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孟獲被放回去,獨自行至瀘水,正遇手下敗回的殘兵,于是將士都來探視與他。
眾兵見了孟獲,很是奇怪的問:“大王如何能夠脫身回來?”
孟獲哈哈笑著說:“蜀人監我在帳中,被我出手殺死十余人,乘夜黑而走,正行走間,逢著一哨巡邏蜀中軍兵,被我殺之,奪了此馬因才能逃脫。”
眾人也是大喜,而且孟獲隨身帶回來的東西怎么和丞相賜予自己的一樣?這衣服,這酒食
眾人也是有點難以理解的下去了
部下帶孟獲渡了瀘水,下住寨柵,去召集各洞酋長,陸續招回的蠻兵,約有十余萬騎。
此時放回的董荼那、阿會喃已在自己族人的洞中。
孟獲派人去請,二人內心還是懼怕,不過也派了不少洞兵來助他。孟獲感嘆的說:“我已知道諸葛亮的計謀厲害,我們不可與之正面交戰,一打戰就中他詭計。這些川兵一路遠途而來,勢必水土不服,況即這里即將進入炎熱夏天,吾等有此瀘水之險,將船筏都收歸在南岸,這一帶都高筑土城,深溝高壘,我倒是看看著諸葛亮如何施謀!”
眾苗人酋長從其計,船筏聚集于南岸,周圍筑起土城,并且在依山傍崖之地,高豎崗樓哨卡。樓上多設弓弩炮石,糧草皆是各洞運來。
孟獲以為這樣就會是萬全之策,所以一切安排好以后,也是心里不擔心了。
蜀軍此刻提兵大進,前軍已至瀘水,哨馬回報說:“瀘水之內,并無船筏,又兼云南屬地江水勢急,隔岸一帶,苗人筑起土城,皆有蠻兵守把。”
時值五月末,熱帶雨林天氣炎熱,南方之地,分外炎暑,軍馬的衣甲,皆穿不得。
而且一到夜里,蚊子多得可以把人抬到空中懸浮
我帶著士兵去瀘水邊看后,回到本寨,聚諸將與帳中,傳令說:“今孟獲兵屯瀘水之南,深溝高壘,以抵抗我蜀兵。我們兵行至此,也不可能空手而回。你等各自引兵,去尋找依山傍樹,選林木茂盛之處,給我營造兵營,作為休整人馬之用。”
于是派遣熟悉苗疆的呂凱將軍,離瀘水百里之處,揀樹林陰涼之地,分別新造四個寨子。
派王平、張嶷、張翼、關索各守一寨,營寨內外皆搭草棚,用來給軍中戰馬遮蓋,提供將士納涼,以避暑氣。
參軍蔣琬此刻看見了,他進來提醒我說:“丞相可能不是很知道,屬下看這呂凱所造之寨寨有些不妥,正犯昔日先帝敗于東吳時的地勢啊。倘蠻兵偷渡瀘水,前來劫寨,一旦用火攻,如何解救?”
我坐在那里的書案后,平靜的說:“你就不用多疑,我自有妙算。”看來蔣琬等人皆不通曉其意。
此刻蜀中后勤部差馬岱解暑藥并糧米到營地。
我很高興的讓他進來,馬岱參拜完,一面按照各營區的配額,將米、藥分派四寨將軍去取。
我問他:“將你押運糧草帶多少步軍前來?”
馬岱:“呃!哦!有三千人馬。”
我說:“我的軍隊連日行軍,在云南打了無數戰役,此刻是人困馬乏,我想用你的軍隊,不知道能不能行?”
馬岱回稟:“這些都是朝廷軍馬,何分你我?丞相要用,雖死不辭。”
我點頭過去對他說:“孟獲此刻居險而守瀘水,江面無路可渡。我想先斷其糧道,令苗軍自亂。”
馬岱:“這計策很好啊,就是不知道如何斷得?”
我指著之前呂凱做的地圖說:“離此一百五十里,去瀘水下河段的的沙口,此處水慢灘淺,江面寬廣,可以扎筏而渡。你帶著屬下三千軍渡水,直入蠻洞,先斷其糧,然后會合董荼那、阿會喃兩個洞主,做為內應。不得有誤。”
于是馬岱欣然去搞偷襲了。
按照計劃領兵取道沙口,驅兵渡水。
因見夏季水淺,大半河道不用下筏,只裸衣便可涉水而過,半渡皆倒,于是馬岱立刻讓人急救到岸邊,士卒都系口鼻出血而死。
馬岱于是大驚,連夜派人回報情況與我。
我也是吃了一驚,還有這等怪事?
