
他嚇得一聲驚叫,腳下一歪,險些撞在門框上,結結巴巴的說道:“李先生,您、您、我,我,”
平時,家里只有他一個人,自在慣了,沒事就哼個小曲,跳個兩步。
誰曾想,今天尷尬了。
李慕白睡了三個小時,就被鬧鐘吵醒了。
昨天,自從和顧珩分開后,他整個一下午外加小半夜,都呆在酒吧里,直到凌晨才回來。
粗算起來,已經快二十四個小時沒用餐了。
所以一起來,就被肉香吸引了,才會和張虎碰個照面。
結果,看到張虎自舞這一段,他的心臟承受能力也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鍛煉。
原來,胖虎有一顆舞動奇跡的心。
“我早上吃過飯,再去上班。”李慕白丟下一句話,轉身走進浴室。
張虎不禁捂臉,心驚肉跳。
難以置信,李先生居然沒怪他?
他還以為要受罰了。
可是,李先生竟是什么反應都沒有,表情一如平常,冷淡疏離,沒有任何變化。
吃過早飯后,李慕白開車來到涼城大學。
聽說,今天實驗室里新來了一個實驗對象。
他得過去看看。
“慕白哥哥!”李慕白推開實驗室的門,耳邊響起吳荏萱的聲音。
實驗室內,周牧文和路冷聚在一起,正在觀察細胞分裂。
楊雅妍請了一周假。
另外三個科研人員在實驗里準備著。
吳荏萱來參觀實驗室,開心地朝李慕白跑過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為什么?”李慕白解開外套,隨意的放在衣架上,走進更衣室換衣服。
“沒有為什么。”吳荏萱朝李慕白做了一個鬼臉,可愛中帶著一點調皮。
她的慕白哥哥好像還不知道楊雅妍的事情,真開心。
李慕白換好衣服后,被周牧文叫到茶水室。
吳荏萱想跟過去,被路冷扯住袖子阻止了。
茶水室里,周牧文無聲的打量著李慕白,沉聲道:“我看錯你了。”
李慕白倒了一杯茶水,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兒,說道:“老師,人心叵測。”
“你不應該幫助善家。”周牧文說道。
“嗯。”李慕白淡聲應著,不想多談。
周牧文沉默了一會兒,說到正題:“那些股份你打算怎么辦?”
“放著。”那是吸引仇恨的誘餌,足以引蛇出洞。
“那些東西不好吞,你不再考慮一下?”周牧文氣結。
“老師,”李慕白話音頓了下,抬眸看向周牧文,緩緩開口說道:“我不缺錢。”
“”周牧文徹底失望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李慕白竟然是個油鹽不進的主!
偏偏,組織暫時還不想撕破臉,宰了這個混小子。
吳荏萱看到李慕白從茶水室走出來,迎了上去,抱怨道:“你最近為什么不回家?”
李慕白瞥眸掃了吳荏萱一眼,說道:“工作忙。”
“那你在哪里睡覺?”吳荏萱追問道。
出于女人的第六直覺,或許,慕白哥哥還有其它女人?
“酒店。”李慕白說完,停了幾秒,把手術室的屋門關上了。
吳荏萱站在門外氣憤不已。
她的慕白哥哥寧愿去酒店,也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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