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個攻擊間隙難得的時機,岑參立刻帶著沈鋒和幾名護衛兵士,進入了武牢關之內。
沈鋒看著這武牢關內的景象,心中震撼:只見這甕城之內到處都是碎石,還有帶著殘火或是焚燒殆盡的廢墟,地上也散落著星星點點的火跡,兵士們趁著這個間隙忙著轉移受傷的兵士,或是清運遺體,或是在奮力的撲滅火情。
看到這般情景,沈鋒的心中也大概能夠猜到對方使用了什么樣的攻城武器,而岑參能夠領著數量不多的守軍堅持這么長的時間,確實是極為的不易,也是遭受了重大的損失和傷亡。
入關之后,岑參也是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沈鋒。沈鋒的心中更是震驚不已了,沒想到岑參竟然是臨危受命,在郭運和其他關內副將全都被豺騎的兵士暗殺之后,作為最高階的軍官,接過了守關的重任來。
而在他的帶領之下,關防部署得當,兵士們奮勇抵抗,武牢關才是抵擋住了蔡希德所率領的那支豺騎的夜襲,也是在六萬大軍接連不斷的攻擊之下,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沈鋒只知道岑參的詩寫得好,一身的拳腳功夫也是不錯,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岑參有什么領軍作戰的經驗。
對于岑參來說,臨危受命,能有現在這般成績,足以證明此人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一員將才!
在以前的歷史機遇之下,也許岑參終其一生,都不會有能夠這樣施展自己才能的機會,甚至都不可能領兵上陣。這在史書上已經有所記載,岑參的一生郁郁不得志,游歷邊塞,寫詩聊寄情懷。
而沈鋒出現之后,安史之亂的歷史,甚至是整個大唐的歷史都已經是極大的改變了,甚至是改寫。
而岑參也是陰差陽錯,居然來到了這武牢關之內擔任了一名兵曹參軍,而且在危急的時刻成為了中流砥柱,守住了這個洛陽最為重要的門戶武牢關!
稍稍的改變了一下歷史,也許就徹底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這武牢關內的將士們雖然死傷慘重,可沈鋒從他們的神情和眼神之中也是能夠看出,他們依然是士氣高漲,軍心絲毫沒有動搖,心中也是有著堅守的信念。
沈鋒的心中感慨,大唐能夠有這樣的兵士來鎮守這樣一處極為重要的武牢關,也實在是蒼天護佑!
在岑參的帶領之下,沈鋒登上了武牢關外城的城墻。
沈鋒曾經去過扼守長安的潼關,此時再到這處武牢關,發現這兩處關塞的的城墻都是極為的高大堅固,城墻之上很是寬闊,可以走馬行車。
岑參又領著沈鋒來到了城墻之上的門樓之中,只見這門樓的地上也是有一些碎石,沈鋒透過門樓上的了望孔向外看去,在關外距離稍遠的地方,確實有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馬,此時天色慢慢變得昏暗,這一隊人馬也開始點起火把來,星星點點密集一片。
而在這一隊人馬的陣列之前,立著十個極為高大的拋石車,每一座拋石車都如同一個小木塔一樣,底座寬大,拋臂很長,故而拋斗上能夠裝比較重的物體,拋射很遠的距離。
沈鋒也是暗暗吃驚,這是他穿越以來,在戰場之上所見過的體積最為龐大的一種拋石車了,沒想到安祿山的軍中還有這種武器,在唐代的這種戰場條件之下,這種拋石車確實算是威力巨大的遠程壓制性武器了。
這武牢關的關防再是嚴密,可對于這種拋石車依然沒有十分有效的反制手段,只能夠憑借著關防的堅固來防御。而且關內的兵力處于劣勢,也根本無法派兵出關去破壞掉這些拋石車。
剛才看著關內的景象,沈鋒已經知道這十部拋石車已經給這武牢關帶來了極大的破壞和傷亡,而關外的蔡希德和何千年那邊,則是沒有受到任何一點的損失,這是一種極為不對稱的戰法。
沈鋒又是向下看了看,只見這武牢關外的各種防御工事都已經是被破壞的差不多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何千年和蔡希德所率領的這支叛軍,已經快要能夠進軍到這武牢關的關墻之下。
沈鋒又是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對方的意圖已經是極為明顯了:剛才那連續不斷的進攻,已經是消耗完了拋石車所用的石彈。而趁著這個功夫,除了再準備更多的拋石車的彈藥之外,也是在調集和部署兵士。而等拋石車所需的各種彈藥準備完畢,緊接著再向武牢關這邊發起密集的攻擊來,讓守軍疲于防守無暇展開反擊,而自己這邊則趁勢發兵,全力向武牢關的正面襲來!
