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妹妹被玷污了,袁楚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于是在芒種時分,所有農(nóng)夫都開始夏季農(nóng)活的時候,他頒布了對文卓罪責的討詔。
文卓手攜天子已令諸侯,專權(quán)數(shù)州,手握肥土、重兵。
天下群雄和十路諸侯對此早已眼紅多時,怨言頗深。
當袁楚的罪責討詔發(fā)出的時候,天下群雄和十路諸侯紛紛響應,無不想聯(lián)合在一起文卓,然后再瓜分文卓手中的肥土、重兵。
就像當初,他們對待紅巾軍的那樣。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初文卓怎么對付紅巾軍的,如今袁楚就怎么對付文卓。
于是,十路諸侯和天下群雄紛紛率大軍趕往荊州前線會合,組成了浩浩蕩蕩的討文聯(lián)盟。
而盟主,自然是在后漢北地德高望重的袁楚。
割袍斷義,反目成仇,天下局勢再次變化。
當然,最令盟軍忌憚的,并不是文卓手中的涼州鐵騎和皇城羽林衛(wèi),而是戰(zhàn)神呂溫候。
紅巾軍起義一戰(zhàn)中,呂溫候在戰(zhàn)場中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恐怖表現(xiàn),已經(jīng)深深的印在了盟軍們的腦海和靈魂里。
與這樣的人為敵,又有幾人能有勇氣,又有幾人能不戰(zhàn)栗?
于是要對付文卓,首先得對付呂溫候,破氣箭能夠擋住呂溫候,但呂溫候又不是孤身一人,戰(zhàn)場亂戰(zhàn),誰能保證將士們能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呂溫候身上。
更何況,有那羽林衛(wèi)和涼州鐵騎保駕護航,只怕想要集火攻擊呂溫候,完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如果文卓那邊要斗將,一個呂溫候出馬,就可以讓盟軍顏面掃地。
就在這時候,很多人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益州的姬羽,傳言此人可與呂溫候一戰(zhàn),他還真沒讓人失望,果真就與呂溫候戰(zhàn)了一戰(zhàn)。
而且,還是兩敗俱傷的局面,論天下群雄,誰能牽制呂溫候,恐怕當今唯有益州姬羽了。
于是,在盟軍諸位首腦的會議上,在酒桌前,袁楚飲了一杯烈酒,頗為感慨地說:“你們誰,能前去請益州姬羽來助我們討董一臂之力?”
就在這時候,十路諸侯中號稱江東之虎的猛人,孫堅站了出來,主動請纓道:“那能與呂溫候勢均力敵的少年,想必也是當代一世英豪。”
“我孫堅雖然不才,但卻喜歡結(jié)交天下豪杰,為了江山社稷也好,為了我個人的敬佩之心也罷,我孫堅愿前往益州,當一當這個說客。”
袁楚大喜,拍案而起道:“那就祝孫將軍馬到成功啰!”
于是,在這一場酒宴之后,孫堅單騎策馬,前往益州,準備說動姬羽幫助盟軍,制衡呂溫候。
觀樹十日,看見了一只蟬后,多寶的心境隱隱有了變化。
接著,姬羽領(lǐng)著多寶來到了州府外,朱紅色的院墻腳,他和那位神秘人所寫的兩首詩面前,溫和地笑著說:“十日內(nèi),看懂這兩首詩。”
與上次一樣,只不過上次是十日之內(nèi),叫他看懂那棵樹。
交代完這個任務后,姬羽就離開了。
多寶滿是感慨,真是便宜仙師介紹來的師傅,好生不負責任。
不過,不管他怎么想,他的心里除了平靜還是平靜,再也生不出其它情緒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努力而認真的多寶,先是仔仔細細地看了第一首詩,然后默默地照著墻上的詩句念了一遍。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他那稚嫩的聲音并不大,但卻清澈而悅耳,就像入夏時那些蟬鳴。
跟著,他又看向了第二首詩,然后也低聲念了一遍。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念完之后,多寶心中忽然浮起了一絲奇異的感覺,跟著他開始仔仔細細地盯著朱紅色的院墻,盯著那些蒼勁有力、筆走龍蛇的字看了起來。
字很美,于是看著也不至于枯燥乏味,反倒有些舒爽的感覺。
與觀樹時一樣,多寶除了入廁外,吃喝、睡覺都在這墻角。
偶爾,姬羽會來探望探望他,但從不出聲打擾他。
因為是州府外面的院墻,很多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哪里來的這么一個小道童,竟然如此癡傻。
看著不知道哪個不要命的王蛋,在州府院墻上亂涂亂畫的字跡,竟然可以看個幾天幾夜,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但若是這些益州州城內(nèi)的行人知道,這院墻上亂涂亂畫的,不是一個不要命的王蛋,而是兩個,其中一個甚至還是他們益州的姬羽將軍,不知如何感想。
畢竟,自從與呂溫候一戰(zhàn)后,姬羽在后漢的名聲,算是徹底打響了。
因為以上種種,行人們在經(jīng)過州府院墻的時候,對小道童會有頗多指指點點,甚至冷嘲熱諷。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第五日,另一位少年的到來。
這位少年,正是益州城內(nèi),赫赫有名的“蜀水”字畫店老板,朱重!
多寶看著這位穿著褪色藍色僧袍的少年留發(fā)僧人,眼里滿是不解。
而少年僧人則是看著朱紅色院墻上的兩首詩,頗多感慨:“看來,還是姬羽將軍比較厲害,我心服口服啊!”
聽了這句話,多寶若有所思,問:“你的意思是說,這兩首詩,一首是你寫的,另一首是我?guī)煾祵懙模俊?br />
少年僧人怔了怔,然后笑著說:“不錯,第一首正是我這愚笨的和尚寫的,第二首嘛,雖然我沒看見姬羽將軍親手寫下來,但料想整個益州,能寫出此詩的,也只有他了。”
“你小子運氣倒是好,居然能拜姬羽將軍為師,多加油,多努力吧?”
多寶撓了撓腦袋,一臉不解地問:“你是俗家弟子么?”
少年僧人笑了笑,說:“我不是俗家弟子,但我留發(fā),吃酒肉,還好色!”
若一個和尚做了這些事,肯定是生怕佛祖從天上一巴掌下來給他拍死,只敢偷偷摸摸的,哪像少年僧人這般,竟然敢大言不慚地說出來。
就仿佛自己所做之事沒有破戒,反而是修了幾本高深的佛法。
于是,多寶很自然的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半晌后,他才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既然修佛,眼里,還有沒有佛祖了?”
少年僧人朗聲大笑:“我心中若有佛,天下皆為佛,我心中若無佛,滿天神佛皆是魔!”
語盡他拂袖而離。
多寶看著少年僧人那邁著輕快步伐、漸行漸遠的身影,聽著遠方依稀傳來的飄渺、暢快的笑聲,若有所思。
他神色凝重地坐了下來,繼續(xù)盯著墻上兩首詩,喃喃自語地念叨著少年僧人離開前左后的那句話。
“我心中若有佛,天下皆為佛,我心中若無佛,滿天神佛皆是魔!”
如此這般,重復著,重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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