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注和府尹劉棲楚把判決的結果簡單商定后,鄭注起身告辭,劉棲楚說道,
“鄭大人,此次破獲京城大盜案多虧您的相助,在下不知如何感謝,他日若有我能幫忙之處,鄭大人盡管開口無需客氣。”
“呵呵,那就提前先謝過劉大人了。”
鄭注回到住處后,心情大好,晚上叫上幾個同僚喝了個酩酊大醉,被人扶上床后還在咧嘴大笑,喊道,
“今天真是出了一口惡氣,我既沒有違背當初不殺道教門人的誓言,卻又將陸豪置于死地,痛快。陸豪啊陸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你這是自己犯了朝廷的律法,活該受死,哈哈哈哈…”
鄭注大笑了幾聲,嘴一歪,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鄭注突然感覺十分的寒冷,下意識地用手抓被,卻總也摸不到被。一陣寒風吹過,鄭注打了個冷戰坐了起來,發現自己并未坐在床上,而是到了荒郊野外,四周一片漆黑清冷。
正在困惑之際,只聽身后有人說道,
“鄭注,你我師徒好久不見了。”
鄭注嚇了一跳,趕忙回頭觀看,見一瘦高的人影立在身后,手持拂塵,身著道袍。
“師父?是,是您老人家?”
“不錯,鄭注,你我分別已久,難道認不出為師了嗎?”
“徒兒不敢,徒兒日夜思念師父,今日終得相聚,徒兒給您磕頭。”
鄭注趴伏在地給袁老道磕了三個頭。
“好了,鄭注,為師這次來是有件事情要讓你去辦。”
“師父有事盡管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定當竭盡全力。”
“呵呵,好。今日京兆府中抓了兩名人犯,一男一女,男的名叫陸豪,女子叫做王麗華,可有此二人嗎?”
“這個,確有此二人。”
“我想讓你從中運作,放了此二人,你能做到嗎?”
鄭注心中不悅,回道,
“師父,那陸豪是剛剛捉獲的京城大盜,依朝廷律法就該被判極刑。況且此案是由京兆府審理判決,徒兒我只是個司糧的小官,職權有限,無從插手,還請師父見諒。”
“鄭注,為師我既然能讓你去辦理此事,便知你定有扭轉局面的能力。”
“師父,那陸豪幾次三番與我為敵,我二人結怨甚深。念在陸豪是我道教門人的份上,徒兒一直遵從當日在師父面前發下的誓言,從未親自下手致其于死地。近日他膽大妄為,觸犯了朝廷律法被處以極刑,徒兒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有理由去救他。”
“鄭注,據我所知,這陸豪可從未主動招惹過你,而是你怕壞事敗露才去拼命追殺陸豪。雖然你從未親自下手,可你總是假借他人之手欲除掉陸豪,是也不是?”
鄭注頓時啞口無言,又問道,
“師父,陸豪究竟是你什么人,你為何屢次出手要救他?就算他是道門弟子,也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而已,難道他是你家親戚?”
“那陸豪與我非親非故,救他只是因為為師最近推算得知,十六年后,中原的佛門與道門將會面臨一場巨大的浩劫,屆時唯有此二人才能化解我道門的危難,所以救此二人便等同于拯救我道門萬千子弟,否則祖師辛苦創下的道教基業便岌岌可危矣。”金沙
“究竟是何等浩劫會如此嚴重?天災?**?”
“天機不可泄露,鄭注,這次就算為師欠你一個人情,來日若你有難之時,為師必定前來相助于你,你看如何?”
袁老道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鄭注再不答應就有些不給師父面子,回道,
“好吧,那徒兒我就盡力而為吧。師父,你到底是仙還是鬼啊?下次找我能否直接上門,而不是總在夢中相見啊?”
“鄭注,你以為這是在夢中嗎?呵呵…”
袁老道笑了幾聲突然消失不見了。鄭注覺得詫異,以為這袁老道一走夢馬上就會醒,誰知等了半天四周仍是一片漆黑陰冷之像。
“怪了,這到底是不是在夢里啊?”
鄭注此時已凍得瑟瑟發抖,不知身在何處也不敢隨意亂走,轉了好幾圈后耳邊傳來一聲雞叫,既而東方天邊逐漸亮了起來。
等到天光大亮后,鄭注發現自己居然身在京城的郊外,遠遠地還能看到京城的城門。
“真是邪門了,怎么會到這里來,難道是師父施法把我弄到了這里?”
鄭注想想昨夜的情景,頓時有些不寒而栗,覺得這定是袁老道在恐嚇自己,若是不幫袁老道的忙,恐怕自己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都將近中午了鄭注才走回自己的住處,剛一進屋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張靈符,旁邊明顯是有人蘸著茶水寫了個字—有求必應,用時焚燒。
鄭注心中氣惱,將靈符放好的同時嘴里嘀咕道,
“又讓陸豪這小子逃過一劫,哼,這小子的命是真硬啊,拯救道教的浩劫?呸!難道這小子將來還能變成太上老君不成!”
一上午滴水未進,鄭注異常口渴,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剛喝了一口便嚇得吐了出來,只因看到桌子上的那個字居然變成了“速去辦理,遲則生變。”
鄭注趕忙放下茶壺,對著空中拜了三拜,說道,
“徒兒知道,徒兒立刻就去辦理。”
簡單吃了幾口飯,鄭注馬不停蹄地趕往京兆府,想讓劉棲楚將死刑的判決取消,改為流放。誰知到了京兆府后,劉棲楚說判決文書和兩名案犯今日上午已經送往刑部,判決書上已寫明二人罪狀,并提議處以死刑。”
看到鄭注一臉的急躁,劉棲楚詢問到底出了什么事,鄭注推說上午才得知這大盜乃是自己朋友的一個遠房表弟,所以特來說情,看能否將罪狀減輕,改死刑為流放。劉棲楚回復若是鄭注早來一個時辰,事情還有緩和,此時怕是難辦了。
得知劉棲楚在刑部并無關系可以運作時,鄭注只能跑到王守澄那里請求幫助。
王守澄見鄭注到來,夸獎鄭注尋回波斯酒具之事辦得十分妥帖,并說最近若是有官職的空缺,定會給鄭注安排。
見鄭注臉色低沉一言不發,王守澄有些納悶兒,幾番詢問之后,鄭注才吞吞吐吐地將來意說明。王守澄聽罷臉也拉了下來,說道,
“這京城大盜之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現在不光是朝臣百姓人盡皆知,恐怕連皇上都已經知道了。這賊人被處以極刑是理所當然之事,你卻想篡改已經上交到刑部的文書為此犯人減刑?鄭注,你是在癡人說夢嗎?誰給你的膽子?你是一個聰明人,怎會說出如此荒誕不經的話?此事休要再提,否則別怪我不顧你我主仆的情分,滾出去。”
鄭注在王守澄這里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愈發的生氣,心說,
“我本應是來討賞的,沒想到卻挨了一頓好罵,又是因為這個該死的陸豪,一遇到你我就注定要倒霉!”
惱怒的鄭注在咒罵陸豪之時本想連袁老道一并帶上,但又怕這袁老道聽到,只得憋著滿肚子的怒氣悻悻地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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