這種戰法確實是極為的厲害,沈鋒心中沉沉,轉頭看著身旁的岑參說道:“當務之急,就是一定要破壞掉這十部拋石車,否則的話咱們根本無法全力防守,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而且天色慢慢黑了下來,恐怕對方要趁夜奪關。”
岑參點了點頭,面色憂慮說道:“沈將軍說的不錯,可破壞掉這十部拋石車談何容易啊。咱們關內現在所有的武器射程,都根本到達不了那邊。要是派兵出關的話,對方的兵力占據優勢,咱們也根本靠近不了那十部拋石車,更別提破壞掉它了。”
“是啊,不僅僅是這十部拋石車,他們后面還有六萬大軍。”沈鋒自然知道這武牢關之前的軍情十分的嚴峻。
“岑參軍,若是咱們能夠破壞掉這十部拋石車,以武牢關現在的守備情況,抵御這六萬大軍的進攻,你認為能夠撐多長時間?”沈鋒若有所思,看著岑參又問了一句。
岑參稍稍想了一下,立刻回答道:“之前的郭運將軍鎮守這處武牢關,確實是費了極大的一番心血。無論是關墻還是城門都是極為的牢固,這武牢關又是占據天險,地勢險峻。即使對方有六萬大軍,可也不能夠全都同時沖入到關前,只能以不多的人馬前來攻堅,后續部隊再依次遞進。”
沈鋒點了點頭:“沒錯,這武牢關確實是一處險關,易守難攻,大隊的兵馬根本施展不開。”
岑參又接著說道:“這關內的糧草,之前我全都已經讓人轉移到了地窖之中,并沒有受太大的損失,故而末將估算,只要能夠破壞掉這十部遠程攻擊的拋石車,以咱們現在的兵力和補給,即使面對著六萬大軍,最少還能夠撐三天!”
聽岑參這樣一說,沈鋒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向外吐了一口氣。
“若是能夠撐三天的話,咱們就有希望了,我后面還跟著五萬神武軍,三日之后,他們一定能夠到達這武牢關。到時候兵力上能夠有所抗衡,我也不怕安祿山的這支叛軍!”沈鋒目光閃動,看著岑參說道。
“真的?沈將軍還帶著五萬神武軍前來?”一聽這話,岑參也是激動了起來,眼神之中瞬間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沒錯,知道這武牢關受到了襲擊,我先帶著一萬騎兵過來緊急增援。而后面那五千萬神武軍我也下了嚴令,讓他們全速行軍,兩日之后定然能夠到達洛陽,而三日之后,一定能夠來到這武牢關!”沈鋒異常堅定的看著岑參說道。
岑參更是激動了起來:“若是這五萬神武軍能夠及時趕到,憑借著咱們武牢關的天險,兵力上旗鼓相當,對面的六萬大軍咱們也不足為懼!”
說完之后,岑參又是看著沈鋒問道:“沈將軍,聽您剛才話里的意思,莫非是您有什么辦法,能夠破壞掉這十部拋石車?”
聽岑參這么一問,沈鋒的眉頭舒展了一下,也是給岑參這邊打個氣,淡淡一笑,隨即說道:“自然是有辦法。放心,岑參軍在這里堅守了這么一陣子,作為援軍,我自然不能空著手而來!”
一聽這話,岑參更是感到激動了,急忙問道:“沈將軍有何辦法,快說來讓末將聽聽!”
沈鋒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岑參接著問道:“岑參軍,這武牢關之內,射程最遠的武器是什么?”
作為兵曹參軍,岑參對這武牢關之內的守備軍械最是清楚不過,只見他不假思索,立刻回答道:“是原本用來守關之用的床弩。這種床弩可以從城墻之上發射,所用的弩箭也是特制。可即使這樣,這些床弩的射程也只能到達關外那些拋石機位置的一半。而床弩所射出的弩箭,破甲射馬還行,對那些堅固結實拋石車也并沒有什么破壞之力啊。”
在這武牢關之內,其實除了這種床弩之外,還裝備有一些小型的拋石車,是專門用來在城墻之上使用的,這種拋石車的作用是在城墻之上,向靠近關防的敵人拋擲石彈,其射程和威力同床弩比起來,也是遠遠不如。
“床弩”沈鋒的嘴里默念著,若有所思。
“這種床弩的數量有多少?”沈鋒接著問了一句。
“有五十部!”岑參立刻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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