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楚何是抱著報復林子川的想法，等她幡然醒悟的時候，已經無法回頭。

    “所以，你這是在撇清關系了？白衫，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孩子的確是你掉包的，如今的局面也是你一手促成的，你找再多理由為自己開脫又有何用？”

    白衫聽罷，緩緩垂下了頭，的確，這一切的禍事都是她在背后推波助瀾所造成的。

    她緊抿著唇角，搖頭道：“我沒想過撇清關系，沒想過撇清關系。”

    云夕微微仰頭，隱去眼眶之中的澀然后，開口問：“為何要自殺？”

    白衫緩緩閉上了眼，“我讓楚何收手，可，他瘋了，愛你愛到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為了報復林子川奪走了你，我想，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如果這場罪孽一定要有人用鮮血阻止，那么我寧愿那個人是我。”

    云夕目光悲涼的望著她，搖頭道：“不，白衫，你別想著用死來給我兩個女兒頭上增添負擔，她們消受不起。”

    話落，她想了想又道：“今日過來，不是找你討要說法的，而是想要聽你親口說出當年的真相，如今我既然已經得知，也就沒了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你好自為之吧，從今日開始，你我所有的情義就此了斷，日后……相見不識。”

    白衫倏地睜開了雙眼，空洞無神的眸底全是濃濃的疼痛，“云夕，一定要把話說得那么絕么？瑜丫頭在我身邊二十幾年，我一直視她如己出，你……”

    “夠了。”云夕厲喝，“白衫，今日互相殘殺的是我女兒，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女兒，你會原諒那個罪魁禍首么？”

    “對不起。”

    云夕自嘲一笑，“已經晚了，你的悔悟，已經晚了。”

    語畢，她不再多說，轉身朝門口走去。

    “等等。”白衫出聲喚住了她。

    云夕沒有回頭，冷漠道：“這個話題，我不想再聊了，你如果還想繼續的話，我有權選擇回避。”

    白衫艱難的直起了身子，捂著腹部輕咳了兩聲后，低低道：“南宮大少是云晨的兒子，他最近跟瑜瑜走得十分近，而瑜瑜如今似乎也不排斥他，兩人經常一塊兒出去用餐，我擔心時間久了，兩人會做出什么悔恨終生的事情來，你們還是盡快將他們乃表兄妹的真相告訴他們吧。”

    云夕沒有答話，在原地靜立了片刻后，踱步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她聽到身后有壓抑的抽泣聲響起。

    疼痛么？

    他們這群人，誰沒經歷過疼痛，經歷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云夕還是說出了最后一句話：“別再自尋短見了，我不希望我兩個女兒身上背負人命。”

    身后壓抑的哭聲漸漸轉化成了失聲痛哭……

    云夕閉了閉眼，毫不猶豫的朝樓梯口走去。

    出了正屋，她的腳步停在了臺階上，目光幽暗的望著臺階下的男人。

    天空，有零零碎碎的雪花飄落，云夕就那么靜靜的凝視著臺階下的男人，唇角緩緩露出了一抹苦澀而又蒼涼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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