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上,那兩只鋪展開翅膀的美麗血族早已隱去蹤影,消失在跌宕起伏的云層里。
如果不是外河岸邊洶涌的河潮,深暗色的血跡以及殘尸,很難讓人聯(lián)想起來,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惡戰(zhàn)。
李慕白走到顧珩身邊,接過羽毛仔細(xì)看了一會兒又遞回去,說道:“這是一只擁有純正帝王血的吸血鬼,老師估計要后悔了。”
“豈止是后悔?依我說,簡直就是大發(fā)雷霆。”顧珩把羽毛放進(jìn)衣服內(nèi)袋,不能再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這么珍貴的東西。
“現(xiàn)在怎么辦?”李慕白望著空曠的河灘,除了殘肢斷骨,一無所有。
顧珩聳聳肩膀,無所謂的說:“回家吃飯嘍,餓一天了。”
他料想今天晚上暮離會很忙,大概沒空和他約會了。
“那你小心。”李慕白淡淡說道,轉(zhuǎn)身離去。
“你也小心。”顧珩囑咐道。
“嗯。”李慕白輕淺的聲音隨著風(fēng)絲遠(yuǎn)去。
不遠(yuǎn)地方,路冷推著輪椅擋住李慕白的去路,履行他的諾言。
一定會把李慕白帶回醫(yī)院,帶到吳荏萱的身邊。
李慕白停了半晌,沒有反對,將路冷送上車,兩個人一起走了。
顧珩望著李慕白的背影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其實(shí),他想讓李慕白小心吳荏萱。
如果吳荏萱真的是克隆出來的血族,那么,不管她在人類世界里接受了多少年教育,屬于血族的天性是不會改變的。
殘忍暴虐,弒殺成性,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
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可惜,有些人一旦深陷進(jìn)去了,就再也無法活著走出來了。
例如,路冷
妖嬈追逐著暮離飛躍過好幾片樹林,眼看著就要抵達(dá)涼城高速路口邊境。
暮離抱著嫦曦躲進(jìn)一片漆黑谷底,那里土地濕潤,結(jié)著涼霜,開著一朵朵色彩鮮艷的花朵。
花朵有毒,人稱食人花。
在人類的世界里也有食人花,但是卻不像這片谷底里的食人花茂盛,花性兇猛。
嫦曦靠在暮離懷里,往舒服的地方倚了倚。
他的手腕、腳踝不時地傳來痛楚,幾乎疼得他鉆心蝕骨,但是,他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
他隱約聽出一點(diǎn)聲音,似乎是食人花啃咬蟲蛇發(fā)出的動靜,然后就思緒一沉,跌進(jìn)無邊黑暗。
暮離坐在山谷的一塊大石頭上,盤子雙腿,懷里抱著失去意識的嫦曦。
她撫摸著嫦曦的額頭,一股股涼意沿著指尖兒傳送過來,很冰,很冷。
在她身后,兩朵食人花緩慢靠近,大團(tuán)花蕊中央還吞吐著一截小蛇。
暮離眼底閃過一抹銀光,那兩團(tuán)花朵霎時被焚燒殆盡。
她抬頭看向天空,妖嬈舞動的七彩翅膀盤旋在山谷上方,還沒有離去。
她無奈搖頭,垂首看向嫦曦,唇畔化開一抹笑意,“嫦大宗主,要不要先吃了你,從此一勞永逸?”
暮離輕輕磨了磨牙,深深嘆息。
她懷抱美男,餓呀。
深夜十二點(diǎn)半,首都軍區(qū)大院。
一輛簡約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遞交通行證后,緩緩駛進(jìn)院內(nèi),停在一座古樸的四合院門前。
幾名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色墨鏡的男人下了車,腳步匆忙的朝院子里走去。
過了一會兒,四合院里發(fā)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似乎還有追逐的腳步聲。
再過一會兒,一名拄著黃梨花拐杖的老者坐在長椅上,被那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抬了出來,送進(jìn)車內(nèi)。
“小心,再小心”一名男子戴著最新型的通訊耳機(jī),不斷的囑咐道。
老者坐進(jìn)車內(nèi),姿勢沉穩(wěn),往椅背上一靠,抬起手杖就削了一下司機(jī)的腦袋:“你就是韓冬吧?天天跟著初緋不學(xué)好,竟然還敢bn我了,是不是?”
厲老一生都是軍人體魄,即使到了老年也體力充沛,下手絕不留情,沒落半點(diǎn)軟招。
韓冬被削了一手杖,后腦勺上頓時就起了一個大包,吃痛不已:“厲老,冬子不敢。”
他自從分配給厲初緋身邊,就一直陪著厲初緋在厲老眼皮子底下長大,對厲老比他爺爺還親,哪里敢頂嘴,只能道歉。
“哼,你不敢?那你深夜打劫我干啥?”厲老一抬手杖,又一杖頭削下去,但是這次打在了椅背上。
韓冬嘿嘿咧嘴,慶幸躲過一劫:“厲老,不是東子要打劫您,是您突然離開老宅,也沒留個半句話,少爺著急了,都快動用軍方力量尋您呢。”
厲老聽到這話,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口上卻還是不饒:“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用得著告訴他?他一天天的不是很忙嗎?半個月都見不著一面。”
“厲老,您這就不公平了。少爺哪次工作下班回來,沒陪您半個小時?哪里是半個月都見不著?”韓冬忍不住替自家少爺委屈。
可是厲老也很委屈:“那他回來時,我都睡著了,也算見面啊?”
他都九十多歲人了,早起早睡習(xí)慣了。
“”韓冬不說話了,被厲老了。
您睡著了,您厲害,您老大,全是少爺?shù)腻e。
對,都是他家少爺?shù)腻e。
sn里,厲老暗自吁了口氣。
還好,他早有準(zhǔn)備。
黑色轎車緩緩離開四合院,在軍區(qū)大院里左拐右拐,向著更深處駛?cè)搿?br />
四合院內(nèi),院子外一顆古樹上,抖落幾片碎葉子。
莊嚴(yán)抱著粗樹桿足足藏了一個小時才坐下來,喘著粗氣。
還好厲老讓他提前藏到樹上了,不然,被厲初緋的人抓去,他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噹!
一座悠久古老的宅院別墅里,響起一聲午夜的鐘鳴。
一名穿著黑色唐裝的冷清少年拉開屋門,換了鞋子,走進(jìn)客廳。
少年墨發(fā)如染,眉目冷清,鼻線高挺,櫻花色的唇瓣水潤光澤。
他擁有一張極致蒼白的面孔,仿佛透過血色,近乎病態(tài)。
客廳里,燈光陳暗,不是特別刺眼。
仆人們送來一杯溫水:“少爺,喝水了。”
少年接過透明的玻璃杯,昂首喝進(jìn)一杯溫白開水,話音清澈悅耳,透著幾分空靈感:“爺爺回來了么?”
“是,韓冬給抓回來了。”仆人回答道。
少年微一挑眉,“抓?你確定?”
本章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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