于是叫人去找當地老人問之。云南的采藥老人說:“如今系炎熱天,熱毒氣瘴氣聚于瀘水,日間甚熱,毒氣正發,但凡有人渡水,必中其毒,或飲此水,其人必死。若要渡時。須待夜靜水冷,毒氣不起,飽食渡之,方可無事。”
于是讓當地人引路,又選精壯軍兵五六百,隨著馬岱,來到瀘水沙口,扎起木筏,半夜渡水,果然無事。
馬岱領著二千壯士,讓當地苗人引路,直接朝蠻洞運糧總路口,夾山峪而來。
那夾山峪,兩邊是山峰,中間一條小路,只容一人一馬而過。
馬岱占了夾山峪,分配軍士,在這里兩邊立起寨柵。
苗疆洞蠻不知,正押解糧食到此,被岱前后截住,前后共計奪糧百余車。
蠻人慌忙報入孟獲大寨中。
此時孟獲在寨中,還以為高枕無憂了,這大熱天沒有幾天,蜀中兵馬自然退去,所以他終日飲酒取樂,不理軍務他等著哨兵來回報,等蜀軍一退,那時他隨后追著打,便可擒得諸葛亮。之前也有當地苗人說:“下游的沙口水淺,要是蜀兵偷著過來,偷襲糧道就利害了,應該分軍守把。”
這孟獲是笑著說:“你我都系本地人,如何不知?我就是要這蜀兵來渡此水,渡則必死于水中。”
他也不信苗人中有暗中通敵的人。
他正在喝酒玩鬧的時候,忽后軍來報,蜀兵不知來了多少人,暗渡瀘水,絕斷了夾山糧道,打著“平北將軍馬岱”旗號。
孟獲哈哈笑了:“如此小輩,何足道哉!”
即遣副將忙牙長,引三千兵殺奔夾山峪。
馬岱老遠望見蠻兵已到,將二千軍兵擺在山前。
兩陣對陣,這苗將忙牙長出馬,與馬岱交鋒,只一合,被岱一刀,斬于馬下。
蠻兵大敗走回去來報孟獲,細言其事。
獲喚諸將問曰:“誰敢去敵馬岱?”
董荼那出來說:“我愿往。”
孟獲大喜,給他三千兵而去。孟獲又恐有人再渡瀘水,即派出阿會喃引三千兵,去守把住下游沙口。
卻說董荼那引蠻兵到了夾山峪下寨,馬岱引兵來迎。
蜀中軍兵內有人認得是放走的敗將董荼那,說與馬岱如此如此。
馬岱縱馬向前大罵:“無義背恩之徒!我們丞相之前饒過你的性命,今又背反,是不是不知道羞恥?”
董荼那滿面慚愧,無言可答,不戰而退。馬岱裝著掩殺一陣而回。
董荼那回見孟獲說:“馬岱很勇猛,我抵敵不住。”
這孟獲大怒:“你走了之后我還在合計,之前你受諸葛亮放縱之恩,今日托故不戰而退,這是通敵之罪。”要人推出斬了。
眾酋長再三替他求情,方才免死,叫帳前武士將董荼那打了一百大棍,放歸本寨。
諸多酋長皆來營帳中和董荼那說:“我等雖久居蠻方,未嘗敢犯中土,中土人從來亦不曾侵我領地。今天因為孟獲反叛勢力相逼,不得已而造反。想孔明神機莫測,曹操、孫權尚自懼之,何況我等蠻方這等勢力?況我等皆受其之前再度活命之恩,無可為報。今欲舍一死命,殺孟獲去投孔明,以免洞中百姓涂炭之苦。”
董荼那也是認同此理,沒什么事你孟獲聽什么人挑撥,去攻打蜀中干嘛?
于是他問道:“我就是不知道你們幾個什么打算?跟不跟我去殺它?”
賬內有蒙丞相放回的多人,一齊同聲說:“愿往!”
于是董荼那手執鋼刀,帶百余人,直奔孟獲大寨而來,這時孟獲大醉于帳中。
董荼那引眾人持刀而入,帳外還有兩將侍立。
董荼那以刀指他們說:“你等也受諸葛丞相活命之恩,宜當報效。”二將也是明白,然后說:“不須將軍下手,某當生擒孟獲,去獻丞相。”于是一齊入帳,將這喝醉的孟獲捆綁得像是粽子,押到瀘水邊,駕船直過北岸,先派人去報知孔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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