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亮,烏爾齊亞諾議員就醒了過來,他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色,卻再也無法入眠。
床的另一邊,原本應該和他同枕共眠的妻子納西拉夫人已經搬回了娘家。
在離開之前,納西拉曾經憤怒的向他表示,他的所作所為是對她的一種羞辱,雖然一直以來她對烏爾齊亞諾的行為都是心知肚明,但是為了維持這個家庭,她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現在,丑聞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她的名譽已經遭受到了損害。
在這一切的事情風平浪靜之后,烏爾齊亞諾會接到她的律師送來的離婚協議,她能夠為烏爾齊亞諾做到的最后一點,就是不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再火上澆油。
說完這些話以后,納西拉夫人態度決絕的摔門而去,同時還把他家里養著的一只名叫蘋果的英國牧羊犬一起帶走了。
“那是我的狗,”烏爾齊亞諾望著妻子離開的背影,只能喃喃的說道,不過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都怪梅塞塔那個碧池。”
就像所有犯下錯誤的人不會從自身尋找原因,而是把所有的怨恨歸結到別人的身上,長久以來習慣于發號施令,大權在握的烏爾齊亞諾更是如此,他咬牙切齒的念著造成他現在這種局面的那個叫做梅塞塔的助理的名字,心里恨不得當初就把這個女人徹底的掐死在床上,或許他現在就不會有這種局面了吧。
這件事情結束之后,他的政治生命估計也徹底死亡了吧。
烏爾齊亞諾回想起那天收到n的傳票之后,他在彷徨無助之下,敲響了阿斯迪亞斯安菲羅理事長辦公室的房門,坐在這個身材并不高大,但是頂著一頭花白的頭發卻眼神冷酷的理事長面前,他神態扭捏,雙手緊扣,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顯得發白。
“恩里克老帥哥,你從前線帶來了什么好消息了嗎?在你的選區我們能贏嗎?”理事長頭都沒抬的問道,手上一直握著一支筆在文件上做著批示。
“民調結果似乎還可以。”
吭吭哧哧的話語,扭扭捏捏的語氣,讓安菲羅理事長放下了手中的鋼筆,抬起頭看著坐在眼前的黨派議員。
他的眼睛似乎有些紅,一頭原本應該整整齊齊的頭發顯得有些雜亂的搭在腦袋上,顯示它的主人應該沒有心思好好打理一下它們,原本一直以來在外界,包括和黨派同僚面前都保持一副強健的狀態的烏爾齊亞諾今天坐在他的面前,卻聳拉著腦袋,一副在神父面前懺悔的小學生模樣,安菲羅還能從他的呼吸中察覺到一股濃重的威士忌的味道。
這是出事了,麻煩了。
“說吧,你又惹出了什么樣的麻煩來”安菲羅丟下鋼筆,不顧一團墨跡污染了剛剛批示好的文件,他抄著兩只手臂,打量著眼前的烏爾齊亞諾。
在他的目光下,烏爾齊亞諾的頭垂得更低,“理事長,我有一個個人的小小的問題。”
“女人。”
“額是的”
人人都知道烏爾齊亞諾議員雖然智商不在線,但是卻夜夜,垂愛女性的,他的辦公室更換助理的速度之快,在國會內被人私下譏諷為“進進出出俱樂部”,安菲羅早有耳聞,也知道這位議員遲早會在這個事情上面栽跟頭,現在看起來一切不出所料。
“干我們這一行的,不是女人就是金錢呵呵,至少在本黨內部是如此,人的n啊,”安菲羅感嘆了兩句,以一種長輩的姿態面對與他年齡差不了多少的烏爾齊亞諾議員,“告訴我,我現在派人去你說的地方,不會發現一具全身的尸體吧?她沒有死,對吧,當然,除了死了的女人以外,一切的事情都可以擺平”
“當然,她當然沒有死只是只是比那還要復雜一點點。”
“不是因為你們的動作太過激烈了,弄斷了一條腿,也不是因為你有什么特殊的嗜好,造成了其他的傷害?”
烏爾齊亞諾拼命的搖頭,安菲羅松了口氣,他不能不懷疑自己手下這幫議員性格中的扭曲以及行為的惡劣程度,因為比他剛剛所說的更加糟糕的情況他都處理過,“好吧,那么我們現在有一個活著的女人。只有一個是吧,那么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我今天接到了一張n的傳票,我手下的一名前助理人員把我告上了法庭,要求我向她支付賠償,同時還有孩子的撫養費等等”
“唔,還有其他的呢?我想就這樣一件事情,你不會愿意敲響我的這間辦公室的大門,將你的丑事暴露在我這個黨派理事長的面前的說吧,我這個老家伙的心臟還承受得住。”
“她威脅我,將會向媒體爆料我通過她投資房地產業的消息”
“就這些?”
