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
咬著唇瞪了他一眼,當(dāng)下也不想理了,自己繞去里室,給惜兒喂奶。
小女人臉皮子薄,胤莽素來是曉得的。也不想真多惹惱了她,這會兒并沒有跟上去,就這么在花鳥屏風(fēng)外面站著,一言不發(fā)地等著。
侍女們察言觀色的默默退下了,門被輕輕關(guān)上,寢殿里飄著熏爐散發(fā)出來的淡淡幽香,四下暖融融的一片。
這會兒殿內(nèi)分外安靜,胤莽身形挺拔,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于是耳畔就清楚聽見一陣細(xì)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響。
那是女人纖細(xì)白嫩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掀開衣襟,撥開細(xì)帶,不小心傳出來的響動。
水墨勾勒而成的花鳥屏風(fēng),樸素淡雅。隔了這么一層屏障,嬌軟纖巧的小女人,就抱著那軟糯奶胖的女娃娃,側(cè)對著他,站在那里。
陽光從窗欞外灑了進(jìn)來,投射在近在咫尺的花鳥屏風(fēng)上。隔著屏風(fēng)也能瞧出,那倒影在上面的纖細(xì)圓潤的弧度曲線。
這是屬于他的女人,沒有人比胤莽更加清楚那形狀有多美。和她單薄纖瘦的身子骨完全不符,特別是生下惜兒以后,鼓囊囊的,像是成熟了的飽滿的桃兒
身型魁健的男人,眸色微微加深。他克制地抿緊了剛毅的薄唇,在理智失控之前,闔上了雙眼。
可是眼睛閉上以后,其他感官顯得愈發(fā)清楚。幾乎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聽的,蘇婉容拍哄著懷里的小人兒,唇間發(fā)出來那輕輕呢喃的聲音。
那不知名的小曲兒,像是一種從未聽過的哼唱,約莫便是哄譬如惜兒這么大小的娃娃。音調(diào)溫柔至極,是只有做了母親的女人家,才可以吟唱出來的動人旋律。
除此以外,還有咕咚咕咚,女娃娃賣力吞咽的聲音。
明明隔了有一段距離的,就這么不近不遠(yuǎn)默不吭聲地聽著,鼻端仿佛就縈繞著一股熟悉的味兒。
摻著幽甜暖融的熏香,奶潤奶潤的一片。
尚在長身體的女娃娃,剛剛喂飽了奶,小腦袋一點一點地在她懷里,打著嗝兒犯困。
蘇婉容就把煙晴喚了進(jìn)來。
煙晴小心翼翼地探過手,動作熟練地從娘娘懷里把小公主抱了過去,抱著顛哄了兩下,準(zhǔn)備把小家伙送去偏殿奶娘那里哄覺去了。
寢殿的門吱呀一聲,又被合攏。蘇婉容低下頭去,整理起自己略微松散的衣襟。
“喂好了?”
男人沉穩(wěn)低啞的嗓音從身后響起。下一刻,蘇婉容整個人就從背后被擁入了一個結(jié)實有力的懷抱之中。
纖細(xì)柔軟的背脊,緊貼著男人堅硬鼓實的胸膛。他低垂下頭,言語間,灼熱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白皙姣好的脖頸上。
蘇婉容身子骨微微一顫。
“婉婉”
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擁著她柔軟的腰肢,胤莽剛毅棱角的臉埋在她香馥細(xì)致的頸窩。濡濕溫?zé)岬奈且幌乱幌拢p輕落在那一小片最為細(xì)膩敏感的肌膚上。
蘇婉容整個人僵在那里,被他親吻的地方,有點癢,又有些麻。
到底也不是尚未出閣的姑娘,對方又是同自己朝夕相處的男人。用這般低沉沙啞的嗓音呢喃著她的名字,幾乎是剛剛被他抱進(jìn)懷里的時候,蘇婉容粉頰染上了一層紅,雖然沒有吭聲,但其實心里面已經(jīng)有幾分清楚男人眼下是個什么意思了。
這段時日滿心滿眼,光顧著她的惜兒。反倒是有些忘記了,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從來就是個重色重欲的人物,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jì)。
再仔細(xì)想想,約莫就在這段時日,男人看她的眼神總是幽暗暗的發(fā)沉,這會兒正正是四下無人,緊緊抱著她,意味不明地低喃著她的閨名兒。
個中的意思,那是再清楚不過的。
其實蘇婉容倒是有些不明白的,且不說剛剛成親那陣,就是還沒有被診出懷上身孕的時候,這男人對于床笫之事,那便是極為樂衷的。頭一次開了葷,后來就再也收不住勢,有些時候是她身子骨柔弱,實在跟不上他的精力,受不住了,也總是被他半哄半騙的,每天夜里總是要來上那么一遭兩遭。
至于惜兒這個女娃娃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不由分說地就打破了兩人之間,仿佛久而久之,慢慢形成的某種和諧與習(xí)慣。
男人戒葷也有很長一段時日了。照理說蘇婉容現(xiàn)如今出月子已久,每天用著各種最最名貴的藥膳,百般滋養(yǎng)調(diào)理,身子骨早就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可他為什么還要一直忍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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