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鋒這么一問,李延風(fēng)淡淡一笑,開口回答道:“功過相抵,無封無賞。”
沈鋒一驚:“大哥功勞確實不小啊!若沒有大哥在,突厥朔葉可汗早已破城,只有功,何來過?朝廷為何如此行事啊?”
李延風(fēng)嘆了一口氣,道:“朝廷里有李相在,我自然難以有功,能不因過受罰就不錯了。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也是王忠嗣大人力爭的。”
沈鋒思忖了一下,大腦中回憶起了自己所知道的唐代歷史,開口問道:“大哥所說的李相,莫非是指的宰相李林甫?”
李延風(fēng)微微驚訝:“還能有哪一個李相?自然指的是他。”
沈鋒驚訝,熟悉唐史的人都知道,李林甫和楊國忠那是玄宗時期的兩大奸相,禍害天下,后世滿負罵名。自己這位大哥,怎么和這個有名的奸相頂上了?
“大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鋒追問。
“延州地處西域邊塞,是同突厥軍馬交鋒的最前線。延州戰(zhàn)事發(fā)生之后,李相向皇上參了我一本,說是我探查軍情不利,未及時掌握突厥大軍動向,致使我軍被動迎敵,死傷慘重。所幸后來得你相助,王大人冒死率軍及時趕到,最終守住了延州城,這才算功過相抵。李林甫是當(dāng)朝宰相,皇上寵信正隆,兵部里也都是他的人,故而給了我個無封無賞的結(jié)果。”李延風(fēng)淡淡一笑,并未多有介意。
沈鋒心中氣憤,不愧是赫赫有名的一代奸相啊,居然能這么玩兒!
“恕小弟冒昧,李林甫為何要如此針對大哥,莫非有什么過節(jié)?”
李延風(fēng)轉(zhuǎn)頭看著沈鋒,嘆了一口氣,說道:“兄弟果然是久居異邦外國啊,對當(dāng)朝形勢果然是一點都不知道。”
沈鋒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其實他心里想說的是:大哥,我剛剛穿越過來,唐朝歷史我只能記得個大概,好多細節(jié)確實記不清楚,也不了解。還有,唐朝歷史上好像并沒有叫李延風(fēng)的出名人物啊……
“是的大哥,小弟確實孤陋寡聞啊。”
李延風(fēng)目光閃動:“事情也很簡單,因為我是太子的人。”
“當(dāng)朝太子是?”
“太子亨啊。”
沈鋒的大腦飛速的轉(zhuǎn)了一下,太子亨,不就是李亨嗎?也就是后來的唐肅宗,安史之亂時平定天下之主。
此時,沈鋒的心中真心的想給李延風(fēng)說一句,大哥,現(xiàn)在一切的苦難都是值得的,你是太子的人,也就是以后皇帝的人!
然而沈鋒記得李亨的上位之路卻是苦難重重,也是波折不斷,前途是光明的,可道路確實是曲折的。
沈鋒的心中也很激動,自己跟太子的人結(jié)拜成了兄弟,穿越過來之后,站隊沒有站錯。
“既然大哥是太子的人,那李林甫他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給你小鞋穿?”沈峰故意問道。
“兄弟有所不知,太子新立,地位不牢。李林甫支持的可是代王李冒啊,他當(dāng)然要不遺余力的打擊太子和太子的人了。為自己以后打算,他也必然會這么做。”李延風(fēng)回答道。
沈峰點了點頭,他心中明白,古代的宮廷斗爭都是十分慘烈的,至親之間都充滿了血腥屠殺。為的只有兩個字,權(quán)力。
“對了兄弟,你離開延州城已經(jīng)好長時間了,怎么才走到?jīng)鲋荩俊崩钛语L(fēng)有些奇怪。
沈風(fēng)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自己在路上無意中救了鐘離素,以及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李延風(fēng)。
聽完之后,李延風(fēng)微微笑了笑:“鐘家大小姐正值芳齡,也是大戶人家。今天我也見了,長得確實漂亮動人,兄弟動心了?”
不愧是我大哥,真懂我!沈鋒點了點頭。
李延風(fēng)笑了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好事,兄弟現(xiàn)在是堂堂五品的果毅都尉了,配得上她。”
沈鋒嘆了一口氣:“只不過鐘家大小姐心氣高傲,對我有些冷冰冰的。”
“兄弟今日為鐘家出頭,鐘大小姐心里不會不為所動的。再說了,兄弟相貌英俊高大威武,現(xiàn)在又有官職在身,鐘家小姐可能矜持,心里有意,嘴上不說罷了。”李延風(fēng)說道。
沈鋒聽了心中欣喜:“真希望如大哥所言!”
“若要大哥幫忙,需要去提親什么的,直說無妨!”李延風(fēng)哈哈一笑。
“好事多磨,且讓小弟我慢慢來。”沈鋒心頭小花開了好幾朵。
看天色已晚,李延風(fēng)便離開了沈鋒房間,讓其休息。
想到李延風(fēng)剛才說到的話,沈鋒心中興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不過又仔細想了一下,現(xiàn)在于刺史倒了,賀知恩那個壞小子可還在,這段時間來鐘府所發(fā)生的事情,十有**都是那賀知恩在后面搗的鬼。那小子陰險的很,以后還不知道會在鐘離素背后使出什么陰招來。
“該去教訓(xùn)一下賀家那個小混蛋。”沈鋒心中暗暗說道。
第二日天一亮,沈鋒早早起身,來到了暫時關(guān)押著于刺史的牢房。
于刺史人癱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像個斗敗的公雞一樣,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趾高氣昂的勁兒。
“于大人早上好啊,昨晚休息的可好?”沈鋒笑著問道。
“沈都尉何苦拿我這個罪人開玩笑?沈都尉以后未必不會有和我同樣的下場……”于泰頭也沒抬,冷冷說道。
沈鋒嘆了一口氣,客氣說道:“于大人說的對呀,我不該落井下石,是在下失禮了!”
“現(xiàn)在就開始審我了么?不到長安,我什么事兒都不會說的。”于泰緩緩說道。
聽他這么一說,沈鋒估計這位于大人在長安那邊還有些關(guān)系背景,于是冷冷一笑說道:“審問于大人不是我的事兒,我也不關(guān)心。我今日前來就是想向于大人問一些事情,你愿意回答最好,不愿意也可以不回答。”
“先說想問什么。”
“鐘家這段時間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前鐘家大小姐在返回涼州的路上被人追殺,是不是賀家做的?”沈鋒問道。
于泰冷冷一笑:“這件事情都尉大人可以直接問賀公子啊,為什么要問我?”
沈鋒一笑:“我現(xiàn)在去問,賀知恩肯說么?于大人和賀家的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知道,不然的話,以你堂堂一個刺史的身份,會去找鐘家大小姐一個弱女子的麻煩?大人現(xiàn)在肯說,和賀家劃清界限,對你有好處。”
于泰想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沈鋒問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戴罪之身了,沒了前途。我愿意說會怎樣,不愿意說又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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