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冷”顧珩事先不知道文件的內容,突然看到路冷被抬上手術臺的一幕,頗為不適的皺著眉頭,壓下內心深處的抵觸感。
尤其是當他看到手術臺上還有另外一個人時,心中的抵觸感便更加強烈了。
楊雅妍!!
楊氏集團的第一女兒?被楊寶群捧在手心里寵愛的女人?怎么會在實驗室里?而且,她還親手割下了路冷的頭顱
她的眼神輕蔑至極,充滿憤恨,仿佛將路冷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這到底是怎樣的仇恨?才會親自動手,切下仇人的頭顱,將仇人大卸八塊后仍然不解恨?
顧珩難以理解楊雅妍的行為。
在他的印象中,路冷似乎更加討厭暮離,針對暮離,和楊雅妍并不相熟。
畫面又一轉,打斷了顧珩的思緒。
屏幕里出現一名橙發少年,那少年除了身高比路冷高一些,一張青春靚麗的面孔五官精致,和去世的路冷沒有半點的分別。
他的代號是。
他是所有人當中最完美的一個,擁有自主的思維,強大的武力值,一些自由的空間,可以行走在休息室和實驗室里。
平時,他最喜歡接觸的人是李慕白,最喜歡呆的地方是李慕白的身邊,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跟隨在李慕白身后,默默發呆,看著李慕白上班。
不論誰過來喊他,他都不理會,直到有一天,忽然間,他開口說話了。
說話時,表情猶豫不定,充滿迷茫,不確定性。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戳了一下李慕白,疑惑的問道:“請問,暮離是誰?”
“”
畫面到此截止,變成一片黑暗,再無半點聲響。
屏幕最后浮現出的一幕是李慕白驀地停下調試器皿的長指,以及茶黑色眼底里倏然閃過的一抹驚悸!
三人看過視頻后,陷入無聲的沉默中。
莊嚴合上手提電腦,將存儲盤取下,遞給暮離,說道:“暮離,目前,代號已經逃出實驗室,吳先生等人正在搜捕他,李慕白托我傳一句話,讓你一切小心,千萬不能讓他毀了大局。”
“暮離,為了安全起見,你先搬到我那里住?”顧珩深知路冷的性格,一旦逃出實驗室,肯定會向暮離尋仇。
暮離輕輕搖首,回絕了:“不必,我在雅泰富苑很安全。”
路冷那個小東西不是她的對手,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后更不是。
“那怎么行?不如,我搬去雅泰富苑?”顧珩換個方式,主動投懷送抱,“我不介意和一群吸血鬼住在一起。”
“可惜,我介意和一個人類獵者住在一起。”暮離挑挑眉梢,一盆冷水潑下。
她不想自己那群仆人被顧珩嚇死,夜夜窩在被子里瑟瑟發抖。
莊嚴端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送到顧珩面前,“顧總,喝杯茶水冷靜一下。”
顧珩提高話音,“你覺得我能冷靜下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建議還是抓緊找到代號再說,另外,考慮考慮,該讓李慕白脫身了。”莊嚴說道。
顧珩聞言臉色沉下來,“他不會離開的,至少現在不會。”
莊嚴想起六年前發生的事,嘆息了一聲,“那怎么辦?那邊越來越危險了,而且,我聽到一些傳言,吳女士好像另有所圖。”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過著無名無份的生活,身份便利,可以去做一些以前做不了的事情。
比如,他在一些黑市里查出小道消息,吳女士曾經有一個女兒,可是在很多年前消失了。
如今莫名其妙的對吳荏萱特別好,超乎尋常人的想象,這不得不讓他懷疑一些事,或許,吳荏萱和吳女士存在一定密切的關系?
一餐飯,三個人交換了不少信息,正經飯菜倒是沒吃幾口。
暮離食欲不佳,淺嘗了幾口血液,打算離開。
李慕白給她的證據太重要了,足以作為談判桌上的籌碼,和獵管局高層進行拉鋸式談判。
不過,也許她應該去見一見李慕白,慰問一下那個男人的辛苦。
她一直都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惟有付出才會得到回報。
三個人相互告別后,顧珩和暮離從正門開車而去,莊嚴走的是后門,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當他走到拐角時,目光里隱約閃過一抹靚麗耀眼的橙色,“路冷?”
在道路對面,公交車站上,一名戴著帽子圍巾、白色耳包和口罩的少年正在等車。
他雙手插在寬大的衣服兜里,上身穿著一件短款羽絨服,下身穿著淺色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過腳踝的馬丁短靴。
許是在外行走的關系,他并沒有注意到額頭上的帽子松了一點,露出半縷橙色的頭發。
莊嚴下意識追過去,可是在車輛疾行的馬路上,不停地有車從他面前奔馳而過,最危險的一次,那車竟是擦著他的腰側滑了過去。
他險些跌倒,等到車輛開走時,對面街道上,那橙發少年已經上了公交車,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閉著眼眸打瞌睡了。
莊嚴被堵在道路中央,挨了無數次司機的叫罵,他好不容易來到對面,查看那輛公交車的行駛路線,頓時心底一驚。
他忙給暮離打電話,“暮離,我看到了,他的目標是唔!”
莊嚴話還沒有說完,后脖頸便遭到一記重擊,悶哼了一聲,跌倒在地,手機亦摔碎了。
他恍然回頭,去看那個襲擊他的人,竟然是
“你怎么在這里?”這個少年不是坐著公交車離開了嗎?
他是什么時候被發現的?這不科學!
少年站在一片陽光中,背影籠罩在透明的光線里,仿佛是從太陽里走出來,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公交車上的小鐵錘,不停的晃來晃去,折射出縷縷光線,刺傷了莊嚴的眼。
“哈哈,先生,你是誰?為什么要跟蹤我?”少年笑著蹲下身來,尖銳的錘頭對準了莊嚴的眼睛,似乎在下一秒就會砸下來。
“你怎么會發現我?”莊嚴躺在地上渾身無力,一動都不能動。
少年剛剛打他的那一下,是按照穴位打的,直接把他打得神經發麻,短暫時間內,失去反抗能力。
“為什么不能發現你?一個平凡普通的人類獵者?”少年眼神蔑視,說話的口吻充滿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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