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陽蹙了蹙眉,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觸及到床頭柜上那白色遙控器之后,有些明白她的意圖了。
“你想拉開窗簾?”他放緩了聲音問,不等她回答,又繼續道:“如今正是夕陽斜下,那兩面墻有太陽直射,我怕你眼睛受不了,等太陽再落下一些之后,我幫你拉開窗簾,你可以看看日落的風景,映襯著大片的葡萄架,紫金色的葡萄與緋紅色的落日遙相呼應,格外養眼。”
楚伶在女醫生的幫助下重新躺回了床榻,她愣愣的望著頭頂的水晶吊燈,恍如身在夢中一般。
記憶里的南宮陽,何曾對她如此細心過?
難道,這就是世人所說的因禍得福么?
少女心底不禁苦笑,那么大的禍,換來這片刻的褔,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
喉嚨里有溫涼的液體緩緩滑落,不一會兒,嗓子眼那股疼痛干澀便漸漸消失了。
“我昏睡了多久?”
聲音依舊沙啞,但,好在能正常溝通了。
南宮陽撈過一旁的遙控器,將室內的溫度調高了一些,“兩天兩夜,不過還在沒什么大礙,你心口的傷近半個月不要碰生水,我等會打個電話給蘇景,讓他寄一瓶祛疤的藥過來。”
“不用了。”楚伶淡聲拒絕,不是她矯情,而是沒必要,身上的傷疤容易祛除,可,靈魂上的烙印呢,又該如何剔除?
“楚伶,不要任性。”
任性么?
或許吧,她一直在做親朋好友都認為任性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
“南宮陽,放我離開吧,你該做的已經做了,我余下的人生于你無關,日后再也不會有一個叫楚伶的丫頭纏著你了。”
“楚伶---”
南宮陽猛地拔高了聲音,語氣中染著一絲不悅,“放你離開之后,你繼續去尋死是不是?那兩天前我救你做什么?豈不多此一舉了?”
楚伶悲涼一笑,悠悠道:“你留得了我一時,留不了我一世,輕生的念頭既然已經產生了,就不會那么輕易打消掉,你讓我多活一日,就是眼睜睜看著我在痛苦里多掙扎二十四小時,南宮陽,你向來對我殘忍,這次就不能溫柔一回?”
南宮陽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擺手遣退兩名醫務人員之后,厲聲道:“楚伶,你不就破了那層膜么?至于如此尋死膩活么?那混賬并沒有進一步侵犯你,只是……”
說到這兒,他有些艱難的頓住了話鋒,后面的話,他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楚伶直直的望著他,語氣凄涼道:“只是破了我的身,對么?一個女人的貞潔有多重要,男人永遠也不會明白,那是對心愛之人的一種執著保守,一旦丟了,也就意味著這輩子再也沒了追求愛人的資格。”
“誰說的?你要是想繼續追著我跑,難道還有人攔你不成?”南宮陽脫口而出,說完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在她面前說這話,不是在誤導她么,支持她繼續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耽誤她么?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因為楚伶笑了,笑得悲涼而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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