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玲瓏在裴府聽到裴政去往劍南道五仙教的消息,氣得是七竅生煙同時又覺得滿腹委屈,也沒有細問便退了出來。晚上在京城找了家客棧住下,氣得連覺也睡不著,心說,
“裴政啊裴政,我冒著危險去營救你的父親,你卻拋下我跑去千里之外的五仙教找那個野丫頭私會,你當我鬼玲瓏當什么了?不行,我非要去那五仙教當面質(zhì)問你不可!”
主意打定,鬼玲瓏一大早就起來了,也是到馬市買了匹馬后直奔劍南道方向狂奔而去。
趕了一天的路,鬼玲瓏是又困又餓,這才想著找個地方吃些晚飯,住上一晚再走。在一個小酒館內(nèi),鬼玲瓏要了一桌子的菜,還點了酒,那酒保好心問道,
“姑娘,就您一個人吃嗎?”
鬼玲瓏不耐煩地答道,
“是啊,怎么了?”
“你一個人吃的了這么多嗎?還是少點一些吧!
“要你管?怕我沒錢給嗎?快去上菜!”
酒保一看這鬼玲瓏脾氣挺大,也不敢招惹,跑到后廚傳菜去了。酒菜上來之后,鬼玲瓏也不吃菜,接連喝了四五杯酒,這股委屈的勁兒又上來了,趴在酒桌上啜泣起來。
哭了半晌,只聽一人在旁邊說道,
“怎么了,點了這么多菜不吃卻在這里哭,什么事會讓你這么難過啊?”
鬼玲瓏聞聲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對面站著獨孤恨,
“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獨孤恨放下追魂劍在桌邊坐了下來,說道,
“我正要趕往河北道大愿寺,走到這里想在此處休息一晚,沒想到會遇到你。你這是怎么了?”
鬼玲瓏擦了一把眼淚,說道,
“不用你管!”
然后端起酒杯繼續(xù)喝酒,獨孤恨繼續(xù)問道,
“你出來要辦的事情辦完了嗎?”
“我說過不要你管!”
鬼玲瓏沖著獨孤恨吼了起來,獨孤恨仍是一臉的淡定,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yīng)該是去京城了吧?怎么了,沒找到裴政嗎?”
已經(jīng)半醉的鬼玲瓏端起酒杯潑在了獨孤恨的臉上,吼道,
“我找裴政跟你有關(guān)系嗎?你不喜歡我難道還不許別人喜歡我嗎?你憑什么質(zhì)問我?!”
自討無趣的獨孤恨站起身來擦了擦臉上的酒水,說道,
“鬼玲瓏,你在教中隔三差五地就往那裴松的屋里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惹惱教主的下場你是知道的,自重!”
獨孤恨拿起寶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鬼玲瓏則又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此時裴政騎著馬在路上已經(jīng)前行了四天,早在第二天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偷偷跟在自己身后的楊天朗。裴政是攆又攆不走,甩又甩不掉,只得放任讓楊天朗跟著自己。
二人結(jié)伴行走了兩天,楊天朗想起曾說過要除掉自己的仇士良,便向裴政問道,
“裴公子,朝中有個叫仇士良的,你知道此人嗎?”
“仇士良,哦,我聽說過此人。他曾是憲宗皇帝少年時的貼身內(nèi)監(jiān),憲宗皇帝繼任皇位之后,仇士良曾出任平盧、鳳翔等地的監(jiān)軍,也曾做過五坊使,他現(xiàn)在的官職我倒不是太清楚。”
“何為五坊使?”
“我朝自玄宗皇帝時設(shè)置雕、鶻、鷂、鷹、狗五坊,豢養(yǎng)這些鳥獸專供皇帝狩獵時使用,這五坊的主管執(zhí)事便叫做五坊使!
“這個官職權(quán)利很大嗎?”
“呵呵,怎么說呢,這五坊使應(yīng)該只有皇上寵信的內(nèi)監(jiān)才能就任吧。仇士良曾是憲宗皇帝的寵臣,他的權(quán)利應(yīng)該是不小的。你怎么突然問起他來了?”
