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路大多都是土路，尤其是劉家灣這種被山環繞成一圈的小村，最好的路也不過是用碎石子鋪成的。

    而且雪越下越大，等他們到了劉家灣已經是兩個半小時之后的事了。

    距離滅村慘案發生已經過了兩個多月，這個村子村民的尸首都還是弟兄部隊的人幫忙斂收，焚燒，下地埋葬的。

    雖然僅僅只是兩個月沒有人跡，但這里卻像是荒廢了好幾年一樣，房屋開始破敗，屋內更是蛛網密布，散發著一股子陳舊難聞的氣味。

    趙小滿和席晉元所扮的身份是這個村唯一一個木匠的閨女，在外求學的時候認識了現在的丈夫，然后二人喜結連理，長期居住在外地。

    這時候通信技術不行，她們又離得遠，所以根本不知道劉家灣被滅了，當木匠閨女帶著年禮和丈夫還有保鏢回來的時候，看到滿村的蕭條和沉寂，情緒理當是崩潰的。

    因為不確定自打他們進村以來暗處是不是有人在盯著他們，所以趙小滿還是哭得撕心裂肺，哀嚎不止。

    年禮自然也就變成了貢品。

    席晉元見她眼睛都哭紅了，嗓子啞了，整個人甚至因為哭啼過去而打起來，一只手扶著她，另一只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已經夠了，咱們是經過兄弟部隊層層檢查而進到這里的，想必該知道的人已經知道了，天冷，咱們還是回屋去吧！”

    趙小滿打著嗝點點頭，表情崩潰，頭發凌亂，看上去就像一個失去親人，傷心欲絕的人一樣：“老……嗝！阿元，在幫我嗝！順順，哎呦，嗝！用力過度嗝！停不下來了嗝……”

    她這個樣子，席晉元既心疼又好笑，同時心中又有點幾不可查的失落，她剛剛那個老字……是又想叫他老公的意思嗎？

    墳地離村里不是很遠，席晉元攙扶著趙小滿在大雪地里一步步行走，看著被皚皚白雪覆蓋的無人村落，心里詭異的升起一種：要是這樣一直生活在一起也不錯的感覺……

    本來專心踩雪走路的趙小滿，猛地抬頭，一臉震驚：“連長？”

    她臉上的震驚和失口吐出的稱呼讓席晉元尷尬的知道，自己剛剛竟然把心里想的說了出來……

    “我沒有和你說話……你當做沒聽到。”席晉元冷著臉，語氣生硬：

    可是臉上忽然涌上來的紅暈暴露了他現在的心情并不像他表露的那樣無動于衷。

    趙小滿點點頭，信了他的話。

    她沒有追問下去，本該慶幸和輕松的席晉元卻不滿了。

    雖然他也不懂為什么會忽然會涌起剛剛那個想法，但那會自己的心情卻是滿足的，她就這樣真的信了自己的話？

    “累了？那我自己走吧！這樣能快點，不然柱子他們的晚飯都要做好了。”感覺到速度明顯減慢，趙小滿邊說邊抬頭，但是一抬眼就對上了席晉元那雙仿佛醞釀著什么的眼眸。

    平時這雙眼睛里面很少有情緒顯露出來，但是這會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翻滾一樣，趙小滿不由得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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