“是的。”
“讓我猜猜,是那些因為修路而漲價的地塊?”
烏爾齊亞諾雙手從桌上收了回去,緊緊的夾在兩只大腿之間,好像這樣能夠保護他自己一樣。
“唔,突然有人提前知道了基礎項目設施的規劃目標而提前購入了大量的原本無人問津的地塊,然后政府的修路計劃一公布,噓”安菲羅嘴里長長的噓了一聲,“那些荒山野嶺瞬間變得炙手可熱,價格暴漲。
內部信息,是的,能夠接觸到修路計劃的只有少數幾個人,其中就包括了你這位基礎設施建設委員會的議員,因為項目需要經過委員會的審批。”
烏爾齊亞諾的沉默證實了理事長的推測。
“天哪,恩里克,你做的這些事情可不僅僅是道德問題,而是足以引來獨立檢察署的調查啊,你會把自己送進中央監獄的。”
“不不不,理事長,這些指責都是假的,是這個女人對我的污蔑,她只不過想向我提出更多的補償而已。我原本都已經答應了她的要求,但是但是民族主義共和聯盟的那幫人不知道怎么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插手了,雖然現在梅塞塔還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那幫反對派的人,但是時間一長我怕”
“嘖嘖,恩里克,那些在國民議會宮內刺探著所有政客秘密的記者們,還有國會道德委員會的同僚們,可不會相信你的這番說辭啊,地產購買記錄上的日期可不會說謊啊!她究竟是怎么知道這些消息的。”
“或許是枕邊私語又或許是我哪一天在她的臥室中忘記了把公文箱鎖好”
安菲羅聽著烏爾齊亞諾吭吭哧哧的編造的理由,不由得感到驚嘆不已。
他將桌上的一支鋼筆遞給了烏爾齊亞諾,同時還有一張帶著黨派標簽的辦公紙,“現在,恩里克,我要你給我寫一封信,我來口述,你來寫”
用顫抖的右手緊緊握住鋼筆,烏爾齊亞諾在那張潔白的辦公紙上機械和僵硬的開始按照理事長的口述寫著信。
“尊敬的何塞主席、各位黨派同僚們:
我非常抱歉的告訴大家,我一直以來同我辦公室的一名女性助理長期保持了一種不正當的男女關系,對此我感到萬分的羞愧”
手中的筆鋒略微有停頓,烏爾齊亞諾抬起頭,用哀求的眼神看著理事長,安菲羅卻向他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寫下去。
“與此同時,她還指責我利用擔任國會議員的職務所掌握的機密信息,去操縱地產項目牟取私利”
烏爾齊亞諾的心都在顫抖,這是宣布了他的死刑。
“在我證明這一切的指控都是無稽之談之前,為了黨派的名譽和國會的聲望”
“我只能懷著悲痛的心情,除了遞上辭呈以外別無選擇”
死刑執行書。
“簽上你的名字,”安菲羅的語氣冰涼,“不要寫下日期。”
又變成了緩刑了,烏爾齊亞諾的臉上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
安菲羅理事長將他剛剛寫好的這封能夠決定他命運的信細細的審視了一下,收進了辦公桌的抽屜中放好,然后才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好像要把胸腔內的空氣通通擠出來,在烏爾齊亞諾耳旁低語道:“你這個無恥下流的老,居然在大選正在進行的時候,給黨派帶來如此的不堪,將何塞主席領導的政府至于危境你不配佩戴國會議員的標志,也不配成為基民黨的一員。”
“非常對不起,我很感激”
“黨派創造了你,給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永遠感激”
“你這個該死的、不知感恩的老混蛋,永遠不要忘記,是誰在你人生絕境的時候,丟給了你一根救命的繩子”
“不會不會,永遠不會忘記的”
“現在,滾出我的辦公室,”安菲羅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烏爾齊亞諾掏出一根手帕,不停的擦拭著自己額頭兩邊的汗水,房間內的溫度不高,但是他卻感覺到自己渾身燥熱不已,安菲羅理事長這是答應黨派出面,會保住自己,最起碼不會讓自己進監獄了。
他不能再要求更多,至于政治生命這些之類的,在他寫下那份辭呈的時候,就已經宣告結束了
“恩里克,還有一件事”
理事長的話從背后傳來,讓烏爾齊亞諾握住門把手的手一抖,他滿臉堆笑的轉過身體,面對著安菲羅,等著理事長大人還有什么吩咐。
“把筆還給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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