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微微垂眸，將手機的水杯遞給他，“我的女兒，自然像我的。”

    林子川輕笑，似譏諷，似自嘲，“是，你的女兒。”

    云夕伸手，將女兒的照片反扣在了桌面。

    林子川勾了勾唇角，“據我所知，你這些年一直在華盛頓不曾回國，而她也在海城不曾出國，你是如何拿到這照片的？”

    云夕轉身，直直望著他，將手里的水杯遞到他跟前，道：“我跟楚何與白衫一直有聯系，喝口水吧，我去給你下點面條，你吃完之后，去客房好好睡一覺，別弄壞了身體。”

    待林子川伸指接水杯時，她下意識收手。

    啪的一聲脆響，玻璃杯在兩人的指尖悄然話落，重重摔在了大理石地板之上，發出了騷亂耳膜的脆響聲。

    云夕的思維有些恍惚，指尖傳來的淡淡觸感，是記憶里熟悉的溫度。

    “夕兒。”林子川低低開口，渾厚的嗓音里，承載了積壓千年的情潮。

    云夕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她倏的的用力，試圖從他手掌中抽出指尖。

    林子川微微用力，將她拽入了自己的懷里，另一只手，順勢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而后，身體微垂，附在了她的耳際，涼薄的唇角在她細膩的肌膚上摩挲了好半響，這暗啞這聲音道：“夕兒，二十年來，你難道就不曾想過我么？”

    云夕的身體抖如篩糠，緊繃的神經泄露了她慌亂的心緒，“林，林子川，你，你別這樣。”

    “別這樣？別怎樣？”林子川輕輕柔柔的吻著她耳鬢的肌膚，用著蠱惑人心的聲音問：“這樣？還是這樣？”

    云夕伸手，慌亂拽住他身前的襯衣，氣息跟著一亂，顫抖著道：“子川，你，你必須對你的妻子負責，我，我們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舊情復燃還是茍且偷情？”林子川輕啟薄唇，咬住了她的耳垂，“云夕，你聽著，我沒有結婚，林子川，沒有結婚！”

    有家室的，是猛虎組織的首領木先生！

    云夕倏的抬眸，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林子川勾唇一笑，收回攻勢，垂眸低低凝視著她，柔聲道：“我跟你說，我這些年沒結婚，沒成家，怎么，在你心里，我這點信任度都沒有么？曾經，我答應過你，此生非你不娶！”

    曾經，你也答應過我，此生非我不嫁。

    可，你卻在我娶你之前，嫁給了其他男人。

    所以，那個誓言，終歸因你先背叛而化作了一縷云煙。

    云夕，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萬劫不復。

    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云夕死死咬著垂眸，那顆沉浮疼痛了多年的心，那故作隱忍的堅強，在二十年后，見到男人的第一眼，土崩瓦解。

    看著懷里失聲痛哭的女人，感受著她恍如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的哀寂，林子川的心，沒有任何波動，可，眼底深處那掩飾不住的沉痛與蒼涼，卻出賣了他所有的隱忍與克制。

    “對不起，林子川，對不起，當年的我，太過年輕，所以不懂善惡，也不明是非，所以，才造就了你這么多年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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