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歸兮也沒說什么，云空嵐也只當自己沒有想法，根本就沒有提及這個人，甚至路上都沒有說過話。
歸兮不挑起話題，她可能會一直沉默到回城的時候。
“我記得明湛道友十年前性情并不是如此，為何會變化這么大？”歸兮狀似無意道。
他當然知道是為什么，無非是談振陽天翻地覆的變化才導致了云空嵐這樣的劇變，但他不想承認，為什么會是因為這個人？
他有什么好？
他傷害了她，為什么還要因為他連性情都變了，一想到這個，他心里就不痛快。
雖然這件事里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
云空嵐琉璃色的眸子看過去，眼睛里分明沒有任何波動，但歸兮就是有些壓力。
她不是對那些有什么忌諱，只是覺得以她和歸兮的關系，話題不應該深入到這里。
那些過往說起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久不見云空嵐回答，歸兮又汗顏道：“是我冒昧了，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話，就當我沒問。”
云空嵐垂下眼，“無妨，不過是世事變遷，隨著時間的流動，成熟罷了。”
“原來如此。”歸兮又問：“只是看明湛和談少主的關系似乎不如以前，所以才有此一問，還望明湛不要介意。”
“無事。”云空嵐淡然，至于其他的卻什么也沒說。
“這樣。”歸兮斟酌了一下，“如果談家出事，不知明湛會不會出手相助？”
這個問題讓云空嵐側目，“歸兮道友為何會這么問？難道談家出了什么問題？”
這句話很有意思，談家在乾元大陸的地位很崇高，除了三大派，無人能及。
而今歸兮卻問她談家出事，她會不會維護？
是出了什么樣的事，談家竟然還需要她的相助？
她不由的就想到了談家在正道和魔道之間莫測的站位，難不成歸兮發現了什么？
“歸兮道友為何如此問？以談家的地位出什么樣的事會需要我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幫助？”
歸兮聳聳肩，對云空嵐微不可見的審視眼神視而不見，“那誰知道，或許他們自己作死把自己弄的沒辦法翻身，畢竟談家屹立在大陸的時間已經太長了，或許早就腐朽的不成樣子。”
這態度半點不像是和談家交好的樣子，倒是有點幸災樂禍，想要看談家好戲的模樣。
而據她所知，流云閣和談家的來往不淺。
當然，流云閣和大部分勢力的關系都不錯。
不過，這么說自己合作的對象是不是不調好？
看不出任何她想知道的，云空嵐收回視線，目視前方，正氣道：“如果問題出在他們自己身上，我就是想幫也是有心無力，如果是外力原因，就是竭盡所能也不無不可。”
“不只是我，只要談家沒有任何問題，想來修真界的各位都愿意伸出一把手，歸兮道友應該也是這么想的？”
最后一句話，云空嵐側臉看著歸兮。
歸兮燦爛一笑，“對，明湛道友說的對，如果談家不無辜，出事之后我等肯定會鼎力相助。”
他的模樣和那人并不一樣，甚至只能看到半邊臉，但她卻有種熟悉的感覺，卻想不起來是誰。
“空嵐為什么這樣看著我？”歸兮被云空嵐看的似乎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和歸兮道友以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見過？”和在清源城那次一樣，看到他會有種熟悉的感覺，甚至會不自覺地跟上。
“哈哈，是嗎，可能是前世？”這話不知怎么取悅了歸兮，渾身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或許前世我們就是知己，不然怎么會在上次第一次見明湛就會一見如故。”
這話明顯是在打趣，但也明確地告訴了云空嵐，他們以前并不認識，在索龍山也只是第一次見面。
沒多久，兩個人回了朝歌城，本來歸兮還想和云空嵐再相處一陣，但歸兮的手下卻在城門口等著他，看樣子似乎是有要事。
“應該是有事找你，你去忙吧。”云空嵐適時道。
她也想趕緊回去，不知道蘇木現在到了哪里。
“好，下次有機會再找你。”歸兮目送云空嵐離開，身放松的氣勢陡然消失，嘴角也繃直了。
龐大的壓力讓下屬呼吸有些困難，不敢說話，緊緊跟在歸兮身邊，直到回到宅院。
“什么事，說吧。”歸兮眼神冰冷得看著下首的心腹。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呵！
即使是他，他也不會就這么縱容他！
歸兮的眼神越發危險。
下屬面皮繃緊，低垂著頭，“主上，談恒熠來了，他有事要說。”
“談恒熠？”歸兮的氣勢微微一收，“帶他過來。”
“是。”心腹轉身就走。
“芣苢，等等。”想到什么，歸兮叫住前面的心腹，也就是芣苢。
芣苢停住，恭敬地轉回去。
“把那個女人的來歷查清楚。”
那個女人是誰不言而喻，芣苢沒有詫異，答應的很快，“是，主上。”
“房間里的畫應該無人動過吧？”歸兮看著芣苢。
芣苢的心里一跳，面上卻無任何變化，“沒有。”
歸兮應該是相信了，“順便再查查有沒有人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進了懷顏峰，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要放過。”
“是，主上。”
靜等了一會兒，沒有其他吩咐，歸兮在思考著什么，芣苢下去了。
當談恒熠來的時候，歸兮就是那么一副在想什么事的表情。
“拜見宗主。”談恒熠不卑不亢道。
“嗯，來了。”歸兮回神，“你找我有什么事？”
“關于神器的位置大概有了眉目。”
歸兮本來漫不經心的表情一凜，端坐看著談恒熠，“在哪里？”
鋪天蓋地的壓力壓在身上，談恒熠覺得自己像是背了一座大山，呼吸困難。
然而歸兮毫無所覺，目光灼灼地盯著談恒熠，見他久不回答，眼神有些不善。
談恒熠心里苦，但卻什么也不能說，只能硬撐著，“有兩個可能，其一是木通神君的所在的大殿，無人能靠近，也無法獲得消息，所以我并不能確定究竟在不在那里。”
“其二呢？”歸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所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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