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立刻松了口氣,如釋重負:“是,小人在前面給您帶路。”
“對了,你們贏主子可有什么喜歡的東西么?我順路給他捎過去。”暮離放了話。
她最近太忙碌了,很少照顧到贏荼的情緒,若是再不好好表現(xiàn)一番,那個任性的少年大概又要折騰起來了。
在暮離的印象里,贏荼能夠忍住這么長時間不鬧騰,已經(jīng)大大的出乎她的預(yù)料了,應(yīng)該有賞。
奴仆一看就是個有眼力見的人,想都不用想就給出了一條錦囊妙計:“贏主子這些天來一直胃口不佳,時常胃腹疼痛,極為不舒服。倘若夜爵大人能多空出一些時間,多陪陪贏主子就好了。”
“胃痛?”暮離想起來了,贏荼的胃的確是不怎么好,曾經(jīng)那般折騰過,這陣子應(yīng)該還沒有恢復(fù)過來,“也好,是該好好陪陪他了。”
“夜爵大人英明。”奴仆激動的就快淚流涕零了。
天知道他每天看著郁郁寡歡的小主子,心情是多么的糟糕。當然,他也沒有想到,原來夜爵大人居然是一個這么好說話的人,簡直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女主子了。
暮離走路的速度極快,衣衫翩翩,幾乎是帶著一陣微揚的風(fēng),片葉不沾身,飄然走過。
沒過多久,奴仆就滿頭是汗,由先前的帶路變成跟在暮離身后一路小跑,險些追不上暮離的腳步。還好贏荼的院子和暮離的院子不遠,否則的話,他估計要被暮離落一邊去了。
“夜爵大人,到、到了。”奴仆搶先一步跑上前去給暮離開門,結(jié)果他太著急了,一不小心撲到了門板上,一張臉在門上拍成了大餅的樣子。
嘎吱一聲,大門打開了。不,應(yīng)該是被奴仆的臉硬生生的撞開了。
奴仆揉著被撞疼的臉蛋從地上爬起來,恭敬地站到門口,“夜爵大人,里面請。”
“嗯。”暮離邁步走了進去。她站在門口回頭瞥了奴仆一眼,輕聲說道:“不用伺候了。”
“是,那小人就在外面伺候著。”奴仆倒是機靈的很,在院子外面把門關(guān)上了。
暮離聽著關(guān)門聲轉(zhuǎn)回身,淡笑不語,朝屋內(nèi)走去。
呵呵,這個小仆人挺有意思。
房間里,一片暖陽光照,傾灑下來柔和的光色。
四下里無聲,靜悄悄的,仿若無人居住的地方,僅剩下偶爾響起來的一聲兩聲蟲鳴,是這里惟一能夠聽見的聲音。
臥室里,淺紫色的帷帳迎著窗扇里吹拂的風(fēng)緩緩飄蕩著,散發(fā)著朦朧的美感。
帷帳的邊尾落了下來,籠罩在床上那名美麗的少年身上,遮擋住了少年衣衫半褪的身形,隱約透著幾分不可描述的曖昧氣息。
“嗯”一聲輕吟,從那美麗少年的唇畔逸了出來,帶著少許不太舒服的痛意。
少年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美麗的眉角皺成了兩座小山,美好漂亮的纖長手指覆在小腹上,輕輕的撫按著。
最近,他的胃里總是如同火燒一般,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只要吃下食物就會嘔吐出來,每每都無法安然入睡。
他很想告訴暮離這件事,也許是水土不服的原因?畢竟,他自小一生都生活在北海,哪怕是千年以前曾經(jīng)路過這里,也僅僅是于高空之下瞥望了一眼,對于這片土地并不熟悉。
可是,暮離會不會認為他太過嬌氣了?
贏荼知道,暮離一直都把他當成是沒有長大的少年,時刻都照顧著他的想法、他的情緒,但是,暮離的心里會怎么想呢?
每當胃里的痛楚來臨,百般不得安處的時候,贏荼總是會胡思亂想一些事情,讓本就不舒服的身子變得更加難受。
那是身體加上情感的雙重痛苦,即使是他自認堅強,卻也總是被著嚼著苦澀滋味的情絲折磨的體無完膚。
“唔,嗯”一聲聲輕吟不斷的從贏荼口中逸吐出來,脆弱單薄,綿軟而無力。
他躺在床上,整個人弓成了一只小蝦米,雙手用力的捂住胃腹,蒼白的額頭上滲出一絲絲冷汗,忍不住痛呼出了聲,“暮離,疼我疼”
“哎”
一聲女子的輕嘆自屋外傳來,伴著輕淺的腳步聲,緩緩?fù)T诖睬啊?br />
女人微涼的掌心覆上少年的額頭,動作輕柔的摩挲著,減緩了少年額頭上如似火燒一樣的溫度。
少年渾身打著冷顫,不停地瑟瑟抖著。
他在女子的安撫下稍微舒服了一些,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淺紫色的眸瞳迷蒙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水霧,泛著淺薄的光絲,視線模糊不清。
“你是誰?”暮離嗎?
少年恍然若夢,猶記得早上用餐的時候,他曾和那個女人說過,會在房間里等她。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是認真的,那個女人不會認為他是在開玩笑吧?大概,或許,可能
他不太敢確定。因為,那個女人的情商實在是
贏荼已經(jīng)不忍心吐槽了。
他伸出手,朝視線里模糊不清的女人光影伸去,試圖抓住那一抹虛浮的影子,“暮離,唔”
驀地,一聲痛呼,一口鮮血。
美麗的少年倒在帷帳中,淺紫色的帷紗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籠罩在淺紫色的光景中,凌亂華麗的美感。
耳畔里,響起一聲女人的呼喚,很像他思念里的聲音。
他想睜開眼眸去看一看那個女人,還想再質(zhì)問一句,冷落了他這么久,終于舍得理他了?
不過,一股倦意忽然襲來,莫名的,他渾身無力!
下午,長游城的春雨貴如冬油,淅淅瀝瀝的下著,總不見多,也不見停止。
長游城內(nèi)陰云沉暗,遠遠的壓下來一片漆黑的光色,瘋狂地吞噬著城內(nèi)明亮的光景。
守城府邸內(nèi)氣氛嚴肅,奴仆們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連一句玩笑話都不敢說。
天空上傳來一陣雁鳥的鳴叫聲。
十多名穿著黑色衣袍的男子騎在飛翔的雁鳥之上,自遠處而來,停落在府邸里。
他們的領(lǐng)頭人是寒洛,從天霧城而來。
這一路本來應(yīng)該三日的路程,硬是被他強行換道,將山路換成了航空,疾速趕了回來。
這些黑袍男子手中各自拎著一只藥箱,剛下了雁鳥就分成兩伙人,步履匆忙的朝兩個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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