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換來的，是良久的沉默。

    最后，林子川輕嘆了一聲，踱步走到她跟前，蹲在她身邊，道：“當年，我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佳玲倏地抬眸，身子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子，子川，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林子川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穩住了她的身形后，一字一頓道：“如果當年我不娶你，而是將你視作自己的妹妹，如今，你或許早就尋到自己的幸福了，佳玲，二十多年了，你捫心自問一下，你真的快樂么？這些年來，你不但耗費了無數的光陰，還痛苦了那么多年，可曾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在無望里等候的情，是真正的愛，還是，那樣一份不甘在你心底作祟？”

    佳玲緊抿著唇角，矯好的臉頰之上有暗芒與倦意悄然流動，“不，不，不，我是愛你的，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愛上了你�！�

    林子川單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過了好半響，才意有所指道：“所以，因為一份長期得不到回應的愛，讓你逐漸扭曲了自己的良善？”

    佳玲的眼底，有訝異之色一閃而逝，她的內心雖早已波濤洶涌，可，臉上卻保持著一貫的淡然，她在做最后的掙扎，“子川，嫁給你我從未后悔過，我知道，你忘不了她，當年，我求你娶我的時候，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說給不了我一個丈夫該有的溫情，唯一能給的，就是豐富的物資生活依舊長久的相伴，這些年來，我一直將你的話記在心里，從未想過越雷池半步，也從未想過你哪日會用同等的愛來回報我，這種平靜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也滿足了。”

    林子川將手從她肩膀上收了回來，緩緩站起身，眸帶復雜的望著她，悠悠道：“你真的滿足么？”

    佳玲又是一愣，開始察覺他今晚很不對勁，腦海里，有什么念頭一閃而逝，快得難以捕捉，可又在她思緒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子，子川，你什么意思？難道，因為她的到來，你就要拋下我跟樂樂不管么？這么多年的陪伴，終歸還是抵不了她跟你幾日的相處么？”

    林子川笑了，笑得無力而又疲憊，佳玲，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卻完完全全不了解我，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冷血無情么？我會因為她的出現，置你們母女于不顧么？如果真是那樣，那么，我只能說，我做人太失敗了！”

    “不，不是這樣，子川，我不是這個意思�！奔蚜豳康貜纳嘲l上站了起來，伸手扯過他的手臂，急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擔心你會跟她舊情復燃，然后，我跟樂樂，在這城堡再無立足之地�！�

    林子川苦笑搖頭，“佳玲，從她跟葉景程離婚，然后出國的那日開始，我就知道了她的行蹤，但，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知道我為何不去找她么？”

    佳玲緩緩閉上了眸子，或許，她已經猜到了，可，如今那些罪孽已經犯下，她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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