“哦,沒事,前兩天我曾聽人提起過這個人,我順便問問而已!
“關(guān)于這仇士良,我還曾聽過一個傳言,有人說他是個假太監(jiān),根本沒有凈身,卻一直混充在皇帝身邊任職,可能就是因為他曾深得憲宗皇帝寵信的原因吧,沒有人敢動他!
“還有這回事?”
“哎,這只是我聽說的啊,你可不要出去亂傳。天朗,你看前方山高林密,我估計離那五仙教已經(jīng)不遠了,你此時打道回府還來得及,要是再往前走,恐怕連后悔都晚了!”
“裴公子,我都走到這里了再打道回府豈不是太可惜了,那五仙教再兇險還能險得過那幽冥教嗎?我有絕頂輕功在身,不會有事的!”
“既然你這樣認為,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一會兒你可要給我寫個文書,表明進入這五仙教非我強逼,是你自愿跟來,你我二人生死自負。萬一將來你有個閃失,我也有憑據(jù)給那司徒大人看!
“嗯,可以,沒問題,等到了前面住店的地方,我立刻給你寫!
二人又向前走了半天,前方閃出一座破落的小鎮(zhèn),裴政向路人打聽了一下,得知此地乃是嘉州境內(nèi)。二人下馬找了個地方吃了些午飯,期間裴政拿出地圖查閱了一番,說道,
“此地距離湯望州應(yīng)該不遠了,估計還有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
“裴公子,我們這次就是要去湯望州嗎?”
“不是,那李道長給我標注了一下那五仙教大概的位置,就是在湯望州以南的大山里,周圍難見人煙。天朗,你現(xiàn)在離開還來得及。”
“裴公子,你怎么又來了,好,等會兒吃完飯我馬上給你立個文書,讓你放心!
“天朗,立文書事你的性命安危事大,你怎么不明白呢!”
“好了,裴公子,先不說了,快吃飯吧!”
裴政一路上勸了楊天朗無數(shù)回,楊天朗始終不為所動,裴政也是有些無奈。二人吃過午飯休息了一會兒,下午又接著趕路,于傍晚時分來到嘉州與戎州的交匯地界。
此處因是二州交界之處,rn走動相對多一些,也熱鬧一些,楊天朗與裴政二人吃罷晚飯閑來無事,坐在酒樓的大廳之中吃些瓜果聽旁人閑聊。
一旁桌上坐著兩位中年人,看年紀都在四十上下,聽二人說話得知二人之前并不相識,其中一人說道,
“兄臺,你做這販賣天麻的生意有多久了?”
“哦,老哥,大概也有十五六年了吧,我們嘉州境內(nèi)特產(chǎn)的烏天麻,個頭大、肉質(zhì)厚,可是上好的藥材!”
“十五六年了,那可是夠久了。十五六年前我曾在嘉州呆過一陣,當時嘉州境內(nèi)出了一件怪事,你可知道?”
“哦?什么怪事?”
“我忘了具體是哪一年了,總之是十五六年前,有一年夏天,天氣極其悶熱,突然間烏云密布,雷電交加,空中飛下兩團巨卵,在空中糾纏交錯而行,后來墜落在吐蕃境內(nèi),然后前去查探這兩枚巨卵之人皆是有去無回,你可聽說過此事?”
“聽過,聽過,當時還這兩枚巨卵落下后在我們嘉州當?shù)剡引起了好一陣恐慌呢,我聽說有人看到那巨卵落下后,在其周邊的叢林之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一些巨型怪獸,比如像狗一般大的老鼠,像老虎一樣大的貓,都是吃人不吐骨頭啊,后來當?shù)毓俑畬⒋耸律蠄罅顺⒑笠矝]見有什么動靜,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裴政聽完二人所說扭頭一樂,對楊天朗輕聲說道,
“越是偏遠之地謠言就越是傳的神乎其神,天朗,我們還是回屋吧!”
“別啊,裴公子,我正聽在興頭上呢,咱們再坐一會兒吧?”
“要坐你坐,明天早上我要早起趕路,你要是起不來正好把你甩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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